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沉欢

首页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神针侠医天庭追债使都市大医仙你不是我的菜[娱乐圈]回档少年时官缘从挂职干部开始到高位武林风流传北疆战王复刻基因,进入记忆重启时刻亲情被我放弃后,家人开始后悔了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沉欢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全文阅读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txt下载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八十五章 下定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不要这么说,娘不要这么说!”温言煜连连摇头,靠在温母头上,几度哽咽。

喜弟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一副画面,心里一提,难不成又出事了?

尤其是进屋后,看到满屋的狼藉,越发的确定心里所想。

紧走了几步,有心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看这样子,一时竟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言煜听着动静,回头扫了一眼,一看见喜弟,一时间脸阴的更厉害,睁大的眼睛更像是要吃了喜弟似得,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喜弟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事情。

喜弟的心咯噔一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喜弟回来了?”温母擦了擦眼角,态度也还算温和,这才让喜弟的心松了些许去。

温母招了招手,让喜弟过来跟前,看着是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轻轻的抽动,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灶上热一热。”

强定下思绪想指上个喜弟喜欢吃的菜,可看着满桌子的浪迹,只能拉长着尾音,一声声的叹息,揉了揉腰身,缓缓的站了起来。

温言煜赶紧伸手扶着,却被温母给拒绝了,“行了,你们先去忙,我自个歇一会儿。”走路的时候,喜弟瞧的仔细,腰杆不直不说,腿脚瞧着也不似之前的利索。

不过是一日未见,竟然能这般显老。

里屋的门关上,却依旧能传来,一阵阵咳嗽的声音。

温言煜站着门外,一拳头打在桌上,原本就剩下不多的饭菜,这一下晃的几乎是没怎么有好的。

喜弟微微眯眼,视线却落在温言煜的拳头上,桌子上都是盘子,他这一拳头打的那么用力,碎了的瓷渣子都刺到肉里头。

手轻轻的一动,却在靠近温言煜的时候生生的止住,思量在三,还是拉住了温言煜的胳膊,“用些药吧。”

温言煜好像还没察觉,被喜弟提醒后,温言煜才注意到,现在连地上滴的都是血。

温言煜定定盯着那不停往下滴的血,身子动也不动。

喜弟有些用力的拉了温言煜一下,温言煜缓过神来,却用力的甩在了喜弟的手,“不用你管!”恶狠狠的瞪了喜弟一眼,转身便离开。

喜弟也不急着去追,即便温言煜不愿意学医,可生在这样的家里,耳濡目染也会知道些,像这般小伤口,除非不想好,不然自个也能处理了。

夏日里天长,离着睡觉也还早着,喜弟先将这洒落在地上的盘子饭菜收拾干净,免得明日清早这热天饭菜都有了味了。

喜弟收拾好的时候,外头的长工基本已经散了,厨屋的婆子也回去,喜弟挽起袖子来,将盘子都洗了。

晚上回来的急,没落着在招弟那吃点,忙活了这一阵子,肚子里早就咕咕的叫了,从橱子里拿了个凉馍馍,倒了碗热水,就着咸菜疙瘩吃了一个。

月亮已经升起,透着些许的凉意,带着一身忙碌的疲惫,喜弟坐在门台上,抬头看着天。

这会儿个,该死的蚊子,还是那么多,原本想难得自个安静了,也学着那些个文人墨客,欣赏欣赏月光,谁知,被咬的只能不停的跺脚。

喜弟也只能先回自己的屋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喜弟一眼便看见,晒在台子上的绣鞋。

出门的走的急,根本没来得及洗,喜弟看了一眼屋子里头,除了温言煜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做。

“可安歇了?”刚准备进门,听着后头有人说话。

回头,看着温言许站在拱门外,正看着自己。

喜弟左右瞧了一眼,四下并没有旁人,那就真的与自己说话,手放在腰间,难得这么懂礼数见了个礼,“这么晚了,二弟可是有事?”

