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加油站围剿
一个小型幸存者团体被困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外面聚集着近五十只丧尸，其中还有三只速度型变异体。
它们的四肢细长，移动速度是普通丧尸的三倍。
钟离观察到便利店的后门通向油罐区，那里的通风管道或许是突破口。
她将一枚闪光弹扔向丧尸群，趁乱从通风管潜入。
\"里面有人吗？\"她敲了敲通风管的格栅。
\"谁？！\"下面传来警惕的声音，\"是活人还是...\"
\"活人。\"钟离轻巧地落下，落地时膝盖微弯，完美模拟人类的缓冲动作。
便利店的角落里缩着七个人，为首的中年男人握着一把消防斧，上下打量她：\"你一个人？\"
\"是。\"钟离指向后门，\"外面有三只速度型变异体，普通攻击无效，我需要你们配合。\"
男人皱眉：\"你怎么知道...\"
\"观察所得。\"钟离的目光扫过他们，\"速度型丧尸的弱点在肩胛骨连接的神经束，需要精准打击。\"
便利店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映着货架上东倒西歪的零食包装。
钟离弯腰捡起地上半截钢管，指尖在布满锈迹的管壁上轻轻滑过——那里残留着普通丧尸的黑褐色体液，粘稠得像凝固的树脂。
“通风管只能容一个人爬，你们守好前门。”她把钢管塞给那个握消防斧的中年男人，“等闪光弹第二次炸开，从后门冲出去，往油罐区的金属楼梯跑。”
角落里的七个人互相看了看，穿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忽然站起来：“我刚才在仓库看见有撬棍，要不要带上？”
“不用。”钟离走到冷藏柜前，拉开玻璃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她从里面拿出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那个发抖的女孩，“握紧，冷的东西能让心跳慢一点。”
女孩接过水的手还在抖，瓶身撞在牙齿上发出轻响：“我、我爸爸刚才……被那些跑得快的东西拖走了。”
钟离的目光落在女孩沾着泥点的帆布鞋上，那里还粘着几根灰白色的毛发——是速度型变异体脱落的。
她蹲下来，视线与女孩平齐：“它们跑起来的时候，肩胛骨会比普通丧尸突出半寸，就像……”
她顿了顿，从货架上拿起一包撕开的薯片，用两根手指捏着薯片两端弯折，“这样，关节那里会有个小鼓包。”
便利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伴随着丧尸标志性的嗬嗬声。
中年男人把消防斧横在胸前，声音发紧：“它们开始撞门了！”
钟离站起身，从背包里摸出第二枚闪光弹。
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掂了掂分量：“三分钟后行动。”
她走到后门，手指搭在门把手上。
铁皮门外传来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反复划着金属，听得人头皮发麻。
钟离忽然想起刚才在通风管里听到的呜咽——大概是哪个幸存者被拖走时的最后声音。
“准备好了吗？”她回头时，正好对上中年男人的视线。
他眼里有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把身后的人往门后拢了拢。
闪光弹掷出的瞬间，钟离猛地拉开后门。
强光刺破暮色，丧尸群发出混乱的嘶吼，普通丧尸原地打转，三只速度型变异体却只是顿了顿，细长的四肢已经绷紧，像蓄势待发的蜘蛛。
“跑！”钟离大喊着扑过去，侧身避开其中一只的扑咬。
变异体撞在油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肩胛骨果然高高隆起。
她抽出靴筒里的短刀，刀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掌心发疼。
电磁脉冲弹的嗡鸣几乎听不见，但变异体的动作明显迟滞了。
中年男人带着人举着钢管冲上来，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没站稳，钢管砸偏了位置，变异体猛地转头，尖细的指甲擦过他的胳膊，带起一串血珠。
“左边！它要转向左边！”钟离踢向变异体的膝盖，那里的关节因为过度运动已经发红。
短刀刺入肩胛骨缝隙的瞬间，她感觉到刀锋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大概就是那束神经。
最后一只变异体倒下时，油罐区的探照灯忽然亮了，大概是刚才的撞击碰松了线路。
灯光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钟离看着自己映在油罐上的影子，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指节却没有一丝发白。
“喝点水吧。”中年男人递过来半瓶水，“你刚才怎么知道往关节捅？”
钟离低头看着刀刃上的黑血，夜风一吹，那点血迹很快凝固成块：“以前见过类似的……野兽受伤时，总是关节先软。”
女孩走过来，把刚才那瓶没喝完的水递给她：“姐姐，你的手都没抖过。”
她接过水，瓶身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
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断断续续的，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钟离抬头看向便利店的方向，那里的灯光已经灭了，只有月光落在破碎的玻璃上，亮得有些刺眼。
“习惯了。”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水有点涩，大概是放了太久的缘故。
……
油罐区的风带着股汽油味，混着丧尸腐烂的腥气，闻着让人发呕。
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正用布条缠着胳膊上的伤口，血渗出来，把灰布染成了深褐色。
他咬着牙吸气，忽然问：“接下来去哪？便利店肯定不能待了，刚才那动静，指不定招来更多东西。”
中年男人把消防斧往地上顿了顿，火星溅起来又灭了。
“我记得三公里外有个派出所，以前出任务去过，铁门是实心的，应该能挡一阵。”他看向钟离，“你觉得呢？”
钟离正盯着那三只倒下的变异体。
它们的四肢还在轻微抽搐，肩胛骨处的伤口渗出淡绿色的黏液，落在水泥地上，嗤嗤地冒着细泡。
她用短刀挑开其中一只的关节处，露出里面细密的神经束——刚才的精准打击让那片区域已经发黑坏死。
“派出所可以去。”她直起身，把短刀在变异体的破布上擦了擦，“但得绕开主干道，速度型的听觉比普通丧尸灵敏三倍，不能走开阔地。”
“三倍？”穿碎花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闻言把孩子搂得更紧了，“你怎么连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