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氏你就是个毒妇，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更何况，这段时间你跟老爷多因为良家的事吵架，老爷若是去了，你不就成了整个卢家最厉害的人，也能顺便拿捏我们娘三，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老爷前天才告诉我，想要将我扶正，转眼人就没了，不是你还有谁？”刘氏面容狰狞，看着良氏恨不得上前将人撕了。
玉瑶看着这歇斯底里的女人，觉得这假卢山还真是敢说。
先不说刘氏这话真假，若真是动了这念头，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压下来，他会是这般没脑子的人？
不过这刘氏还真有几分姿容。
小巧娇嫩的颜色，明明已经是二八年华，可模样却显的娇小，仿佛跟身侧的女儿也相差无几。
偏眉宇间又夹杂着成熟的妩媚，这样的她，怎么看都会更得卢山的心。
在场的也不止是玉瑶一人这般想，良氏被怔了一下，眼中透出失望跟黯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卢山竟然还动了这样的念头。
她跟他十几年的夫妻，竟然还不如一个贱妾。
抬妾为妻，那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又要放到哪儿？
良氏挣扎剧烈，竟然让她挣脱了束缚。
“贱人，你竟然敢污蔑老爷，老爷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污蔑老爷可是要浸猪笼的！刘氏，你别痴心妄想，还要多为自己这对子女想想。”良氏分明就是在拿两个孩子来威胁她。
刘氏存的心思在场的也看的分明。
无非就是，等事情查清楚了，她不死也会被发配苦寒，既然这样，倒不如干脆闹大了，至少这样还能掌握住她跟孩子们的命。
依着她这么多年跟良氏做对，若他们真被迫去苦寒，她担心，依着良氏定不会善待他们，若将她发卖了那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反正她只是个妾氏，良氏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有这个权利。
刘氏被震慑住，缩缩脖子，道：“可是夫人，咱们老爷……”
“行了，这里可不是你们讨论家事的地方，送去大牢，不过本王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想起来什么事，可以派狱卒来告诉本王，带下去吧。”北辰明轩一挥手，命人将卢家人送下去。
院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北辰明轩这才察觉到陌染的目光。
师父看他的眼神怎么这么的……不善！
没错，甚至还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他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并没有得罪师父。
“硕王爷，本将军有事想跟你细说，一起进去吧！”陌染那凉凉的眼神，让北辰明轩心肝都跟着跳了几下。
看师父那黑的能滴墨汁的脸色，他不由得转头求救的看向玉瑶。
“明轩叔叔，你快跟爹爹去吧，你不会有事的。”喏喏扯扯他的衣襟，小丫头一双晶亮的眼睛，北辰明轩就被萌到了。
哎呦，他怎么就没有这么可爱的闺女呢。
眼看着霜儿肚子都大了，若是生一个像喏喏一样的小丫头，他指定能高兴的把她疼到心坎上。
“喏喏，丫头，那我就进去了！”
投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小丫头捂住嘴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格外灵动。
一个时辰后，陌染出来，夜里，让人从大牢里找出一个身形跟卢山相似的尸体，一把火，干脆将卢山的灵堂给烧个干净。
“卢山的尸体你可已经处理好了？”陌染坐在那客房的最里层。
在他们决定让卢山假死的时候，这里面的东西就全都被转移了。
不过没关系，这里肯定还有一些蛛丝马迹，只要找到罪证，照样能将躲藏起来的老鼠抓个干净。
不急！
“早就处理好了，师父放心吧，等明日就会被悄悄运出城，到时候，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陌染做的就是要偷梁换柱。
这卢山想要假死逃走，他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你让人仔细察看他嘴里，若是有毒囔一定要取干净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尸体了。”北辰明轩安排的天衣无缝，点头答应。
“对了，皇上对这件事是怎么说的？”陌染没有回盛京，消息也没传过来，还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安排的徐家。
“已经给徐家平反了，还赐了一个一等忠勇公的名头，让礼部的人给徐家人立碑，以示恩宠。”在北辰明轩看来，这根本就是废话。