温言许手动了动,月光下,瞧着脸有些红,也不知是有什么难以开口的话,思量了良久,似是才下定决心,直挺挺的抬着身子,对着喜弟抱了抱拳头,“我这个人素来恩怨分明,长辈们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评论,可今日对嫂嫂的态度,是我不对,在这里,给嫂嫂赔罪了。”

温言许跟温言煜不一样,长的便是那种斯斯文文的样子,如今煞有其事的弯腰道歉,倒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二弟多想了。”常言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人家来道歉,喜弟自不能摆脸色。

“不管如何,言许心中对嫂嫂心从感激,从今以后,在这温家大院里,言许必然将嫂嫂当成,出了爹之外,唯一的亲人。”说着,还不忘抱了抱拳头。

将想说的都说了,温言许也没再多言,便朝外头走去。自始至终,却始终未踏入拱门半步,即便是,瓜前月下,也绝对不会让人说的什么,闲言碎语,挑出什么毛病来。

喜弟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正想着的入神的时候,突然间被人猛地一拽胳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回头一看是温言煜黑着个脸,也不说话,就那么生拽着喜弟进了屋子。

“没想到你还挺有男人缘的,我还真小看了你!”一进屋子,温言煜好歹不说,用紧剩的理智,先将门给关上了。

喜弟却揉着自己胳膊,温言煜的力气那么大,估计这么拽着,胳膊都得青了。

温言煜看喜弟一句话没说,伸手就想推喜弟一把,可看着喜弟揉着胳膊表情些许痛苦,愣是在碰到喜弟跟前,生生的转了方向,又换成拳头,打在喜弟旁边的门框上。

刚才的伤口还没清理,接着又来了这么一下,就是温言煜这个汉子,也都能听见他在那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本以为喜弟会看他一眼,谁知道喜弟连头都不回的,温言煜的气没地方撒,只能一脚脚的踹向旁边的桌子。

喜弟终于回头了,不过却没有看温言煜,而是进了温言煜的书房,不一会儿手里头抓了一把棉花出来,一边走一边塞在自己的耳朵里,径直进了里屋!

砰!

甩门的声音,比温言煜的踹桌子的声音还大。

温言煜这下,更是上火,就跟脚面上长的不是肉一样,一下比一下用力!

可桌子都被他踹断了一条腿,可喜弟不说出来看一眼,连吱都没有吱一声。

温言煜这是越踹心里越堵,在地上转了一圈,还是一脚踹开了里屋的门。

看见喜弟闭着眼睛,在床上舒服的躺着,心里的头便愈发的不痛快,甚至想也不想,直接去扯了盖在喜弟身上的被子。

原本是想扯了被子把喜弟给拽起来,没想到一扯开,竟然看见喜弟的身上只穿了里衣!

当时,温言煜手一松,脸憋的通红,“你,你。”手指这喜弟,言语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喜弟懒得理会温言煜,伸手去扯薄被,将自己身上盖好。

温言煜这边,一看到喜弟动弹,赶紧背过身子去,双手捂着眼睛,嘴里头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喜弟撇了撇嘴,这衣服跟寻常的里衣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喜弟嫌热,把袖子给剪了罢了,反正俩人都熟了,喜弟才没那么多顾忌。

听着喜弟在床上淅淅索索的声音,温言煜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等听着身后没动静了,温言煜一头栽进被子里头,再也没敢伸出来过。

床头烧到头的烛火,发出兹拉的声音,火焰跳动变的忽明忽暗。当窗间的缝隙,吹进些许微风,趁着风劲,烛火终于冒出了一条舞动的黑烟,将尴尬归于平静。

捂在被子里的温言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汗,觉得像是耗尽了力气,懒懒的倒在枕头上,却又忍不住朝喜弟那边看了去。

黑色掩盖了他所有的心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表现的这般心安理得。

月光撒进屋子,眼睛渐渐的习惯了黑暗,床上的影子,也愈发的真切。

均匀的呼吸声,清晰的传进温言煜的耳朵里,没想到喜弟睡的这么快,想想,这一日,大约是累了。

温言煜抓了抓头发,却觉得,屋子里越发的燥热,没忍住扯开领口的地方,明明是在血气方刚的时候,嘴间不自觉一声连一声的叹息。

喜弟在床上突然翻身,吓的温言煜赶紧躺好了,闭着眼睛佯装熟睡,可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良久,床上又没了动静,温言煜的手动了动,终是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喜弟。

“说吧,今儿个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喜弟突然开口,吓的温言煜惊坐而起。

月光下,喜弟的眼睛明亮闪烁,却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你,你不是睡了吗?”

