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啊？”
程锦行托住下巴。
突然想起自己答应大伯的事，脸色开始明明灭灭。
“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我陪你去。”
“行啊，我等你。”
热闹散场，两人跟着人群往里走。
向阳眼尖地看到这一幕。
“他们，他们，”他紧紧抓住林智，“他们什么情况？”
陆棠竟然会跟程锦行一起走？
绝对有秘密！
“不就是一起走，有什么大惊小怪，”王成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陆棠和程锦行竟然走在一起？”
“这……”
他张大嘴巴，“好像确实不太正常啊！”
孤男寡女，一点不避讳别人，难道是在处对象？
“昨天还没这么亲密，”林智愕然后，眼神幽怨，“下午的时候，他来找陆棠，还故意把我支开，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说开的。”
汰！
好阴险。
众人眼底满满都是谴责和不满。
向阳眼睛转了转，大步走过去，“程锦行，你们俩在处对象吗？”
“对，”程锦行趁机抓住陆棠的手，“我和陆知青在处对象，等以后结婚请你们吃喜糖。”
他勾起唇角，眼睛布满细碎的笑意。
向阳的话，他不觉得冒犯，反而正合心意。
自从得到陆棠不用隐瞒的答复，他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有了对象。
正愁找不到机会让人知道，向阳就巴巴送上门，不错不错，很有眼色，回头发喜糖一定要多给他两颗。
此时，走路的人群还没散开，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畅所欲言讨论方才听到的信息。
听到程锦行这句，人群突然安静，只留下风吹树叶的沙沙作响声。
好久，众人反应过来。
“锦行，你已经跟陆知青处对象？”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会这么突然？”
有些人是真的很惊讶，有些人也单纯心痛。
“完了完了，我儿子彻底没戏了！”
“早上还没这事，肯定是这小子耍了阴招。”
实在不服气，有人干脆走到陆棠面前问出疑问，“陆知青，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大家伙都承认，锦行这孩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全村就他一个人会修拖拉机。”
“然而，一码归一码，他这个人就不咋样了。”
说着，他拉出自己儿子。
“对比来看看，锦行细皮嫩肉，手上一个老茧都没有，根本不是干活的料，勉勉强强也只有那张脸能看。”
“程彪也不差的，浓眉大眼，体格健壮，单手可以提起五十斤的麻袋，天天上工都能拿十公分，我从小给他补腰子，绝对能伺候的人舒舒服服。”
咳咳！
陆棠红着脸戳了戳程锦行后腰，“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说这个年代最纯情吗？
好家伙，车速快的人根本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不用理他，”程锦行脸色漆黑，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不知羞的糟老头子，为了推销儿子，老脸都不要！”
“爹，你干嘛？”程彪非常不好意思，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又不是小白脸，你说这些做什么！”
虽然，自己确实比程锦行强，可大庭广众说这些，尴尬地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啥也不懂，一边去，”他把儿子推到一边后，挑剔地打量起程锦行，“腰太细，力气也弱，修车还要弄得浑身脏兮兮，不够格啊！”
不够格这三个字，不知道说资格还是说体格！
字字句句，虽然没有明说，却全在内涵自己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拳头硬了！
程锦行彻底绷不住，不甘示弱讥讽，“不要把所有人想的跟你儿子一样只有表面光，整个红星生产队谁像程彪一样从小补腰子？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体弱，不得不补。”
想吃软饭直说不行？
何必绕这么大弯子泼脏水？
汰，什么人啊！
“你连表面光都没有，肯定耍了阴招！”
看热闹不嫌大，向阳戳穿他的真面目，“下午那会儿，他找陆知青说话，还故意把所有人支出去，一定是早有预谋！”
闻言，村里小伙子们也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用大喇叭把我们叫过去，哄着我们去县城，然而，自己却趁虚而入！”
这操作，简直不要太骚。
牵扯其中的人全都愤怒了，他们红着眼睛控诉：
“程锦行，枉我们那么感谢你！”
“我还劝大家别把你想的太坏！”
“你就是一个小人！”
“骗子，卑鄙、无耻、下流！”
程锦行悻悻地摸摸鼻子。
他知道这事早晚会败露，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听我解释，下午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想教你们开拖拉机，绝对不是糊弄人。”
那又如何？
金娃娃已经彻底飞走，媳妇也娶不上了。
众人瞪大眼睛死盯着程锦行，把他不怀好意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
“我们已经不相信你了！”
“咱们走着瞧！”
说完，一群人握紧拳头离开。
旁观这一幕，向阳像喝了冰水一样，浑身清爽。
他贼兮兮凑到程锦行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兄弟，走路注意点，小心被敲闷棍！”
“滚！”
程锦行不假思索吐出这个字，再也不觉得向阳有眼色。
这小子蔫坏蔫坏，等自己腾出手，一定要好好让他长长教训。
“啧啧，气大伤肝，肝损伤肾，”向阳视线故意停在某处，“你多多保重啊！”
出完心口的闷气，他哼着小曲拍拍屁股走人。
“程锦行……”林智表情也很郁闷，停顿好久，才吐出一句话，“算了，就这样吧。”
他没想过吃谁的软饭，跟风凑热闹也只是增强知青点凝聚力。
然而，莫名其妙被人偷家，不管谁都高兴不起来。
他不会像向阳那样幼稚，故意挖坑找茬，但是，也绝不会心平气和送出祝福。
太憋屈了。
梳理完经过，陆棠险些控制不住表情，“你真做了这些事？”
好腹黑啊！
确定不会被打吗？
程锦行悻悻地摸摸鼻子，“别担心，明天我们就会离开，等交流回来这些人已经冷静下来。”
“那……今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