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天的时间，动物医学院后山闹鬼的事件传得沸沸扬扬。
周三下午。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江原叫住了林初九，“我和店长说过了，和你一起兼职”
“好，也做不了几个星期了，就快放假了”
几个路过的人交谈的内容让林初九慢下了步伐。
“听说了吗，昨晚上又有几个男生约着去后山，有个胆大的男生翻进了那栋废寝室里，才走到三楼，当时他就被吓着跑了回来”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披着长头发的女鬼！而且，他说他还看到了有个房间地板缝里有好多暗沉的血迹，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妈呀，真的假的”
“今天那边多了好几个保安值守呢”
有鬼是不可能的。
不过那血迹和腐臭味倒是多让林初九留意了一下。
毕竟除了动物，尸体放久了也会散发尸臭味。
任务里有一栏是找到校园凶杀案的凶手。
“你……想去？”江原语气微顿。
前几天林初九可不像好奇的样子。
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嗯，去看看”
不管真假，与任务相关的，去还是得去一趟。
江原若有所思，看了林初九几秒之后，声音平静。
“我和你一起去”
林初九缓缓抬眸，江原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行，晚上兼职回来再去”
铁门吱呀作响，那把大锁上已锈迹斑斑。
保安亭里的灯散着白炽的光线，保安大叔腿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口哨刷着手机。
生锈铁栅栏的边角处长着凌乱的杂草。
月亮渐渐浮上了空，惨白的光照在废旧寝室楼上，颇有几分鬼屋景象。
此时晚上九点。
林初九和江原绕到了寝室楼的背面，铁栅栏不算太高，翻进去还是挺容易的。
怕被保安发现，两人都没有打手灯，看路面全凭月光照。
“擦一擦手”
铁锈沾在手上和血居然有几分相似。
“谢谢”
林初九简单擦拭了一下手心，又从地上捡了些碎石头揣兜里。
走进一楼，担心亮光透出去，林初九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照着路。
构造很简单，一层就一条大通道，通道的左右两侧便是一间间寝室了。
通道空空。
不算大的脚步声似被放大了般，回荡在楼道中，有几分恐怖之景。
空气中除去一股灰尘的气息，便没有其他味道了。
“上二楼去看看”
林初九仔细辨别着空气的味道。
二楼落灰的地面积攒了许多脚印，不过没什么异常。
直至三楼。
才到楼梯口，林初九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味道。
这股味道更像是油漆味和铁锈味交杂在一起，刺鼻。
江原同样如此。
楼梯上的脚印凌乱了许多。
但三楼的通道却没有灰尘，明显有清扫的痕迹。
咚。
“江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林初九压低声音。
咚。
咚。
那缓慢而沉重的敲门声音又传来了。
呲！
刺耳的挠墙声随之传来。
黑暗之中，五感都会变得敏锐，同时也容易胡思乱想。
江原放轻了呼吸声，掌中已有密密细汗。
“别怕，没有鬼”
林初九握住了江原的手腕，似在安抚他。
接着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随之拿起一块石头精准的扔向一个方向。
砰！
“嗷！我的腿！”
一声闷哼伴着石头砸到肉的声音传来。
原本漆黑的走廊多了几道微弱的光。
“别打，别打自己人自己人”
“吴兴？”
林初九听出了声音。
吴兴捂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林初九，你们不是不来吗？怎么也跟着来了”
江原反问这群装神弄鬼的人，“你们还没回去？”
“这不来探险的挺多，就想装鬼吓吓别人”
吴兴揉着腿，“不过林初九，这乌漆麻黑的，你是怎么瞄准我的”
“瞎扔的”林初九掩饰了一句。
偶尔打中很正常。
那股很腥的味道更加强烈了。
林初九鼻尖动了动，精准的找到了气味来源。
“吴兴，你刚才蹲在了哪？”
“你说身上的味道啊，下午那会我在三零七寝室埋伏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个油漆桶，裤腿沾了点颜料”
“对啊，那油漆味可臭了，和吴兴蹲一起，我们都被熏了几口”
三零七。
微弱的手机光照在林初九的脸上，江原一时觉得林初九眼神比往常凌厉了几分。
不对。
应该说是从那块石头飞出之际，他气息就变了。
江原感受着手上的温热，垂下了眼眸。
他回想起了林初九违和的字迹。
一种莫名的猜测再次萌芽。
“你有没有想过，这为什么多了一桶油漆？”
几人面面相觑，气氛瞬时冷了下来。
“你别吓我啊”
“我们只是来探险，应该不会遇到传说中的凶杀案吧”
废旧的八九年的寝室楼可不会凭空多出一桶油漆。
林初九推开了三零七的寝室门，那桶红油漆撒了些在泛黄的地板上，活脱脱像案发现场。
油漆和血腥味味道不同，而且血液和油漆混在一起并不会融合，血液会呈珠状飘在表面。
林初九蹲下，借着光线，轻轻沾了点表面的在手上抿了抿。
果然，还真是血。
动物血还是人血，暂时无法辨别。
林初九起身，环视了一圈这间寝室。
两张上下床，一共四张床铺，墙面泛黄，床铺上还沾着灰尘。
“你为什么摸油漆啊？”吴兴搞不大懂。
“是啊，可臭了这油漆”
林初九起身，怕吓到他们，没有说出实情。
江原拿出纸巾，认真的将林初九指尖的血迹擦干。
发黑的红块擦着的手感挺像，血。
江原心头一颤。
林初九数着亮起的屏幕微觉不对，“我记着你们那天说好来探险的是五个人”
“对啊，五个”
“我吴兴，老麻，阿陈，阿李，还有徐念北”
“一，二，三，四”
吴兴猛然惊醒，“徐念北呢？”
老麻挠挠头，“他刚那会不是和我们说去上厕所嘛，你啥记性啊”
林初九接着问，“他去了多久”
阿陈看了看时间，“那会我们在五楼，他大概去十来分钟吧”
林初九继续道，“你们来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吗？”
吴兴摇摇头，“来过一波，但还没进来就被保安叔叔逮到赶出去了”
“上去找找他吧，时间也不早了，汇合后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