喜弟干脆起身坐着,“若不让你冷静下来,你会好好说话吗?”

被子从喜弟的身上滑落,只将盖在了腿间,温言煜好不容易转过的头,瞬间又扭了过去,也幸好天黑,掩盖了他连脖子都红了的窘迫。

不过,终还是将晚上发生的事,说了清楚。

喜弟忍不住皱眉,没想到温父竟然连这么狠的话说了出来,若是凭气节,喜弟说不定还能赌气劝着温母和离,也不给温父休妻的机会。

可是,温母一直管着温家,温家能支撑到今日,绝对有温母的功劳,说喜弟势力也好,贪财也罢,喜弟还真不愿意,将温家,拱手相让。

手轻轻的敲着床板,心思百转千回,仔细思量。

说到正事上,温言煜总算敢看喜弟一眼,“我劝你,以后离着温言许远一些。”

“为何?”喜弟微微挑眉,似有些不解。

这么一说,温言煜接着就跳了起来,在他看来,喜弟这么聪明的人,竟问这般愚蠢的问题,莫不是也被温言许表现出来的假象给迷惑了?“为何?你也不想想,就郭氏那样的货色,能教出多好的孩子,打从他进了这个院子,不停的给爹上眼不说,单就这一次。”

温言煜的手指一下下的甩在门外,“今个夜里家中长辈刚争吵了起来,他若真的别无他意,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门外,更不会,明明看到了我就在门口站着,还要与你说那些话,分明就是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既然看明白了,为何还这般生气?”喜弟软软的甩了一句话,愣是将温言煜冒起的三丈火给压了下来。

喜弟整了整被子,终于又可以躺了下来,“正好,我手头上有些个事要你帮忙,明个一早你早些起来,直接去招弟那边,帮忙做些活。”

温言煜原本伸着耳朵,看喜弟心里有数,还想着问问喜弟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喜弟竟然随意的甩了这么一句话。

温言煜愣了片刻,“你就不想说点旁的?”

被温言煜这么一提,喜弟还真有话要问,“你手底下还有没有银子,最多能拿出多少?”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温言煜出门带的都不是铜板,是碎银,想来手底下多多少少有些己用的东西。

却不想温言煜的脖子又锁了回去,低声的说句,“十两。”

这个数对于温家是医馆的少东家来说,并不多,当时手里面拿银子出来,无非是对温母决定让他成亲心里不满,故意折腾些个动静罢了。

这个数,确实比喜弟预期的要少,不过,倒也不影响成事。

温言煜还坐着等,可好半响不见喜弟说话,一下喜弟这次真的睡了,话不说清楚了,将他吊在这自个难受,越想越觉得憋屈。

“醒醒,醒醒!”温言煜是越想越觉得不得劲,接着又爬到床边,推了喜弟几把。

喜弟刚睡着,被人吵醒了,火气自大,尤其是温言煜嘴里不停的念叨,喜弟扬起手,照着温言煜的脸便是一巴掌,“闭嘴,白看了那么都兵书了,声东击西都不知道?”怒瞪了温言煜一眼,接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温言煜被这一巴掌打的,整个人都是懵的,最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喜弟这样,稀人的紧。

手放在自个的额头上,试了试并不热,接着又搓了搓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其他,总之脸是烫的。

如此,那大概真的有些不舒服。

喜弟这边,在背过身子的时候,就已经醒的清明的了。

也是被刚刚那一巴掌吓了一跳,温言煜就算现在家里出了变故,可也算是从小衣食无忧被人捧在手心的人,怎么会由着女人打自己。

心思百转千回,想了许多种应对的法子,却没想到,温言煜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乖乖的退回自己的地方歇息去了。

这次,该换了喜弟睡不着了,甚至到了温言煜传来细微的鼾声的时候,脑子里反而更加清明。

一直过了三更,喜弟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天边已经大亮,而地上的温言煜已经起来,被子叠的方正,放在床上靠墙的地方。

想想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喜弟也不敢耽搁,轻揉眉心,觉得头轻快了些,赶紧穿上衣服。

