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连忙说道：“不，绝对不会了！昨日买那个神仙散是别有用途，但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
“神仙散除了干那种坏事，还能干什么？不然你大晚上带着那个姐姐，买它干什么？”金蓉儿轻哼了一声。
“神仙散，它是用来……”赵德芳不由挠了挠头。
他此刻脑海飞速的转动着，在思考神仙散还有什么用途。他想到了很多不切实际的理由，什么延年益寿，强健体魄。甚至想到了后世某总统的说词，神仙散是为了防止高原反应。
思来想去，这些理由似乎没一条是成立的，都是骗人鬼都不信的理由。
“汪汪汪……”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狗叫声。
赵德芳抬眼一看，一只棕色的小母狗正从这边跑来，后面紧随着一只小公狗。
二狗一前一后，小母狗边跑边回头，还不停的摇晃着尾巴，似乎在召唤着小公狗。
赵德芳见罢，顿时有了主意。她指着那只小母狗，问道：“蓉儿姑娘，你看这只棕色的小狗漂亮吗？”
金蓉儿也被这一对小野狗吸引到了，尤其是那只小母狗毛色很纯，个头也不大，显得特别精巧。
她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棕色的小狗确实挺好看，尤其是它身上的毛色很是少见。”
“蓉儿姑娘，这只棕狗虽然不错，但是和我府内那只相比，那可是差远了。我家那只个头比它小了一倍，只有巴掌大小，圆眼睛，小尾巴，棕毛卷曲光亮，而且还特别通人性。”赵德芳说道。
“你府内还有这样奇特的狗？”金蓉儿问道。
“那是当然，要不我买神仙散干什么！”赵德芳说道。
“啊……”金蓉儿吃了一惊，疑惑的说道：“你买了神仙散，难倒是为了你家狗吃？”
“是啊！”赵德芳认真的点了点头，面上还带出一色悲伤。
“蓉儿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家那只狗叫做泰迪，它是叙利亚教会传教士带来的名犬。不过它现在年纪大了，所以急需让它再生一窝小狗，我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喂它吃神仙散这种办法。”赵德芳说道。
“啊……”
金蓉儿不住的摇着脑袋，满脸的不可置信，对赵德芳的说辞完全震撼到了。
“你皇家的子弟真会玩，这种东西是给人用的，你却用在了狗的身上，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要不改天我买一包，给你试一试？”赵德芳接话道。
“你……不要脸！”金蓉儿握起拳头，如一通连环炮击出，全部捣在了赵德芳的一侧肩头。
“哎呀，舒服，给我敲一敲这边！”赵德芳扭过另一侧肩膀，伸到了金蓉儿近前。
“美的你！”
看着赵德芳一副惬意的样子，金蓉儿立刻停下了拳头，娇怒道：“你堂堂皇子，竟然这般耍无赖，真是让人鄙视你！”
“诶，皇子怎么了？皇子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追求自己喜欢女子的权利！”赵德芳抛出挑逗意味的眼神，眺望向了金蓉儿。
“你喜欢的女子是谁？不会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姐姐吧？”金蓉儿忽然问道。
赵德芳连连摇头，道：“你可不要瞎说，她可是我的一个姐姐，我怎么能喜欢她呢。”
“姐姐？我记得那天她说是你一个朋友，怎么又成了你的姐姐了？”金蓉儿诧异的问道。
“呃……”赵德芳挠了挠头，面上露出一色尴尬，说道：“她是孟昶的一个奴婢，早被孟家逼的去殉葬。我见她可怜，便偷偷的救了她，并答应带她回川蜀。”
“哼，人之所行，必有所图！你堂堂皇子，自降身份去救一个奴婢，不是心怀叵测，就是窥视那位姐姐的容色。”金蓉儿不屑的说道。
“金小姐，你可不要冤枉我啊。她的模样你是见过的，就这种颜色还不如本皇子府内的丫鬟，我岂能看得上她？”赵德芳反问道。
金蓉儿闻言，微微沉思片刻，昨日花蕊夫人的模样印入脑海。身形虽是极美无比，但是面色蜡黄浮肿，尤其是嘴唇宽厚臃肥，上面还长了几颗疱疹，看的让人甚是恶心。
“难倒你……你是生出恻隐之心？”
赵德芳连连点头，道：“蓉儿姑娘，本皇子乃当今皇帝的儿子，倘若不能体察民间疾苦，如何配得上皇子二字。我不妨告诉你，孟昶让婢女殉葬一事，已经奏禀官家，我决然不能让活人去给死人殉葬。”
看着赵德芳义正言辞，一脸浩气，金蓉儿似乎被怔住了。
面前的赵德芳，年纪比自己小，倒是能考虑天下黎民之苦，真是什么人，活什么命，什么出身，行什么事。
农户家的孩子，想的是温饥饱暖寒，只盼着寒窗苦读，摆脱穷苦、被人压榨的命运；
地主家的孩子，考虑的是欺辱别家孩子，作威作福，让穷人家的孩子长大后，继续为自己服务。
官僚家的孩子，思虑的是溜须拍马，如何利用家族的关系，让自己更好的混迹于官场。
而帝王家的孩子，似乎一生下之后，就要陷入帝王权术，皇位争夺。
“蓉儿姑娘，你怎么了？”看着金蓉儿发怔的样子，赵德芳连忙问道。
“我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有殉葬一说，实在是让我见识了世面。”金蓉儿说道。
“这有什么，殉葬一说，自古就有说法。墨子曾说：天子杀殉，多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多者数十，寡者数人。孟昶好歹也是一代君王，让几个丫鬟殉葬，按照古制倒是说得过去。只是有些太过残忍，有悖人性，实在是不可取！”赵德芳说道。
“你们皇家这些规矩，简直就是灭绝人性，活生生的要被……”金蓉儿不住的摇着头。
“本皇子也觉得不可取，所以奏请官家取缔，尤其是孟昶已不再为君，此风更不可涨！”赵德芳说道。
“嗯，四皇子你做得对！”金蓉儿拍了拍赵德芳的肩头，深表鼓励。
“蓉儿，你不生气了？”赵德芳忽然伸出手，逮在了金蓉儿的手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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