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胡涂涂走后,那就都是熟人了。
齐诗诗开始趾高气昂地巡视领地,这里看看,那里嗅嗅,那模样若是大黑狗在这里,肯定忍不了又要打一架。
王歌则往沙发上一瘫,这一趟兽域之行虽然花费的时间不多,但由于「神官」精神一直在紧绷之中,此刻也感觉到了疲惫涌现。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长歌行摸了摸鼻子:“还是长生前辈先说吧。”
乞丐大帝长生至今,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来人的表情拍了拍长歌行的肩膀:“要是身子骨不行,我这有秘方,我写给你就行了,保准那让你生龙活虎。”
长歌行眼皮直跳,他区区神明之身,在那种事情上怎么可能输给才五阶的月濡,只是月濡那仿佛突破六阶无望,要将获得的生命之泉全都灌入他的体内,他才不想看到这种事情。
月濡的六阶,他一定会替她找到,无非就是完整的生命之泉,获得神明女神的权柄。
王歌自然能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看向了乞丐大帝。
“你知道那口井要出现了吗?”
王歌眸子微微一缩,没想到刚从阿房宫回来,现在又从乞丐大帝口中得知了那口井。
见王歌的表情,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懒散散的长歌行也瞬间坐直身体,竖耳聆听。
“知道。”王歌酝酿片刻,还是说道,“那口井其实一直存在,只是罕有人能够找到罢了,不是吗?”
乞丐大帝略显苍老的面容微微皱起,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找到过?”
“不。”
王歌将之前深渊核心一事说了出来,现在王歌能够肯定,深渊心核一定通过井去过另一边,甚至通过另一边还知道了一些关于神魔游戏的秘密。
“原来如此。”乞丐大帝道,“不管那些,你应该知道,我们其实是从那里出来的,或者说从那里的2号区域出来的,当井出现的时候,是两边重叠交错的时候。”
“停停停,井什么的,另一边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歌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钓住了的翘嘴。
齐诗诗已经将整个屋子搜寻完毕,确定没有什么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气味后再次回到了沙发上:“嘁,真没见识,还长歌剑帝呢,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真是逊嘞。”
王歌一把抓过齐诗诗,放在了自己脑袋上,示意它不要蜻蜓言蜻蜓语的安静点,随后将自己从刘政儒和花幽雪口中得知缓缓复述了出来。
“喔~”长歌行吹了口口哨,“真是酷毙了,不是吗?”
只有齐诗诗能对上长歌行脑电波,举起白色的jiojio,露出森寒的指甲,然后用舌头舔过:“本诗诗已经饥渴难耐了。”
王歌额头直冒黑线。
乞丐大帝微微点头:“我就是来提醒这件事情的。
之前王朝没有建立,其实在两边都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现在王朝建立,尤其是你们还让世界成功升阶,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打开了第二道枷锁,有了离开的希望,你应该能想象出被关押了万万年的人突然看到生的希望会怎么把?”
王歌微微颔首,王朝的发展必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混乱中前行,在混乱中凝聚气运,本来以为的混乱会源自自由王朝寰宇王超等等的觊觎,可惜都没等到。
由此可见,这或许就是一次混乱了,一次在王朝建立之后必定会出现的混乱。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能出来,之前就是杀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对于我们来说,两边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黛尔这才缓缓带着煮好的茶走了过来,茶壶之中是一种红褐色小月亮一般的茶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奶香。
“红月茶,尝尝看,这是我从深渊带出来的。”
黛尔说完后,乖巧地在另一边坐下,这里的谈话她根本插不上嘴。
又交谈了许久,王歌也不知道乞丐大帝怎么知道这一次自己出去遇到了一件足以记录进这个时代的事件,无奈只能将兽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是王歌想多了,乞丐大帝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对“祂”感兴趣罢了。
“所以那个祂是?”
“嗯……”王歌对兔子小姐的了解全都来自于月神,此时此刻也只能把月神那玄乎的说法搬运过来,“九天的破灭太过彻底,让历史遗失,让文明后退,历史是需要铭记的,是需要从中汲取经验的……”
听到这里,乞丐大帝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是说,时代之录?”
王歌挑了挑眉:“时代之录?”
“没错,肯定是时代之录,我所在的时代恰好是承接的蛮荒,当然中间的那些承上启下小时代就直接略过了。”乞丐大帝唏嘘道,“异变之源,柳神,月神,全知,时代之录……”
“如果说蛮荒是新世界的雏形,那它们就是代表了新世界的权责,在秩序之前就出现的权责,因此我们那个时代许多人都在追寻着 它们的力量,可惜,除了全知之外,似乎什么都没留下。”
乞丐大帝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来,刚刚被你赶出去的那个小姑娘是时代之录的传承者?”
“Emm……咳咳,大概是吧。”
乞丐大帝摩挲着下巴:“我去找她谈谈人生,你们聊,你们聊。”
望着乞丐大帝拄着浊世棍的佝偻背影,王歌喃喃自语:“长生,也不尽然吧……”
旋即马上反应过来,如果说胡涂涂的力量主要依靠亲身见证者的叙述,纵观诸天万界,比长生大帝精力还要多的也没几个了吧?
长歌行正在用狗尾巴草逗着齐诗诗,王歌突然出声:“对了,你的七杀仙游甲有虫蜕什么的吗?”
“嗯?”
长歌行微微一怔,也没问王歌拿来有什么用,旋即直接掏出一个虫蜕:“还热乎着呢,你要吗?”
简单看了眼神魔游戏的介绍,看到和春秋蝉蝉蜕差不多的描述就收了下来,对于紫凝月来说,这东西应该绰绰有余了。
“我要去夏学,你去吗?”
长歌行摆手:“不去,你把诗诗留下,让诗诗陪我玩。”
齐诗诗直接飞到了长歌行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星蓝色的手绢,一看就不是简单玩意,朝着王歌挥了挥:“去吧,去吧,离家的人儿,你最亲爱的诗诗就在家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