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陈锋也傻眼了，一时间甚至没明白陆月雯是什么意思。
足足好一会儿，陈锋才意识到，陆月雯竟然是误会了他。
“你这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陈锋有些无语的道：“我是那种人吗？更何况，我说的免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免费，不用你付出任何的代价。”
“真的？”
陆月雯一怔，问道：“可那样的话，那不就是零元购吗？你图什么呀？”
“你看，你早这么问，咱们不就不至于有这个误会了？”
陈锋说道：“我先前还专门搞了一个谈话会，邀请了咱们华夏南方的上百家集团和公司，洽谈第三代芯片的产业事宜。”
“上百家集团？那你怎么不请我？”陆月雯追问道。
“你们陆氏集团也不算是南方集团啊，你们不是属于京圈的吗？”
陈锋失笑道：“总而言之，南方的那些老板们，都很赞同，并且愿意协力发展第三代芯片市场。”
“所以，你就提出了这个零元购的计划？你打算也给他们进行全免费改造？”
陆月雯越想越觉得陈锋简直是真的疯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花钱给那些集团白干活？
“不是全部，而是一小部分。”
陈锋说道：“如果是全部进行改造的话，就算把锋兰整个卖掉换钱，恐怕也不够成本价的，所以，我是从那些集团老板们中间抽出十个人来，给他们进行改造项目。”
紧接着，陈锋就将先前在谈话会上提及的那些东西，和陆月雯讲了一下。
“简单来说，我给他们进行第三代产业改造，并不是不求回报，而是为了让其他观望的集团看出这么做的效果和收益。”
“毕竟，未来的市场只会越发庞大，想要一家独大，占据所有市场份额的蛋糕，这是不现实的。”
陈锋正色道：“未来的市场想要完成秩序性的建设，让所有参与者都能够分到蛋糕，首先就得做到一点，那就是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听到这，陆月雯总算是明白了陈锋的意思。
“那，之前你把第二代龙芯芯片的技术公开出去，也是为了促进这个计划了？”陆月雯想了想，追问道。
“你看，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
陈锋点头道：“只有这样，才能够给那些小公司们提提速，让他们不至于落下，我不希望未来华夏只有锋兰一个牌子，市场应该百花齐放，不能一家独大。”
“为什么？”
陆月雯故意反问道：“我看，你是给自己戴高帽子呢，还不应该只有锋兰一个牌子，如果锋兰垄断市场的话，你赚的可比现在要多很多哦。”
“赚得多，只是一时的事情。”
陈锋摇头道：“一家独大的问题很多，对当老板的人而言，手下的集团没有任何对手，不管怎么霍霍，都能够不断地赚大钱。”
“这样的情况之下，很少有人能够继续维持本心，也就是做到不膨胀。”
人一旦膨胀了，尤其是野心和胃口膨胀了，那就会变得非常麻烦，甚至很难去解决这个问题。
陈锋自认为是一个自律性很强的人，但即便是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说，自己以后一定能够克服这样的诱惑。
“譬如说，你们陆氏集团现在是华夏唯一的垄断集团。”
陈锋举了个例子，说道：“你们最开始生产医械的标准，精度误差需要控制在零点零一毫米之内，同时，材料标准，纯度要达到千分之九百九十八。”
“一开始，这个标准是在市场的激烈竞争之下，由市场决定的，谁的标准比这个低，谁就不能博得市场的认可，谁的标准比这个高，谁的生意就更好做。”
“但随着你们陆氏集团垄断了市场，你会发现，精度误差哪怕是放大到零点一毫米，顶多也就是采购商有些意见，但并非不能用。同样的，材料标准，达到千分之九百五十左右，成本会降低至少百分之三十。”
陈锋笑道：“发现这个市场带来的，所谓的巨大福利之后，绝大多数老板起初还能坚守本心，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选择走下坡路了。”
下坡路走远了，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毫不夸张的说，那样的结果，必然是集团最终彻底被市场否定，一定会有新的集团冒出来，用更加优质的产品迅速攫取市场份额。
“等到那个时候，你再想着提高质量，已经为时太晚了。”
陈锋说道：“所以，一家独大的后果，往往最终都会趋向于破产，只有维持市场的基本竞争活力，才能够不断地促进市场向新阶段发展。”
这一番话，听得陆月雯两只手撑着下巴，还故意挑衅似的打了个哈欠。
“真是的，你怎么不拿锋兰举例子，干嘛要说我们陆氏集团？”
陆月雯撇嘴道：“我们集团的标准高的很呢，任何指标，都是对标国际标准，同时要求还要高出国际标准大约百分之五左右。”
“你看，正是因为这样，你们的生意才好做。”
陈锋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把这个标准降低下去了，这个生意肯定就不会有这么好做了，对吧？”
“对对对，都是你说得对。”
陆月雯问道：“那你刚才说，要让陆氏集团这里进行第三代改造，你打算怎么做？”
“还是一样的道理。”
陈锋说道：“陆先生那边，京华市的陆氏集团总部，我是没有那么庞大的资源去免费改造，只能从你这儿入手了。”
“呸，什么入手不入手的，你就说跟我合作不就好了。”陆月雯嗔道。
“好好好，合作。”
陈锋说道：“我打算额外拿出一个名额来，就给你的陆氏集团分部，你们这里，现在有哪些产业部门，都说给我听听。”
“全部的？”
陆月雯有些惊讶的道：“那可就多了，你不会是想要把我这里所有的产业都进行第三代芯片升级吧，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