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铜镜跟前的一个小木盒,喜弟打开一瞧,里头放了不少碎银,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是有十两左右,想也是温言煜寻出来的。底下压了一张纸,上头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字,“我去了。”

喜弟忍不住摇头,可也说不上为何,唇间愣是勾起了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末的清晨,带着些许的清爽,喜弟起身先去了温母的屋子,温母还跟昨日晌午一般,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坐着针线活。

原本,喜弟想宽慰温母几句,可正好前头的账房先生过来,有些话又说不得。

“夫人,东家老爷今一早就传话了,要账房拿出四十两银子,给言许少爷准备大定的东西,您看?”账房先生将账本小心翼翼的捧在温母的跟前。

如今温家两个当家正闹脾气的时候,为难的却是下头的人,按道理说,温父才是温家当家男人,他既然吩咐了,账房先生就得照做。

要是光拿银子也就算了,可那准备下定的东西,到底都是女人的活,他一个成日只与药材打交道的人,哪里能揽下这活。

再则,他也是温家的老人了,这么都银子拿出去娶媳妇,总是觉得荒唐,心里也有私心,希望温母能想想法子。

温母冷着脸,就是连喜弟也都不看,“既是他吩咐下去的,你寻他便是。”

一句话堵的账房的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捧着账本手颤了颤,“这,内院的规矩,一直都是夫人做主的。”

喜弟在旁边看温母的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原本是想要劝一劝温母的。

这边账房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话原不该我这个外人说,可跟着东家这么多年了,做不到眼见温家被人折腾却闭口不言。”账房先生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外头没有人听着,顺带着赶紧将门给关上了。

抬头,看了喜弟一眼,赶紧又将视线给收了回去,“这些日子看少夫人也是要强的,少爷跟前有少夫人提点,想来日后,前程无量,可前提是,您必须还是温家夫人。”

最后一句,尤为说的点子上。

温言煜以后如何,谁都说不准,可现在,他功不成名不就的,说到底还是要指望温家。

喜弟是有本事,温言煜是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靠着女人吃饭。

这般情形,温母愈发觉得心凉,这么多年的付出,临了了却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最后还得要看外头人生养的孩子的眼色。

喜弟看着温母表情有些松动,赶紧接过账房先生的账本,“先生说的对,您受委屈了,可作为温家的当家主母,您也只能,以温家的脸面为主。”

就算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喜弟也得寻个台阶让温母下来。

温母抬头看着喜弟,嘴唇不停的抽动。喜弟无声叹息,她自然知道,接过这账本,温母的心里该有多难,“您且放心,一切有我。”

看温母情绪稳定了,喜弟才寻了个理由出去,不过出门的时候,不忘将门敞开。

如今这院子里不太平了,她可不想让一些个别有用心的,再传得什么风言风语出来。

出了屋子,喜弟直接去了厨屋。

厨屋的婆子,正忙活着捏窝窝头,一看见喜弟过来,赶紧笑着迎了上去,“少夫人,您怎么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老婆子给做。”

经过上次的事,厨屋的婆子,对喜弟的态度,自然热情的很。

喜弟连连摆手,将一头的衣角别了起来,“今个没什么事,过来给您帮忙。”

一听喜弟这么说,婆子的脸色都变了,喜弟要真有心做这些个事,打从一成亲的时候,就该过来瞧瞧的,赶紧凑到喜弟跟前,指了指温母屋子那边,“听说咱家最近有些个事,是不是我村上的那些人,不能再继续做了?”

喜弟的眼神一闪,看来下头的人已经传开了,不过是瞬间,喜弟掩下了情绪,“您这想的多了,娘定下的事,自然不会变。”

提起这事,喜弟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今个言煜出去的早,我想给他做点顺口的东西。”

这么一说,婆子便即可明白,瞬间笑的脸上的褶子皱的满满的,“这哪能您动手,交给我这个婆子便是。”

说着,转身取了个盆,从瓮里头抓了一把大枣出来,“少爷打小就愿意吃这一口,您的手金贵,做不得这些粗活。”

厨屋婆子既都这么说了,喜弟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干脆拿着小马扎,坐在灶堂跟前,与厨屋的婆子说说话。

