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王厚活学活用，打算再进一步。
王大卫回过神来，连连摇头：“不愉快，一点儿都不愉快。”
王厚：“嘿！你。咱不是都说好了嘛！”
王大卫：“说啥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王厚：“白拿钱，不干活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大卫：“有啥满意的？我又不缺那俩钱儿。”
王厚：“你......”
王大卫：“我就是好奇，想多了解了解你们大宋。瞧我这该死的求知欲。嘿嘿！行了，行了，走吧！我又不一定会输，没准儿还能赢呢！”说罢，朝山下走去。
王厚无奈，只得跟在身后。心中默念：也对。这厮本事大，赢了也说不定。诶！不对......
想到此处，王厚突然大叫一声。
前面的王大卫被吓得一激灵，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勉强稳住身形，回首张望，却见除王厚外别无他物，怒道：“你有毛病啊？多大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我特么差点儿以为鬼章爬出来了。”
王厚快步上前，拉住王大卫，激动地说道：“大卫，你不能赢。”
王大卫：“嗯？为啥？”
王厚：“那是官家。你赢了，麻烦只会更大。”
王大卫：“这么......赖皮吗？那就是说，我要做就必须做绝喽！”一边说着，一边立掌如刀，用力劈了两下。
王厚面皮抽动，他能明显感觉到王大卫这次不像是开玩笑。麻烦喽！本打算息事宁人，没想到越闹越大。连忙压低声音道：“大卫，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后果，你想过后果吗？凡是干过这种事的，都没有好下场。除非，你能自己坐上去。卧槽！你们，你们川越国已经暗中积攒了这么大的势力啦？”
“没有，没有。”王大卫赶紧否认。满打满算就我一个，还扯什么势力。
王厚：“那，那你还......”
王大卫：“你瞧。你们官家现在没儿子吧！他要是死了，继位的，就应该是他弟弟。白来的，不得谢谢我？”
王厚：“你想什么美事儿呢？你能做一次，就能再做一次。还谢你？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王大卫：“哎呦！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王厚气得直翻白眼，不想王大卫竟然还有主意。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的确只有两条路可走，但现在，这不是又多出一条新路嘛！代表大会。”
王厚呆立当场。他现在极度怀疑王大卫在河湟搞的那套只是个预演，最终目的还是大宋。真要让他搞成了......好像，也不赖。然而......
“不成，肯定不成。”王厚坚定地回答。
王大卫：“嗯？为什么？你觉得不好？我看你干会长干得挺来劲儿的啊！”
王厚：“那是在河湟。河湟是机缘巧合，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凑一块儿，这才有现在的局面。在大宋，绝对不成，至少几十年之内你想都不用想。”
王大卫：“这样啊！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那，诶？要是我偷偷下手，没人知道是我干的，那不就行了。”
王厚：“啊！你，大卫啊！你非得这么干吗？”
王大卫：“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嘛！你都看见啦！
再说，皇帝嘛！本来就是个高危职业。能活到寿终正寝的有几人？除了被毒死、绞死，还有当街弑杀的，大把的皇帝都死得不明不白。对不对？
远的就不提了，你们大宋的前一任皇帝，怎么死的？
那位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吧！而且，从被人请进去，再到被人抬出来，拢共也就三年多，不到四年。还有一半儿时间没亲政，躺在后宫享福。”
王厚：“嘶！这，大卫，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事跟你们川越国有没有关系？”
王大卫：“扯，怎么可能呢！我那时候，呃，还在海上飘着呢！”
王厚：“也对，也对。那，你听过什么风声？”
王大卫：“没有，我啥都没听过。所以，这就更奇怪啦！一件本来就很奇怪的事情，竟然没人提起，你说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王厚彻底懵逼。他隐约觉得王大卫的结论肯定是错的，但又找不出毛病。按照王大卫的逻辑，杀上个把皇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明目张胆的弑君者都是蠢货，真正的高手应该杀人于无形，再自撰遗诏，受命托孤......
“走了，走了。晚饭都耽误了。”王大卫催促道：“这次你走前面。”
两人一路下山，来到溪水边。王厚率先跨上大黑，猛然间，清醒过来，想到了一个极其绝妙的主意。
“大卫。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官家跟曹七是亲戚。”
此刻王大卫正一手扶住马鞍，左脚刚踏上马镫，闻声当场石化。
王厚一扯缰绳，大黑扬蹄而走。他地理好，走过一遍就能牢记路线，回去就用不着王大卫带路了。
阿黄等了半天，却等不到王大卫的下一步动作，扭头朝他甩出一记响鼻。王大卫这才反应过来，上马，骂道：“靠！这还玩个毛线啊？没活路啦！”
次日一早，启程。
很多人告辞，先行离去。他们得尽快赶回泾原、环庆、鄜延等地，那边正望眼欲穿呢！王韶走得太慢了，而且，看样子还得按部就班地慢慢走下去。
昨天的圣旨说得很含糊，这意味着汴梁还没有商讨出最后的结论。走那么快，不合适，大宋忠臣得照顾朝廷的脸面。
队伍就剩下一百多人。跟来时差不多，少了刘五和樊楼一众人等，却多了王韶、李宪、童贯，以及俞龙珂兄弟。
这帮纨绔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八天后，他们抵达京兆府。
跟前几天一样，王韶下车后便一头扎进驿馆，非常低调。然而京兆府的官员却有所不同，他们联名设宴，为王韶洗尘。
王韶颇为诧异。一番猜测，料想莫不是汴梁已经有了结果？去打听一下也好，于是欣然赴约。
有时候，人光有智慧是不够的，缺少基本信息，再快的cpU也只是空转。王韶完全不知道王大卫编了个故事，而且所有人都瞒着他，包括他自己的亲儿子。
王韶走后不久，王厚来到王大卫的房间，精神状态极度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