“站住。”
巡逻队的头领，远远就呵斥道。
他本以为是外敌入侵，没想到，来到近前一看，竟是自己人。
夜倾寒此刻仍然处于‘幻化’状态，穿着打扮和巡逻队一样。
“你是哪一队的？”
“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生？”
几名头领凑在一起，皱眉问道。
夜倾寒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哪知道几队。
“快说。”
几名头领见夜倾寒迟迟不答，催促一声。
表情已逐渐严厉。
“八队的，对，八队。”
夜倾寒说完，不敢看他们。
他随口胡诌了一个，已经在准备露馅之后动手了。
“奥，八队的，蒙普的手下。”
几名头领点点头。
“今日你们八队轮休，你过来干什么？”
夜倾寒慢慢松开握起的拳头，结结巴巴道：“那个，我之前执勤的时候，丢了一件很重要的物品，想着，过来找找看……”
“胡闹。”
其中一名头领很生气地道：“蒙普怎么管的手下，一点规矩都没有。”
“下勤之后，就不能再来了，这点不懂吗？”
“而且，雪圣周围，不准靠近。”
“自己回去领罚吧！”
夜倾寒赶紧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声说：“是是是。”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趁着长老过来监察之前。”
“是是是。”
夜倾寒慌不迭地离开。
绕到无人注意的区域，他摇身一变，换成另外一副样子，也不是他本尊。
捏着下巴望向雕像。
那股威压是怎么回事？
是‘雪圣’之威？还是阵法导致的？
虽然那所谓的‘雪圣’，看起来只是一个信仰的符号，好像并非真实存在的一样。
但夜倾寒经历的多了，也明白，这世上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存在，不一定只是传说，比如天火部落的初代圣尊。
先不管‘雪圣’是真是假，总之，雕像方圆几十丈内，无法涉足，这是肯定的。
如此的话，他也没办法溜进去考察了，更别说寻找玄匙。
夜倾寒摇摇头，准备回去，这几天多打探一些信息再说。
……
翌日。
夜倾寒在雪谷之内到处晃悠。
得益于他出神入化的‘幻化’技能，打探消息实在太方便了。
很多人跟他聊得火热，殊不知，旁边的人已经不是自己同伴了。
经过打听。
夜倾寒获取了一个重要信息。
平常，‘雪圣’雕像会一直散发着这种威压，生人勿进。
但当‘祭灵’的开始的时候，有一小段时间，威压会暂时消除。
不过，也仅仅只允许‘雪灵女’和‘雪女’靠近，其他人都不行。
夜倾寒放下心来。
只要有机会就可以。
大不了‘幻化’成祭灵的雪女，混进去。
呵呵，咱又不是没扮过女人。
他想起了装成周曼青的样子，去戏弄花晚晚的遭遇，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拿下了。
……
这一日。
雪谷内锣鼓喧天。
正式‘祭灵’之前，有一个预热仪式：雪灵女巡谷收集愿力。
当代‘雪灵女’会坐在一辆雪车上，遍游整个山谷。
接受北域所有修士的欢呼。
在此过程中，大家对‘雪圣’的崇拜和支持，便全部汇聚到了‘雪灵女’身上。
祭灵的时候，雪灵女再将之献给雪圣。
夜倾寒住宿的小城，最靠近‘雪圣’雕像，是巡游的第一站。
他早早就来到城外等着。
周围挤满了人。
大家闲不住嘴，讨论这，讨论那。
“这一次祭灵时节最特殊，正好发生在浩劫期间，希望‘雪圣’大人保佑，让北域安然挺过去。”
“肯定的。雪圣大人无所不能。”
“嗯。等会儿，我要将我最虔诚的信仰，全部灌注到‘雪灵女’身上，希望她能替我转达给‘雪圣’大人。”
“对，我也是。”
众人纷纷保证。
只有夜倾寒心如止水。
在他眼中，这什么雪圣大人，即便存在，也只是更强大一些的存在而已。
还上升不到神明的地步，只能愚弄愚弄普通人。
“对了，听说这一代的‘雪灵女’原本并不是雪谷弟子，只是最近才被收进来而已。”
“没错。”
“之前，雪灵女呼声最高的是蒋芸，她曾经位列升仙榜前十，是绝顶天才。没想到，最终却没轮到她头上。”
“我听说，是谷主故意如此的。”
“为何？”
“那就不知道了，这涉及‘祭灵’隐秘。”
“算了，那些都不是咱们能操心的。”
“谁说不是呢。”
“来了来了……”
这时，前方有人大声提醒道：“雪灵女来了，大家肃静。”
熙攘之声，顿时弱下去不少。
只见，远方驶来一辆雪车，装饰得非常漂亮。
前面由四只神鹿拉着，走得不疾不徐。
雪车上端坐着一名女子，倾国倾城。
她身着一袭冰蓝色长裙，显得极为圣洁。
女子面容沉静。
哪怕面对欢呼雀跃的人群，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当雪车来到跟前时，夜倾寒踮起脚尖，想记住‘雪灵女’的样子。
方便如果有需要‘幻化’的时候，有据可循。
然而。
当他把目光投到雪车之上时。
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那熟悉的面容。
熟悉的眼神。
熟悉的气质。
不是我……凡姨吗？
她怎么成了‘雪灵女’？
夜倾寒当即把意念沉入系统，他曾在惜灵凡身上打下过‘寻踪卡’。
如果此女是她的话，系统肯定会有所提示。
果然。
意念中，一个大大的箭头，正指向雪车。
刚才人声鼎沸，夜倾寒没有注意到系统的动静。此刻，却看得清清楚楚。
在确认对方就是惜灵凡之后，夜倾寒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
凡姨和秦芷一起离开的，她们经历了什么？
现在，凡姨在这里，秦芷又在何处？
夜倾寒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他赶紧扒拉开人群，往前挤去。
雪车上，惜灵凡呆呆的，与周围热闹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凡姨。”
这时，惜灵凡耳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在心中幽幽一叹。
又幻听了。
“凡姨，是我，你往下看看。”
夜倾寒传音中的语气有点急。
他见惜灵凡毫无反应，以为她被控制了灵魂。
此时，惜灵凡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灵动，她不由自主看向下面的人群。
夜倾寒在卖力挥手。
可是，周围所有人也都在挥手。
不过，惜灵凡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先是微微一呆。
然后，涌出狂喜的表情，身形一动，就想飞身而下。
可惜，旁边伸出一只手掌，将她牢牢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