这边难得有人与婆子说几句,婆子更是滔滔不绝,念叨起来没个头,自然都是温言煜小的的时候事情,喜弟倒也愿意听上几耳朵。

“等着分饭的时候,都给二弟那,送俩窝窝头。”等窝窝头上了蒸笼后,喜弟突然来了一句。

“啥?”婆子觉得定是自己听错了,下头人看的明白,夫人远离跟言许公子那边,已经算是,水火不容了。

喜弟起身,接过婆子的笼布,帮忙围在蒸笼边上。

“听人说,二弟为了给郭氏攒口饭吃,从自己的口粮里头省。咱家再怎么样,也不能缺了公子口吃的。”喜弟将笼布都包好,不去理会旁边,在一边洗了洗手。

厨屋的婆子,将笼布交给喜弟,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双眼无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着喜弟洒水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到喜弟跟前,“那,那这意思是,夫人认了郭氏那女人了?”

看婆子一脸紧张,喜弟拍了一下婆子的手,轻笑出声,“怎么可能?咱们都是跟那女人有仇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进来不是?”

这一声咱们,更是让婆子脸色一变。

到底她跟这院子里其她人不一样,万一真的郭氏回来,第一个一定是拿她开刀。

喜弟从袖子里拿了一个铜簪子放在婆子手上,“且放心了,娘绝度不会亏待这些跟着她的老一辈的人。”

“这,这可使不得。”婆子垫了垫分量,顺势便要退回去。

喜弟赶紧将婆子的手给按住了,“家里的二儿不是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了,这东西就当是东家给你定儿媳妇用的。”

话说到这份上,婆子自也不能再回绝,将簪子放在衣服的兜里,抹了一把眼角的热泪,“您且放心,以后但凡是有用得着我这个婆子的地方,您只管吩咐便是。”

喜弟笑着摆手,“这就客气了,行了,我不在这待着了,光惹的您掉泪了。”将衣角一放下,头也不回的走到外头。

婆子看着喜弟的背影,手里将东西簪子紧紧的攥着,这簪子打的长,别头发用既紧也好看,想来也得要十几个铜板才能得来了。

喜弟这头,从厨屋出来,却没去寻温言煜,而是又去了库房,长工们已经在忙活了,不出所料,今个温言许也还是早早过来帮忙。

喜弟靠在一边,看着拿起架子上摆满了药材,喜弟眯着眼睛,享受的闻着药香的味道。

“二少爷您慢点。”突然听见,长工紧张的喊声。

喜弟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温言许被一个长工扶着,旁边放着一个要笸箩,药材已经撒了一地了。

“您可别忙活了。”温言许还想蹲下去捡,跟前的长工赶紧将人给拦住了,“这崴脚可也不是小事,闹不好一会儿得肿起来,您先在旁边歇着,一会儿给您熬了红花水揉揉脚。”

喜弟紧紧的抿着嘴,这人啊,还真是一天一个样,昨个这些人瞧见自己,眼巴巴的打招呼,不过一夜过去了,瞧瞧现在,一个个光围着温言许打转。

喜弟定了定心绪,若无其事的朝温言许走了过去,“二弟这是受伤了?”

左右听见喜弟的声音赶紧让出路了,低着头与喜弟打了声招呼。

喜弟没理会紧接着又说了句,“二弟喜事将近着实不吉利。”轻轻摇头,“不过二弟的医术那是连父亲都称赞的,想来也点伤很快就会好的。”

温言许听着喜弟阴阳怪气的调调轻轻拧眉,“嫂子说差了,不是我自己的喜事,是咱们温家喜事将近。”

那一声咱们,咬的格外的重。

喜弟抿嘴一笑,朝温母的院子里望了望,又抬头看了看时辰,“行了都围这么多人做什么,还不去前头请父亲过来看看。”

长工本来站在也浑身难受,喜弟给他们一找借口,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剩下温言许跟喜弟大眼瞪小眼的尴尬的站着,“嫂子这是有话有跟我说?”到底是温言许没沉住气。

喜弟惊讶的看着温言许,“怎会?”

