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被拉着走到没人的地方，心里的紧张感舒缓了大半，正想说什么，就看见紧跟其后的天使彦。
她怎么跟来了？
凉冰能感觉到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然后缓缓落在天使彦那个小碧池身上。
本来她以为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会有没眼力见的人来打扰，却没想到算漏了天使彦这个十万瓦电灯泡。
“我才离开不到七天的时间，最近是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蔷薇对天使没有什么偏见，但恶魔不一样，所以她不太理解天使彦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恶魔一号里。
凭她对凉冰的了解，没有足够的利益，记仇的恶魔女王不可能会去提高战俘待遇，甚至解除基因封锁，大发慈悲的放她出来。
“凯莎要我培养天使储君，思来想去，现在能派上用场的也就这一个合适人选。”
凉冰知道自己得解释清楚，免得让多疑的小家伙吃醋了，毕竟她连鹤熙的醋都吃。
“哦，那你们忙呗，我去看看蕾娜。”
蔷薇十分大方地把说话的空间留给有需要的人，在她看来，天使和恶魔能解开恩怨那是天大的好事，最起码已知宇宙再也不会被两者的战争波及。
她们能坐下来好好谈那真是皆大欢喜，蔷薇很明事理的点头，然后开启微虫洞传送离开。
“哎哎，蔷薇，等等啊，你先听我说。”
凉冰赶紧追过去想要阻拦，却被空间屏障挡住，她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微虫洞闭合。
忙个锤子忙啊，长这么大她容易嘛，一个个不省心的都爱打断她说话。
天使彦知道是自己这个电灯泡打扰到她好事，适时出声，“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傻看着。”
凉冰想着还是蔷薇重要，把话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连忙释放微虫洞跟上。
她及时更改了蔷薇的虫洞落点，也就是一处无人的小位面，所以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二人空间。
“你把我送到这里干嘛？”
蔷薇察觉到有人在不经意间动了手脚，还以为会是什么意想不到的敌人。
她打量了下处于夜晚的周围，天上的星空格外亮眼，这里看起来有莫名的熟悉感。
凉冰当初教她的时候果然是藏着掖着。
没等蔷薇继续不怀好意的猜测凉冰有多少好东西没教她，便听见旁边传来抱怨的嘟囔。
“蔷薇你也真是的，你跑这么快干嘛，我跟天使之间的事早就谈完了。”
凉冰向来将公事和私事把控得很好，争取可以用多出来的个人时间谈恋爱。
可惜蔷薇总想着把更多时间让出去，希望她多做点对宇宙意义的事情。
毕竟在蔷薇的视角里，凉冰简直就是行走的论文打印机，如今这种宇宙危急存亡的情况下，耽误一点时间就有天大的负罪感。
蔷薇以前可没发现凉冰会有这么放松的情绪，难道是有什么研究有重大突破了？
“你之前折腾的研究做好了？”
见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凉冰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当着蔷薇的面转化为虚幻的存在。
蔷薇看着眼前这幕愣了一下，伸手触碰却感觉不到真实的存在。
“你这是……幻体？”
“不算是，因为我还能保留各种情绪。”
凉冰对于体验世间万物有很高的兴趣，情绪是体验的乐趣，如果连活着的乐趣都感受不到，那还活着干嘛。
不过第五代神体的形态都大差不差，凯莎的神圣形态，卡尔的幻体形态，都是脱离神体基因束缚的高维形态。
只不过是构成形态所用的虚空能量不同，所以展示出来的能力和模样也各不相同。
“你这倒挺像那神圣之躯的神圣形态。”
蔷薇好奇地打量，不同于之前在梅洛天庭浑身白光的神圣凯莎，凉冰身上的虚空能量是淡蓝色的时空原子。
凉冰听到这话顿时来劲了，转化为三维实体，招手便唤来一块平整的岩石，示意蔷薇坐到旁边听她解释。
“用的原理差不多，但我的时空之躯，天使基因跟时空基因完美结合，是将超时空技术归于个体的存在。”
“凯莎的神圣之躯主要运用神圣原子，我的是时空原子，和你的时空基因差不多。”
好在时空之躯的成功也有鹤熙的功劳，凉冰没有说什么她可以打爆凯莎的胡话，而是把话题转到卡尔的身上。
“还记得卡尔的幻体么，他不太一样，他是精神幻体，已经放弃基因层面的进化，所以本身并没有运用超级基因的力量，而是借用大时钟的力量。”
听到这里，蔷薇反问道：“如果卡尔能运用时空原子，他也能用大时钟穿越时空么？”
凉冰并没有否认，而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当然可以做到，但他没有这权限，卡尔使用大时钟顶多就是凭借算力预见未来。”
太空校长绝对不会让卡尔乱用大时钟，虚空降临不过是时代发展必然的规律，毕竟以前的文明都经历过。
但是时空穿越就属于破坏游戏规则了。
至于蔷薇为什么可以穿越时空……
凉冰总感觉时空基因在这时代诞生好像有种莫名的巧合，作用就好像是让时间线重回正轨一样。
如果她没有遇到蔷薇，而是和天使文明死磕到底，继续将地球改造成恶魔的新家园。
那么她到时候依旧是莫甘娜，干掉凯莎后志得意满，说不定会代替华烨成为卡尔的最佳‘合作伙伴’。
毕竟这万年以来，双方都是各取所需。
她想成为宇宙之王，卡尔就会很乐意地帮她成为宇宙之王，至于后面她会不会醒悟过来，从莫甘娜变为凉冰……
到那时候，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真的会变成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恶。
直到她遇到了蔷薇，凉冰这才幡然醒悟，发现世界这么美好，自己却在破坏它。
凉冰承认自己做过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所以她现在愿意弥补，不然她也不会回来当天启王承担责任。
蔷薇并不知道凉冰在想什么，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下，对她问道：“那如果……我要是毁掉大时钟，是不是就能阻止卡尔的阴谋了？”
凉冰听到这话嘴角一抽，毁掉大时钟？
那得先干掉太空校长，大时钟已经跟那老东西连为一体，演变成所谓的宇宙意志。
她赶紧制止蔷薇这个危险的想法，夺取权限可以，但是毁掉大时钟那是万万不行。
“你可以把大时钟理解为无比强大的虚空武器，我仿造的小时钟和凯莎的神圣知识武器库加起来都远不如大时钟。”
“武器本身并没有错，主要还是得看使用者的意志，而且卡尔也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那就没办法对付大时钟吗？”
蔷薇默默地盯着凉冰，眼里微光闪烁，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眼前人肯定有应对的办法。
不出所料，凉冰又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从别的角度来说，也不是不能夺回使用权，毕竟大时钟名义上还是超神学院的东西。”
凉冰的嘴角渐渐扬起不怀好意的弧度，“我去找瑞兹好好聊聊，他身为超神学院校长，其实也有大时钟调用权。”
蔷薇并不擅长工于心计，比起思考这些问题里的弯弯绕绕，她更倾向于依靠凉冰。
“我不知道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凉冰朝蔷薇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没必要想得太多，轻笑着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天使之城，那边是我的故乡。”
蔷薇看着她的笑容一怔，忽然想起梦中被关禁闭的小凉冰，说起来这些天她已经很久没梦到了。
也许那真的只是个梦。
毕竟做梦能影响时空，预见过去未来什么的，也太不科学了。
凉冰见她走神，还以为是在担心天使之城约战的事，她安慰地握住蔷薇的手心，嘴角翘起温柔的笑意。
“有我在，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