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过是响了几下，就被按掉了。
他拒接了。
苏冷晚的心一颤，像是落入冰窖。
她不死心，再拨了一次过去。
这一次，响了三声，他接了。
先是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听筒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即使他没有说话，苏冷晚都知道是他，因为他的呼吸声，她都这么熟悉，就好像每次看到他怀里，那种近距离的心跳和气息。
她攥紧了手机，问，“为什么昨晚没来？”
他沉默着，呼吸加重，似是隐忍，但还是没说话。
她的心沉了沉，又重复问，“为什么昨晚没来？”
他这次终于没沉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重要吗？”
重要吗？
他居然问她，重要吗？
苏冷晚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讽刺，好像她之前的反抗和争取都变得毫无意义，就像是她的独角戏，傻傻的，如同跳梁小丑。
“你说重要吗？”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他的心上，却重的发颤。
“你明明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怎么可以不来？！你怎么可以让我等你那么久，把我一个人扔在那？！”
她嘶哑着喉咙，一遍遍质问，紧攥着手机的手都在因为愤怒和痛心而颤抖。
他没说话，又是短暂的沉默，令人窒息。
这种沉默，让她特别心慌。
就好像，她还在追根究底，他已经心不在这里。
“为什么？”
她还是想要个理由，知道他昨晚为什么不来。
只要他说，她就信，她就能原谅。
可他，明显不需要她的原谅，也没打算请求她原谅。
他在那边低笑了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是无所谓，“还能有为什么？我不爱你了。这还不明白？”
苏冷晚只觉得脑子里嗞的一响，像是那种电流激过她的太阳穴，让她整个人哪怕是坐在椅子上都是不稳的晃了晃，眼前又是一阵发晕。
“……你说什么？”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对她太过残忍，他闭上了眼睛，挣扎了好久，才换了一种说法，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我放弃这么多。”
他现在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居无定所，孤苦伶仃，还承担着母亲临终前最后的嘱托。
她是富家小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未来有着最平坦的道路，没必要跟着他这种连方向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四处漂泊，颠沛流离。
可他这句话，却像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但苏冷晚此刻听不见这些，女生往往只纠结爱不爱的问题。
他刚才说，他不爱她了。
所以，她脑子里还只有这句话。
“你说你不爱我了，是真的吗？”她嘴唇发白，说话都带着颤音。
那边停顿了几秒，很快，他回答，“是。”
那一瞬间，苏冷晚闻到自己喉咙里溢出来的血腥味。
她强忍着不适，紧紧抓着疼痛蔓延的胸口问，“……为什么？”
她固执的就是事情都想要个答案。
就连爱与不爱，也想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