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没有。”余岁安看了看面前这两只手，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两颗糖，一人发了一颗。
云海拎着早餐匆匆跑来，见余岁安在发东西，还没坐稳就伸出手：“哥，发什么呢？我也要。”
“发你脸上的青春痘呢，要不要？”余岁安没好气道。
“那也要，我哥的东西，都是好的。”云海一脸无赖。
余岁安只好又拿出一颗糖，扔到了云海手上。
顾择一赶在上课开始之前，把早餐给吃完了。
他扭头一看，见余岁安已经睡着了。
于慧娟踩着铃声走进教室，教室里一半的学生还捧着早餐。
“还没吃完呢？”于慧娟说，“你们要再这样的话，我可要跟教导主任反映了啊。”
“马上！马上！”班上几个比较活跃的同学急忙表态。
于慧娟走到讲台正中：“行，趁着你们还没吃完，我宣布一个消息。”
班上同学立刻一齐望向于慧娟，除了睡得昏天暗地的余岁安。
“这周周五、周六月考啊，”于慧娟清了清嗓子，“这是你们大一第一次月考，正好让你们看看你们脑子里还有多少知识。不然你们都不知道担心。”
班上瞬间传来一阵哀嚎。
“搞什么鬼？这群老师是不知道什么叫月考吗？这才开学几天啊？”杨赛抱怨道。
云海扭过头，问：“一哥，你成绩怎么样？”
杨赛听了这话，也回过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顾择一。
顾择一正思考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能显得优雅又不装逼，身旁那个睡着的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行了，别指望他了，就这几天，你们有看他听过一节课吗？”
云海和杨赛对视一眼，失望地回过头去。
顾择一笑了笑，扭头望向余岁安，问：“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吵成这样，还怎么睡啊？”余岁安撇撇嘴，拿出手机，又开始看小说。
“我还以为你一听要考试了，准备奋发图强呢。”顾择一说。
“脑子有泡吧你？”余岁安不屑地说。
上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迟到了几分钟后才抱着书走进教室。
顾择一看余岁安还在看小说，心里想的还是刚才余岁安对他的评价。
“诶，”顾择一撞了撞余岁安的手肘：“你就这么笃定我是个学渣？”
“那不然呢？”余岁安头也没抬，“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个学霸啊！”
“那我要真是呢？”顾择一一脸挑衅。
余岁安嘁了声。
顾择一抢过他手机，“你先别看，先说说，万一我真是学霸呢？考了个全校第一呢？”
“你他妈拉面吃傻了吧？”余岁安抢回手机，“别说全校第一了，你要是——”
余岁安话还没说话，就听见英语老师的一声中气十足地吼道：“顾择一，余岁安，你俩聊什么呢？”
两人一齐望向英语老师。
“我在上面讲，你们在下面讲，怎么？余岁安，你是觉得自己的成绩还有下降空间是吗？”英语老师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教室里顿时起了一阵低低地笑声，谁都知道，余岁安万年倒数第一。
不是全班，而是全校。
余岁安也不说话，只垂着眸。
英语老师还没骂够，继续道：“顾择一，我听说你英语成绩不错，来，你站起来讲讲这篇完形填空。”
顾择一站了起来，瞥了眼余岁安，见余岁安嘴角带着坏笑，知道余岁安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心生一计，开始念完型填空，读得结结巴巴的，还有好几个单词完全是瞎拼的读音。
“行了行了，”英语老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们俩既然不想听我的课，就去走廊上站着。”
“我他妈造了什么孽啊？有你这样的同桌。”余岁安懒散地站着，“你没来的时候，这些老师没一个管我的，我从早自习睡到晚自习都可以。”
的确，没有顾择一之前，这些老师都懒得管他。反正他每天也只是睡觉玩手机，从不祸祸别人。
沈泽一也不接茬，即便已经站到走廊上了，他还在想着之前的话题，“刚才还没说完呢，我要是能考全校第一怎么说？”
“你看看你那几句英语读的，还全校第一呢。”余岁安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阳光，距离与顾择一更近了些，他扭过头，“你要能进前一百，我都算你厉害！”
“光嘴上承认我厉害有什么用？”顾择一挑眉看他，“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余岁安问：“打什么赌？”
顾择一答：“我还没想好，要不这样吧，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
“行。”余岁安爽快应道。
顾择一笑了笑，心想：该让你重新认识认识我了。
两人又站了一会，阳光又追来了，余岁安又把顾择一挤了挤：“往那边去点。”
顾择一伸头看了看，绕到余岁安那一边，站定。
“你干嘛？”余岁安问。
“帮你挡挡太阳啊。”顾择一说，“我们北方汉子不怕晒，倒是你这南方小伙细皮嫩肉的，要是晒坏了我心疼。”
余岁安笑了起来：“你他妈傻逼吧。”
顾择一也乐了。
片刻后，顾择一说：“中午我们去吃煲仔饭吧。”
“不去，太远了。”余岁安不留余地的拒绝。
“打车去，”顾择一看着余岁安，面带恳求“中午又不堵车，一来一回最多半个钟头，咱们一个半钟头怎么也吃完了。我请你们。”
“你们？还有谁？”余岁安问。
“把云海和杨赛也叫上。”顾择一说。
“行吧。”余岁安看着顾择一期盼的眼神，实在不忍拒绝。
“对了，你和杨赛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听她之前说的，你俩小时候就认识啊？”顾择一问。
“嗯，”余岁安想了想：“算是发小吧，我俩一个小区的。”
顾择一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迅速在微信上拉了个群，告诉杨赛和云海中午去吃煲仔饭的计划，得到两人万分激动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