这人都已经死绝了，就是天大的恩宠也没有人享用，北辰睿觉得这样就能还徐家公道了吗？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母后的命，当年的那场大火，他绝不会忘记。
“徐子善那边……他怎么说？”陌染手指点在桌面上，表情没有半点起伏。
“只是在昨天夜里去给外祖跟外祖母上了一柱香，现在也只能暂时委屈表弟了，不过我不会让表弟继续委屈下去的。”北辰明轩双手攥拳，心中愤恨。
这么多年，身边若不是有师父，他都觉得自己是死人。
他绝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他身上背负太多的人命。
“嗯你明白就好。”陌染顿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犀利，让北辰明轩有些坐不稳。
喃喃道：“师父，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嗯你回盛京，可是见到承乾了？”北辰承乾，他的大儿子，那孩子见了人乖顺有礼，懂事的让他心疼。
似乎，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乾哥儿最近都乖乖去陌府，怎么了？可是他做了什么事？”北辰明轩还真没觉得自己儿子能惹到陌染。
“嗯，乾哥儿大了，也该去上了，等回去了，就送他进宫去吧。”陌染说的随意，可是把北辰明轩给吓的不轻。
送进宫，那个虎狼一般的窝里，那乾哥儿恐怕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师父对乾哥儿得多恨啊！
“那个……乾哥儿在陌府学的挺好的，师父您不如让他再多读两年？”见北辰明轩果真半点都不知情，陌染冷哼一声。
若再读两年，喏喏都要十岁了，可是半大的姑娘家，要是对他再生了心思，他得找谁哭去。
“不必，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宫里那边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照顾乾哥儿。
再说，他都快七岁了，一直有你们在背后帮他撑腰，他到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陌染说完，不给北辰明轩拒绝的机会，转身就出了卢家。
“王爷？”暗一一直都是北辰明轩的暗卫，自然也听见了陌染的话。
真不知道小世子是哪里招惹了大将军。
今后的日子，恐怕小世子就要时刻提着心了。
“去查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乾哥儿在陌府都做了什么。”这会儿连他都要怀疑了。
那个小兔崽子，没事招惹师父干什么。
“是王爷！”暗一下去了，消息很快就被送过来，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北辰明轩终于明白师父这脸为何这么黑了。
“嘿臭小子，干的不错。”
能把喏喏拐回他们家，可不是有本事的。
“王爷，那小世子那边……”
“不用送了，就让他继续在陌府读书，师父不行，不是还有王妃跟玉姐姐吗？放心吧。”北辰明轩一副胜劵在握的模样。
一夜无词，次日刚醒过来，大牢就传来了一个噩耗。
“你说什么？卢家所有人的都被杀了？那良家呢？良家的人呢？”北辰明轩明明派了人守着，怎么还是被人钻空子呢。
“王爷，良家人也都死了，死状跟卢家人一模一样，看样子应该是同一人所为，还有看守的狱卒，也死了两人，我怀疑，是昨天送饭进去的狱卒被人换了。”能这么快就下手的人，想来应该是了解两家的人。
“嗯，派人去查清楚。”消息送到陌染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反应。
云天祥既然能在洪城经营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不留着后手。
现在死无对证，倒是将最后的线索寄托在了假卢山身上。
陌染陪着玉瑶用过饭，道：“我安排春桃他们先送进门回盛京，等这边的事查清楚了，就回府里，别担心。”
“嗯，你自己在这里要当心。”这趟洪城之行，也算有收获。
玉瑶也想回盛京去，调查清楚这粟栗到底用在了谁身上。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夫妻两个人说完，玉瑶带着喏喏坐上回盛京的马车。
陌染看着人出城，这才道：“去良家密室看看。”
至于玉瑶这边，经了三个半时辰，好不容易回了盛京。
初一跟初十两个早早收到消息，正等在城门前，见到玉瑶的马车，两人才迎上来。
“夫人，您可回来了。”初十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会儿腹部也已经显出来。
玉瑶见她竟然等这么久，自然要训诫她。“你这丫头，没事跑这里迎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回府的路不成！下次若再敢莽撞，看我不让黑夜将你拘在家里。”
听见关切的话，初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