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我只能答应你我会把这事处理好，处理好这一切，我以后绝对不会跟她有联系，我现在……可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
段烨没见过比路莺难缠的女人，她跟她柔柔弱弱的外表完全不同，她心狠手辣，无耻卑鄙，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握着他最大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去处理。
因为她，他有了坚不可摧的盔甲，也因为她，他有了不堪一击的软肋。
苏冷晚闻言，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表情绝望，崩溃地嘶吼，“现在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以后？”
苏冷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处处对路莺例外，事到如今，他都不肯和路莺断了关系。
八年前，他可以毫无犹豫，无所顾忌的和她断绝所有关系。
八年后，他对路莺却处处留情，无法狠下心。
鲜明而讽刺的对比，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解释？
如果没有，那何必苦苦相逼。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就像八年前一样，最终他们放过彼此。
苏冷晚深呼了一口气，遏制住所有的情绪，努力平静了下来，“你走吧。”
段烨心一颤，想起她刚才对林慕安说的那句‘我们的事总要有个了结’，不由自主的陷入恐慌。
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苏冷晚眼神清冷，语气决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庆幸，不过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说出分手两个字，已经让他心怀感激。
“好，我走。”
他怕再留到这里，事情会变得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再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终是不忍心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
苏冷晚鼻子发酸，嘴角却是溢出冷笑。
迟来的深情，一文不值。
段烨离开了。
苏冷晚一个人站在客厅，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里有刺眼的灯光，刺眼的让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时间真是个残忍的东西。
美好的回忆还那么一幕幕的清晰可见，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残破不堪。
他磨灭了她所有的少女心，毁了她所有对爱情的念想，他让她眼里不再有光。
他是个残忍的刽子手，将她对未来的想像一点点生吞活剥，分崩离析，最后，只剩下满目疮痍。
……
段烨已经好久没有抽过烟了。
多少年？
八年？
嗯，好像是自从那会儿她说了‘让他少抽点烟，说对身体不好’这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烟这个东西了。
这会儿再碰，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乔越阳推开会所套房的门，就被烟雾缭绕熏得直往后退，他皱着鼻子挥着烟雾往前走，看见段烨坐在沙发上正闷头抽着烟。
或许是好久不曾抽了，又或者是抽得太急，他一连呛了好几下，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样子狼狈不堪。
乔越阳真的没有见过段烨这个颓废的样子，他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问，“没分吧？”
段烨闷头抽烟，低低地苦笑一声，没说话。
乔越阳这会明白了。
没分，但估计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