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朽了的八旗
一团团火球冲天而起。
一个猎兵联，七十个三人作战小组，七十门掷弹筒，四百二十枚填充5两黄火药的炮弹在极段时间内倾泻而出。
在空中形成了一条条带着残影的黑色抛物线。
落地后每一枚炮弹至少会形成超过二十个炮弹破片。
黄火药爆炸的冲击。
炮弹破片形成的死亡金属之雨。
这一切共同构成了一道绚丽的死亡圆舞曲。
火光，鲜血。
爆炸声，哀嚎声。
混乱迅速蔓延！
就是这一击。
至少造成了超过五百名清军的伤亡。
而剩下的的绿营兵也几乎全部被吓破胆。
兵器、旌旗丢了一地。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迅速将整个军阵搅乱。
在混乱之中。
杨流芳的杨字将旗也不知到什么时候被踩踏在了地上。
连杨流芳本人都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被乱兵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退！撤退！”
按照“散兵战术操典”，六枚炮弹，要在20秒内全部发射而出就算合格。
而作为第一支组建的猎兵连，这个要求简直是太宽松了。
在极短时间内把六枚炮弹全部倾泻而出之后。
猎兵连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
就是步兵营的事了。
.......
“打得好！”
朱道桦看得兴起的时候。
他身边的拿破仑提醒道：“陛下，可以让步兵一营出战了！”
“对对对！传令！步兵一营出击！”
随着军令下达。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步兵一营三个连，形成三个方向的纵队，跃出战壕，迅速朝着混乱的敌军军阵容冲去。
在抵达混乱的绿营兵军阵容前大约五十步就迅速整队成横队。
“排枪！齐射！”
啪啪啪啪！
一千杆燧发枪的齐射顿时让混乱的清军军阵前方整齐的倒下了一排。
“白刃突击！！”
几声尖锐的唢呐声贯穿正常。
“杀啊！！明王万岁！大明万岁！！！”
上千名明军步兵端着上了刺刀后长达九尺，差不多就是两米长的燧发枪高呼着口号冲向了混乱的清军军阵。
........
沉默。
安静。
鸦雀无声。
针落可闻。
在清军的军营内。
从两广总督福康安，广东提督孙起蛟，广东绿营水师总兵汪振斯....乃至于下面一票参将、游击等。
全部都张大着嘴巴，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颠覆他们的对于战争的一切常识。
福康安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铜壳单筒望远镜。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开始领兵作战。
到如今已有三十余年。
然而他从来都没想到过。
这打仗....
还能这么打！
区区二百多人。
以松散的散兵阵——这种在他这种宿将看来是如此可笑的散兵阵靠近之后。
就开始抛射开花弹。
然后....
一个三千余人，还是颇为严整的军阵就这么溃散了。
虽然最后的大崩溃是最后明军压上了一千名步卒导致的。
但是这一切的关键，还是那刚开始打乱军阵的那一幕。
如果明军现在手里有一支骑兵。
这三千绿营就全部完了。
想到骑兵。
福康安浑身一震。
“快，马队压上去，收拢溃兵！”
福康安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这一阵是输了。
但是也并不意味着这一战输了。
在这一阵中，三千绿营兵损失至少上千。
都已经有三分之一了。
虽然损失很大。
但是把溃兵收拢回来，稍微整训还依旧有差不多两千人呢。
踏踏踏！！
三百马队以碎步小跑的姿态压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的步兵一营的营长，陈德旺立刻面露凝重之色。
骑兵，是当前明军最大的弱点所在。
南洋就不是什么养好马的地方。
等得到广东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的养马场？
陈德旺将自己发散的心思收了回来。
“空心方阵！！”
随着陈德旺的命令下达，尖锐的唢呐声将命令传到了每一名步兵一营的士卒的耳中。
伴随着阵型的移动。
一个长宽大约二十米左右的空心方阵很快就摆了出来。
刺刀尖锐的刀尖指向前方，在空心方阵后方，还有掷弹筒兵摆弄着单兵掷弹筒。
“发射！”
随着一阵阵沉闷的掷弹筒抛射炮弹的声音。
大量的炮弹扑向前方汉军八旗的三百马队。
正在向前碎步小跑的汉军八旗的骑兵们的表现却让战场上所有人大跌眼镜。
那些本来期待着八旗天兵出手挽回局面的绿营兵丁也傻眼了。
传说中的天兵在炮弹落下来之前就已经打马躲避，许多汉军八旗的马甲还勒马掉头，冲锋的阵势一下子就为之一挫。
不过八旗天兵们躲得还是挺快的。
除了几个倒霉蛋之外。
这一轮炮弹倒是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八旗骑兵不是欧洲那种排列成密集的冲击阵型的冲击骑兵。
而是一种兼顾了用弓箭进行远程攻击和冲击肉搏甚至包括下马组成重步兵阵型进行肉搏的复合型骑兵。
所以他们的队形并不紧密。
掷弹筒这种小口径迫击炮的炮弹发射出来的弹道抛物线非常的高，也就意味着速度并不会太快，至少是肉眼可见的。
所以在有意闪躲的情况下。
这些骑着战马的骑兵大部分还是躲了开来。
只是这样一来。
原本的骑马冲击的盘算就成了笑话了。
看的在后方的福康安脸色一阵铁青。
事实上要是这些骑兵能顶着炮弹向前冲锋，他们是可以在炮弹爆炸之前冲过爆炸区域的——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机会对那一队明军的步卒造成极大的杀伤了！
但是现在....
所有人都看到了八旗露怯了。
号称天兵的八旗——虽然是汉军八旗居然害怕了，躲了！
而在这之前。
广东督标的绿营兵还战了一阵呢。
难道是八旗不行了？
脸色铁青的福康安有些后悔派八旗兵出战了。
他也知道八旗兵朽了。
不过他没想到朽到这个程度...
这可是马甲兵。
八旗中最精锐的存在。
连马甲都是如此。
那些步军会怎样？
这样的表现还镇不镇得住广东绿营？
福康安都不敢想象了。
“真是可惜啊。”
朱道桦遗憾的拍了拍大腿。
虽然八旗的马甲兵表现得并不好。
但是缺乏骑兵的明军这边还是不敢让自己一营步兵突得太靠前。
如果自己手头上有一支骑兵的话。
那三千绿营兵一个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