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的手一直都是这样小，小时候牵她的时候就觉得太小了点，自己一个手掌都能将她完全包裹进去，现在还是这样。
他看了一眼，软得不像话，软得他都不敢下一点力道，有种自己稍微力道重一点就能把骨头给捏碎，那种独属于女孩的柔软。
君蔺兮下了床，走一步走得很慢，身子还无意识得靠在苏染身上。
苏染以为君蔺兮不舒服，一直小心翼翼扶着他，承受着他的重量，嘴里还不停小声说：“慢一点，慢一点，走慢一点……”
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君蔺兮松开苏染的手，一只手撑着墙，正要有动作，发现人还站在那没动，君蔺兮停下了动作看过去，蹙眉：“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苏染很自然地说：“我怕你有事。”
“我上厕所能有……”君蔺兮突然话语一转，“要不你帮我扶着？”
他眼神还往扫了眼，示意人。
苏染：“……”
要不是前几个小时两个人还吵过架，中途她一次都没有离开，她都会觉得这个男人是被人假扮的，话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真没想到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来。”君蔺兮也不动手了，摊开手让苏染来。
苏染来……个毛毛球，看都不看一眼君蔺兮出去了，还贴心得给关上门。
君蔺兮扯起一抹笑，还能扫到走出去的人发红的耳朵，他还以为她真的随随便便，怎么样都行。
苏染站在外面听到卫生间冲水了声音了，里面的人也没有叫她，苏染敲敲门，问了句好了没？里面的人也不回答，她自己推门进去。
君蔺兮听见声音回过头，苏染看了他一眼，扯过一边的毛巾打湿了给君蔺兮擦手。
君蔺兮低头看着认真帮他擦手的女孩，很认真，一处一处擦得认真，这个时候看上去就很乖。
“苏染，回去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君蔺兮说。
苏染没有说话，把毛巾放下，刚想往外走又被君蔺兮拉住了手，君蔺兮突然身子像是不受力往苏染身上倒。
一个男人的重量比想象中的还要重，苏染承受不了这个重量往后退了几步，后背一下撞到了墙上，她一抬头对上了眼前人的双眼。
小小的一个区域，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君蔺兮一只手抵在苏染耳朵旁，用他的身体将她包围起来，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区域，属于自己的一一个范围内。
苏染把自己缩成一团，刚下从君蔺兮手下的空隙钻出去，君蔺兮一只手拉住了她，身子再靠近一点，两个人距离之间不过一个拳头左右。
苏染不敢抬头，她知道抬头的话两个人那拳头左右的距离也会消失，“哥哥，你站远一点。”
君蔺兮低头看着虚虚在怀里的人，看着这个人如今就是在自己掌控之中，不会脱离自己的控制，不会说出那些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不会跑，不会消失，就是在自己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