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么晚你要去哪？”我问。
杨艺璇哼了一声，说：“你不是也出来了吗？你要去哪？”
我说：“朋友找我，我去捧个场。”
杨艺璇没好气地说：“女朋友吧？”
我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我单身。”
杨艺璇撇了撇嘴，嘟囔着说：“谁在乎你单不单身……”
我故意逗她，说：“我朋友们在乎啊！”
“哼，那你去跟你朋友们玩吧！”杨艺璇没好气地说。
我拉住她不让她走。
“别闹，我要去上班。”杨艺璇说。
我说：“那你没生气吧？”
杨艺璇说：“没有。”
“真没有？”我追问。
“真没有，你爱跟谁玩跟谁玩，和我说干嘛？”杨艺璇没好气地对我说。
我哭笑不得，这还没生气？话里话外全是酸溜溜的味道。
“因为我们可不只是朋友。”我意味深长地说。
杨艺璇安静下来了，也不挣扎了，糯糯地说了一声“哦”。
“那我先去了？”我问。
“好。”杨艺璇点头。
我笑了笑，贱兮兮地问了句：“临走前不送送我？”
“怎么送？”杨艺璇问我。
我把脸凑过去，说：“来一下。”
“去死啊你！”杨艺璇扬起拳头来打了我一下。
我抓住她的手，趁她不备，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
杨艺璇懵了，尖叫：“你干嘛呀！”
“你不来，那就只能我主动咯。”
扭头就跑。
亲完就跑，真刺激。
不过杨艺璇也没有追，我猜她应该也不反感，关系都到这一步了，她要是反感，那就不正常了。
我步伐轻快地去找琪琪，熟悉的包厢，熟悉的氛围灯下，琪琪穿着她的JK短裙进来，腿上还穿着小腿袜，一进门就坐我旁边，把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今天穿的中腿袜，好看吗？”琪琪问我。
我说：“还行，不如黑丝。”
琪琪说：“怎么你们男人都喜欢黑丝呀？中腿袜不一样吗？”
我说：“因为黑丝性感。”
琪琪说：“都一样嘛，不过中腿袜有一点不好，就是它老自己往下卷，我还得拉上来。”
刚说完，中腿袜就卷了下去，琪琪将中腿袜又拉上来。
我摸了摸她的腿，肉肉的，手感还是那么好。
琪琪往前靠了靠，勾住我的脖子，说：“一会我下班，咱们去吃啥？”
我琢磨了一会，说：“火锅？”
“行啊，我也好久没吃火锅了，刚好我闺蜜也喜欢吃火锅，带她一起。”琪琪说。
我点了点头，把她的腿拿了下去。
“咋了？生疏了？没新鲜感了？”琪琪撇了撇嘴。
我哭笑不得，说：“我觉得我可能要处对象了，所以啊，以后这里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琪琪说：“处对象也可以来呀，我这边好多客人结了婚都来呢！”
我摇了摇头，说：“不一样，我有我的原则。”
琪琪撇了撇嘴，说：“好吧，那你还见我闺蜜吗？”
我想了想，说：“单纯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琪琪“哦”了一声，又说：“你真的要处对象了？”
我说：“大概吧。”
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杨艺璇那边还没跟我确认关系，没确认关系的话，那确实也算不上是处对象，毕竟，悠悠也没跟我确认关系，但该干的都干了，这算是处对象吗？我不知道，但从定义上讲，应该不算。
琪琪又问：“那要是悠悠回来了呢？”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追问：“悠悠回来了？”
琪琪看了我一会，忍俊不禁，说：“没有，她只是偶尔会和我们大姐一起吃饭，但她估计不会再回店里了。”
我沉默了。
琪琪说：“还忘不了呢？”
我笑了笑，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在我感情懵懂的时期出现，教会了我怎么爱人，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忘了呢？”
琪琪说：“她对你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但你对她而言未必是呀！”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之前好像有人告诫过我，不要老叹气，叹气对身体不好来着。
她是谁来着？
“无所谓了，反正都过去了。”我表示已经释然了，但如果悠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否还能释然？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人性经不起考验，我也不想考验我自己。
琪琪也叹了口气，说：“真是个大情种啊~”
我说：“应该是大冤种。”
“那应该算不上，毕竟悠悠也喜欢过你。”琪琪说。
我说：“她要是喜欢过我，怎么会那么折磨我呢？”
琪琪说：“毕竟是在这里上班，谁会跟顾客发生什么呢？或许会有一些比较随便的女孩，但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要知道，我们在这里上班，都是不相信男人的，悠悠跟你发生了那么多事，说明喜欢你是真的，但是不能跟你在一起也是真的。”
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心痛，如果悠悠没喜欢过我，如果我们真的只是逢场作戏，那我心里还会好受点。
但难受的就是，明明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可就因为认识的方式错了，我们怎么也没法在一起，就像是《水星记》，可望不可即。
我们喝了一会酒，聊了很多，一直聊到琪琪下班。
结束后，我在外面的广场上等琪琪，外面有很多男女，有的男的扶着女的在吐，有的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女的上了出租。
她们无一例外，全都有纹身，全都染着各色的头发，全都穿着超短裤，黑丝袜，长筒靴，像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商品。
我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时，琪琪从我背后拍了我一下，说：“嘿，走吧！”
我回头，见琪琪换上了长裤和长袖，看上去很土气，完全没有包厢里性感时髦。
“你咋穿成这样？”我问。
“拜托，下班了，我还得穿成夜店女郎啊？再说了，我是要见我闺蜜的，穿的太那啥，万一她知道我是在这上班的咋办？”琪琪打了我一下。
我问：“你订好桌了？”
“订好啦，我闺蜜已经出发了，走，我们先去。”琪琪拉着我走向四平路，四平路上全都是饭店，火锅，烤肉，串串，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