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骑着摩托车追到路口,被车流拦住,猛地踩下刹车。
妮娜不敢回头,直接冲上街对面的塔楼。
一口气绕了两层楼梯,来到顶层,妮娜终于松了口气。
塔楼这么高,摩托车总不能飞上来吧?
她刚想歇口气,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声。
妮娜猛地回头,吓得魂都飞了。
基尔的摩托车竟然从旁边一个斜坡冲了上来,直直朝她飞来!
“不!”妮娜大惊失色,转身就想跑。
“砰!”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妮娜脚边的水泥地上。
妮娜吓得腿一软,摔在地上,手里的手机也飞了出去,在桥面上滑出老远。
“妮娜!”朱蒂焦急的呼喊从手机里飘出来。
基尔猛地跳下车,摩托车因为惯性往前滑了几米才停下。
她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地,手里的枪对准了倒在地上的妮娜。
朱蒂的声音还在继续:“妮娜?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怎么样?说话啊!”
基尔迅速抬起护目镜,捂住头盔上的麦克风,用极低的德语对妮娜说:“快!跳进河里!快!”
妮娜愣住了,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裹在黑色装备里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人明明是来追杀她的,怎么会让她跳河?
基尔又急促地低喊了一遍:“求求你,快跳!”
妮娜看着她头盔下露出的那双眼睛,听出了黑衣人声音里的恳求。
而且,妮娜现在也没别的路了,与其被抓住,不如拼一把。
她咬了咬牙,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翻身越过栏杆。
就在她纵身跳进河里的瞬间,又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基尔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唔”地闷哼一声,眼睁睁看着子弹穿过自己的肩膀,精准地射中了半空中的妮娜的太阳穴。
“扑通——”
妮娜坠入了漆黑的河水里,溅起一朵水花,很快就没了动静。
基尔捂着流血的肩膀,疼得额头冒冷汗。
她猛地回头,只见琴酒站在自己身后,眼神冰冷,手里的枪口还冒着烟。
“砰!”又是一枪。
子弹擦着基尔的耳边飞过,击碎了不远处妮娜的手机,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干什么拖拖拉拉的,基尔!”琴酒的声音低沉沙哑,黑帽下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死死盯着基尔。
基尔心里一紧,连忙低下头:“是、是!”
她不清楚,琴酒这一枪是警告,还是已经怀疑上她这个卧底了。
琴酒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基尔慢慢站起身,望着琴酒消失的方向,任由肩膀上的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滴在桥面上。
桥下,妮娜的身体渐渐沉入冰冷黑暗的河底。
一张警察证从她口袋里漂出来,在水面上打了个转,也缓缓沉了下去,被黑暗彻底吞没。
东京的太阳刚爬过楼群,堤无津河架桥边就停了辆白色马自达。
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真切里面的人。
“情况怎么样?”波本握着方向盘,手指轻轻敲着皮质表面,声音听不出情绪。
副驾驶上的贝尔摩德正滑动着手机,戴着荧光绿闪粉纯色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漫不经心地答:“目前来看,还算顺利。不过之后还得用那个系统,把照片上这男人给挖出来才行。”
手机屏幕上是欧盟的主页,一排排议员的照片整齐排列着。
贝尔摩德的手指在其中一张男性议员的照片上停住,两指一捏,把照片放大。
“不过是时间问题。”波本说着,皱起眉头。
欧盟……算了……只要他们不在国内乱搞就行。
贝尔摩德确认完照片,指尖一划返回主页。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突然顿住,眼神微微一凝,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另一边,米花町的米花百货大楼里。
兔川跟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身后。
刚才被硬拉去吃甜品自助,现在甜得嗓子眼里发腻。
铃木园子走在最前面,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哇!吃得好撑啊!这甜品自助券我可是抢了好久才拿到的,味道不错吧?”
兔川有气无力地应着:“是不错,但我说你们女生聚会,怎么不叫世良同学?”
主要甜品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偶尔吃两口还行,吃到饱简直是折磨。
铃木园子回头白了他一眼:“我们本来想叫她的好吧!”
毛利兰笑着解释:“不过世良同学最近又换酒店了,正忙着搬家,说没时间过来。”
兔川嘴角抽了抽:“世良这家伙也太能折腾了。”
三人走到二楼回廊,兔川无意间往下瞥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
一楼那家叫“芙绘纱”的奢侈品店前排着长队,而队伍里,赫然站着小哀。
店门口立着块大招牌,上面贴着限量新款饰品的照片,银杏叶设计的黄金胸针,点缀着钻石,看着确实精致。
旁边还用黑色大字写着“排队领号,凭号购买”。
铃木园子走了两步发现没人跟上来,转头一看,兔川正盯着楼下发呆,忍不住喊道:“喂!你看什么呢?魂都丢了!”
毛利兰也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惊讶地说:“诶?那不是小哀吗?她也来买东西啊。”
铃木园子抱着胳膊,撇了撇嘴:“原来是那个臭屁小鬼啊。”
正说着,楼下的队伍往前挪了挪,轮到小哀了。
店员笑着递给她一个号码牌,然后对着后面的人鞠了鞠躬,高声说:“不好意思各位,限定胸针的号码牌已经发完了,感谢大家的理解!”
排在小哀后面的两个人一听,嘟囔了两句“真倒霉”,转身就走了。
只有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妇人没离开。
她慢慢走到店员面前,低声恳求:“小姑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特地坐了一个小时的电车才过来的……”
店员一脸为难,又鞠了一躬:“实在非常抱歉,这款是限量的商品,真的没有多余的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落:“是啊,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