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姒嫦承认了。
她就这么直接说出口了！
董箐璇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问题是她开口，可她心里更偏向于她们是故意这么说出口来愚弄她的。
可、可真当苏姒嫦给了她答案，又带出了更多的疑问。
“那你……”董箐璇还未将下一个问题说出口，苏姒嫦又说：
“也不算是。”
董箐璇再次缓缓打出一个？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也只是其中的一道分身。”
苏姒嫦的笑容越来越神秘了。
董箐璇更慌了。
她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么个问题，现在牵扯出来的巨大“真相”叫她越是胆战心惊。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才能让一个拥有这么多分身的大佬针对她！
她真的崩溃了。
这个世界实在是玩不下去了。
“我……”董箐璇刚要开口，又立马被苏姒嫦截断。
“你还答应过我，为我守节，记得吗？”
董箐璇枯了。
真的像是小树苗一下子被抽干了水分，焉了吧唧的瘫坐在地，现在她已经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只求自己不要被折磨得太惨。
“……我记得。”她的回答有气无力。
“乖。”
这是苏姒嫦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感到诡异的宠溺语气。惊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看去，对方又用法术把她推到一个屋子里关起来。
随后……
随后发生什么，董箐璇就不太清楚了。
她只是记得自己被饿了许久，没人给自己送吃的。中间还听到了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随后便是整个天空暗沉下来，仿佛陷入了永夜。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又是一道电闪雷鸣，随后下了大暴雨，仿佛是在把这个世界清洗干净。
与之而来的，是无数的灵气汇聚在她的房中，疯狂灌入她的身体。
由于之前她本就是扩宽经脉的修仙之人，只是丹田被毁而如同凡人。如今大量的灵气涌入，竟是一点点的把她丹田修复起来，久违的舒畅感让董箐璇一下子忘记了饥饿，瞪大了眼睛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
与之而来的，是她丹田修复之后，修为的逐渐恢复。
也不知是积攒了多久的灵气一下子全部暴动，就连外面的大雨所滋润的一切，都在迅速生长。
董箐璇只能从她房子的窗外看到整个国师府在短短一天之内，杂草丛生，变成一座废宅。
再然后。
她就见到了程衍欲。
程衍欲是来寻找苏姒嫦的。
准确的来说，程衍欲是想找到她的遗体。
皇都的巨大响动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从炀城赶过来时，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黑气包围，触碰到黑气的人皆是酸软无力，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精神，摔倒在地，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恢复过来。
这是何等场面？让年轻的仙人们都懵了。
其中也有翻阅古籍知识渊博的人，又惊又疑观察半天，最后才头皮发麻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开口：
“这……这与书中记载、魔族自爆一模一样！”
魔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魔族行踪诡秘数量稀少，就是历史记载在册的几次魔族现身，无一不是在繁华之都仙人之地。
可他们怎能想到，竟是在水中宫一个分化出来的小世界里，都有魔族存在！
可好端端的，魔族为何自爆？
史上所说，魔族自爆皆是源于强烈的情绪变动，无非是恨极爱极和愤怒，才会自爆拉着所有人给他陪葬。
但由于这世界本就是水中宫分化的独立世界，说明魔族必然从外头进入。可他们众人都因铲除魔修的事去了炀城，就算魔族与他们其中某个有纠葛，也该是在炀城自爆才对，又怎么会在皇都……
众人满脑子的疑问，却不知眼下最震惊不过的是程衍欲。
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心慌难自控。
他当然知道，魔族是谁。
他本以为，嫦儿所说的办法，是魔族诡秘手段的其中一个。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为了消灭一个魔修，她竟然能……能豁出性命，跟魔修同归于尽。
魔族……
魔族不是一向为己不为人么？
魔族不是一直任性妄为为人所恶吗？
为什么，她……她和史书所载的魔族都不一样？
心里巨大的震撼之下，是他瞬间涌出苦涩的哽咽。偏偏在事情发生以后，他多想两人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就连、就连她是魔族这件事，也不重要了。
苏姒嫦是个绝对完美的妻子人选，程衍欲一直都知道。若非她魔族的身份时刻让他忌惮，恐怕自己早已忍不住爱上她。
可如今、如今就算是这层让他忌惮的身份，都化作云烟消散，再不能成为他犹豫的“缺点”。
有人发现了程衍欲的异样，终于想起来魔族在皇都自爆，可苏家的大小姐也还在皇都之内呢！
苏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活下来？
“程五公子，这魔族太可恨，他竟害死了苏姑娘…”
“不是。”程衍欲的声音低沉，带着沉痛的悲伤，道出叫众人都崩裂了世界观的事实：
“她自爆是为了铲除魔修，她……嫦儿就是魔族。”
太过震惊的消息让众人难以消化，但若非事实，程衍欲也不可能将魔族这帽子扣在苏姒嫦的身上。
要知道，魔族是怎样一个令人生厌的种族。程五公子这么爱苏姑娘，不可能亲手为她披上魔族的外衣。
那么真相只能是，程五公子所说皆是事实。
苏姑娘是魔族！
那么苏家……
等等、等一下！
苏姑娘可是为了消灭这魔修才自爆的啊！
就算仍旧让不少无辜的人惨死，但在此之前，也是苏姑娘提议让大家把皇都百姓都转移到别的城池。
若苏姑娘真的没有半点良心，她早就把大家伙一起弄死为她陪葬，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就算是魔族又如何，苏姑娘亦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很快。
他们又知道了，苏姑娘还真就没有半点想要伤害无辜之人的意思。
若非迫不得已，她是万万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