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远“哦”了一声。
目光从马尔科姆身上移开，落在院内广场的雕塑上。
身披白袍的女神一手持剑，一手举着天平。
雕塑表面蛇一般游走的斑驳伤痕和周围萧瑟的景象融为一体。
沧桑破败。
“希腊神话中的正义女神，忒弥斯。”
马尔科姆顺着秦尚远的目光看过去。
“在审判院心中，她是正义和公平的象征。”
“正义女神……也是月亮的化身之一，对吧？”秦尚远冷不丁地说。
马尔科姆绿色的眼瞳动了动。
“学界的确有这样的说法，但目前普遍认为月亮和黑夜女神倪克斯，冥王奥西里斯是同一位存在，他们是暗之恶魔在不同神话中的投影。”
马尔科姆的回答很官方。
……
……
庭长办公处。
塞蕾娜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确定马尔科姆有没有察觉自己保密柜被翻找的事情。
虽说马尔科姆和她是同一个职级，因此两人的权限也相同，保密箱里的东西按理说他们都有权限查看。
但不知道为什么，塞蕾娜的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那份文件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总不可能真是江柔给马尔科姆的情书。
是NASA的文件……约束局又为什么会和NASA扯在一起？
那天她走之后，隐隐听到了马尔科姆办公室里传来的混乱声响。
所以马尔科姆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被她知道的？
咚咚——
门响了。
“请进。”塞蕾娜沉着脸，收起了思绪。
“庭长……您的咖啡。”
玛格丽特端着热咖啡，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看到玛格丽特的脸，塞蕾娜心情总算好了些。
那一晚之后，玛格丽特几乎没再敢跟她主动说话，但她无所谓。
在她看来，玛格丽特或许是因为羞涩，或者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处理这段关系。
咖啡轻放在她面前，玛格丽特没有说话就想转身离开。
可却立刻被塞蕾娜拉住了手腕。
“玛姬小甜心，要不要陪我一会儿？”塞蕾娜抚摸着玛格丽特的手腕。
玛格丽特的手腕白皙温润，她忍不住低头闻了闻，手腕上的若隐若现的香耐人寻味。
“好曼妙的香味，”塞蕾娜陶醉地闭上眼睛，“我的小玛姬，你用的什么香水？”
“我、我……自己调的。”玛格丽特目光闪避，支支吾吾地说。
她没有强硬地抽手离开，反而像一头受惊的小鹿那样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塞蕾娜最喜欢这样的女人了，她顺着玛格丽特的手臂缓缓摸上去。
接着又站起身来，贴在玛格丽特的耳边轻语。
“亲爱的，你想念那晚的快乐么？想念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
玛格丽特颤抖着终于抽出了手，她看着塞蕾娜，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
“对、对不起庭长……我、我……我得去审判长那了，今、今天有贵宾……”
塞蕾娜眼角抽动了几下。
心情瞬间阴沉下去。
“你也喜欢马尔科姆那家伙，是么？”
玛格丽特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但你那晚，的确很享受……”塞蕾娜缓缓抬头，“对吧？嘴上说着不要，可是身体却骗不了人……”
塞蕾娜说着，再一次拉住了玛格丽特的手，动作和语气缠绵暧昧。
“小玛姬，我发誓，你是我尝过最甜的小蛋糕，回味无穷，就好像神给我的礼物。”
玛格丽特眼瞳颤了颤，无声地咽了口唾沫。
“我会替你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如果你还愿意的话，今晚来找我。那时候，我不是裁断庭的庭长，你也不是我的书记员。”
玛格丽特依旧沉默，缓缓低头。
塞蕾娜看着深深埋下头的玛格丽特，嘴角淡淡地扬起。
她有十足的把握，今晚玛格丽特在纠结之后，一定会敲响自己的房门。
“对了，你说的那些贵宾……”塞蕾娜想了想又问。
“是秦尚远校董，以及他的助理，按照礼节，您、您应该以庭长的身份见一见他。”玛格丽特埋着头回答道。
“要我去见那个关系户？”塞蕾娜荒唐一笑，“不可能。”
她拍了拍玛格丽特丰满的屁股。
“你走吧。”
玛格丽特默默地点点头，立刻转身，战战兢兢走出了门。
玛格丽特离开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塞蕾娜的心情莫名变得更加烦躁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迫切地想再见见玛格丽特，或者哪怕随便一个女人都好。
她想念着玛格丽特手腕上独特的香水味。
她想现在就摇铃把玛格丽特叫回办公室……
她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长桌，脑子里想着或许就在这张桌面上，她们会变得很快乐。
塞蕾娜愈发觉得身体莫名地燥热起来。
她咬住嘴唇，暴力地解开衣裤，两只手开始不停蛮横、粗暴地游走。
这下，她的思绪才终于宁静下来。
就像风暴之中的风眼。
塞蕾娜很快便满头细汗，双眼迷离地轻哼。
她咬着牙，一边酣畅淋漓地抚慰自己，一边思考到底要如何拿到保密箱里的那份文件。
马尔科姆……
呵呵。
可下一秒，塞蕾娜愣住了。
塞蕾娜微微皱眉，起伏着胸膛，呼吸粗糙而沉重。
她缓缓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下半身，瞳孔骤然收紧。
她，变成了男人。
……
……
“如果你还想尝尝我们这边的餐厅，我可以带你去白宫，约束局出资将白宫餐厅承接了下来。”
马尔科姆一脸淡然。
这一个小时里，他就是尽职尽责的导游，带着秦尚远和圣女把除办公楼外的整个审判院逛了一遍。
秦尚远没办法，他原本想问马尔科姆关于月神信仰的事。
但马尔科姆仿佛知道他要谈的是什么，总是有意无意避开了问题，转而向他介绍起审判院的历史。
“吃饭的事还早，审判长……”秦尚远这一次按住了他的肩膀。
“其实白宫这个地方……”马尔科姆双眼平静，像是机器一样吐词。
又要转移话题了！
“克罗斯家族信仰的月神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尚远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马尔科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有的话，现在也应该凝固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沉默。
圣女在一旁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马尔科姆的袍子里忽然响了。
是一阵急促的铃声。
马尔科姆从袍子里拿出一个极小的类似传呼机的东西。
“怎么了？”
秦尚远疑神疑鬼地看向这位审判长。
“有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