随即轻笑一声,“就是有话,也得等那未来弟妹进门同你们一起说。”

话说间,温父一手拎着医药盒子,一手撑着腰,一瘸一拐的小跑过来,“这是怎么了?”边说边去脱温言许的鞋子,完全无视了站在一边的喜弟。

不过温父的样子倒是让喜弟吓了一跳,心思一动估计八成了温言煜闯的祸,昨天温父把休妻的话都说出来,他一直着急动手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有爹照看,那我便放心了。”喜弟轻咳一声。

本来一个大男人无非是崴了一下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温父拿了狗屁膏药出来给贴上便是。

看喜弟往后退的时候,温父赶紧将人给叫住。看了看在忙活的长工,又不好意思支走人家,而他一个当公公的有不能跟媳妇站的近了。

想了想只能把话说的隐晦点,“喜弟啊,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个聪明的,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一家人该怎么相处?”

“爹的意思是要我劝劝娘?”听话听音,喜弟一下子就听出他的意思。

倒把温父闹了个大红脸,吞吐吞吐的说,“那,那你要是,其实也可以。”

喜弟看温言许听的入神,先提醒了句,“二弟,小心膏药掉了。”

温言许赶紧收回探究的目光,喜弟这才重新看向温父,“爹也太抬举我了,婆母哪能听我一个新嫁妇的话。”

温父在一个晚辈跟前碰了一鼻子的灰,胡子都气的动起来,“都被你娘教坏了。”拎起药盒三步并作两步走,大概是疼的撑不住,不一会儿就更螃蟹似得,横着移动。

把温父气走了,喜弟却始终没有走的打算,喜弟不动温言许也坐在台子上不动。

一直等到账房先生出来,喜弟才迎了上去。

喜弟刚才给账房先生解了围,账房先生对她是格外恭敬,远远的就开始抱起拳头。

账房先生以为喜弟要问大定的事,捧着账本就要递上去,却被喜弟又给推了回去,“娘的身子不好,收药材的事我想帮着娘忙活忙活,一会儿还得劳烦先生帮忙将要进的药材,每种封上一两给我瞧瞧。”

“原是这事,少夫人放心我一会儿便能办好。”账房说着将账本卷起来大兜里一塞,卷起袖子就去看刚拿出来的药材。

喜弟安顿好便要抬脚离开,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别有深意的看了温言许一眼。

路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招弟这边的铺子还没开门,不过院子的大门却是打了,里面乒乒乓乓的听了有不小的动静。

“李威哥,姐夫。”招弟端着茶碗,在旁边着急的喊着,连喜弟进来都没察觉。

院子里面横七竖八的堆了很多木头,李威跟温言煜就这么跳下跳下的打斗。

喜弟拍了一下招弟的肩膀,“他俩这是怎么了?”

招弟吓了一跳,一看清是喜弟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得,赶紧用力拽着喜弟的胳膊,“姐,快让他们住手。”

喜弟抬手指了指,倒没着急去叫停,“这,他俩怎么会闹到一块去的?”

招弟急的跺脚,可现在还是耐着性子的解释解释。

原本喜弟让温言煜过来帮忙,他跟李威俩人一开始配合的挺好的,也不知怎么的李威就聊起余东家了,从那开始温言煜就阴阳怪调的说话。

说着说着,俩人就打了起来。

喜弟若有所思的看着温言煜,回头先去把大门给关上,莫让别人听见了。

回来的时候招弟以为喜弟总算是要阻止俩人,没想到喜弟抓了把瓜子跟看戏似得在旁边看了起来。

招弟着急的催着,喜弟反而轻飘飘的说了句,“等他们累了,自然就歇息了。”

“饭做好了吗?”喜弟突然冒了一句,招弟都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才开始点头,“已经做好了,腌了点包菜,做的窝窝头。”

“嗯,我们回去吃。”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眼神却一直盯着俩人看。

功夫这东西她肯定不懂得,反正看着那俩人你来我去的倒是热闹。喜弟就那么一直等着,等到温言煜终于将李威压在木头上。

“我舔着个脸求你俩帮忙,你俩也好意思在这耍开了?”喜弟上前拽起了温言煜的胳膊,“这东西最多三日就得做出来,你俩好歹不说掂量掂量!”

喜弟一边念叨,一边扶着李威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李威冷着脸,一生气的时候刀疤里的肉好像都往外翻,格外渗人,粗笙粗气的说了句,“谁跟他在耍?”

“这便奇了。”喜弟惊讶的瞪着眼睛,“不是在耍难不成你是认真的?”又指了指温言煜,“认真的被一个黄毛小子打趴下了?”

李威这才反应过来,当时脸憋的通红,“谁说,谁说我是认真的了,我就是陪着这小子耍耍!”

“招弟妹子,饭菜做好了没,饿死我了!”这个地方李威是一会儿都不想多待,寻了个借口一溜烟的跑进屋子里。

对着李威的背影喜弟暗暗摇头,余生那个油嘴滑舌的人,却找了一个笨嘴笨舌的人实在的人在跟前跟着。

正想的入神,被温言煜在背后推了一把,喜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怒瞪回去却看温言煜冷着脸一言不发,抬起两条胳膊跟个木桩似得一动不动。

等了好一会儿喜弟没动静,温言煜沉不住气的喊了一声,“给别人挺有眼力劲的,不知道过来给我拍拍?”

大约也是察觉自己说的太白了,温言煜将胳膊用力的放下,“算了,指望不上你。”

看温言煜要出门,喜弟跟招弟招呼一句赶紧追了上去。

“刚才你太过莽撞了,这里毕竟挂名余记,你这样是让招弟为难。更何况,余东家于我有知遇之恩。”两人并排走的时候,喜弟忍不住说了句。

温言煜猛的停住,“我看不只是知遇之恩吧?”

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你们什么恩情与我有何干系?”

“不,还是有关系的,你俩真有什么不是给我难堪?”自言自语的念叨,大概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接着猛的抬脚,大踏步的往前走。

喜弟在后面没憋住轻笑出来,“我原来还想着,就你这样的脾气要是从军不知道得受什么罪,现在看你身手不错,应该也吃不了大亏。”

习武的人大多耳聪目明,喜弟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的都传到温言煜的耳朵里。

好像在一瞬间,温言煜心里的一团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脸烫的火辣,堂堂七尺男儿,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一直到了大门外,才敢露了半张脸回头看喜弟,“你刚才可是在关心我?”

“啊?”喜弟没防备微微的张了张嘴,却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轻笑出声。

出来的时候走的快,喜弟的脸颊透着红色,这么一笑,眼睛明亮如星辰明月,鬓角有一缕头发落下,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温言煜看的痴迷,身子却觉得越来越热。

一阵陌生的却不反感的冲动,在心头酝酿。

酝酿着,不由自主的盯着喜弟唇间娇艳的红色。

猛的一拍自己的脸,他这两日是怎么了,莫不是魔怔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脸一白赶紧跑回屋子去。

喜弟噙着笑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账房已经准备妥当在院子里等着。

虽说一种药材就一两,可都加起来也是挺大的一包,“费心了。”喜弟客气的说了句。

原本账房先生是要出门的,可朝温言煜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咬牙便说道,“少夫人也别怪我多嘴,少爷被娇惯着长大,脾气冲,可却没什么坏心眼,以后的日子少夫人多担,提点提点。”

本来要说担待,可惊觉这话不是他这个身份能说的,硬生生的改了口。

跟温言煜接触这么久,他的脾气喜弟也摸个差不多,“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言煜是昨个的火气还没发泄出来,我常劝着他,不会让他闯什么祸事。”

喜弟估计账房先生是看见刚才温言煜脸色不好,便说几句宽慰他的话。

账房先生点了点头,这样也就放心了,本来还想推心置腹的说说这事确实是温父做的不厚道,又觉得在新妇面谈论长辈是非,失了下头人的本分。

“言煜有先生这么真心的为他好,也是他的福气。”该说的说完,账房先生本该回去,可喜弟又重新寻了个话题。

“不敢当,不敢当。”账房先生赶紧低头抱拳。

“温家的事情先生心如明镜,若先生真心为言煜好,我有一事还要求先生。”看四下无人,喜弟直接对着账房先生一福。

账房先生哪敢硬受,腰都弯的快折断了,“言重了,您言重了,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就是。”

喜弟也不客气,左右的扫了一眼,正好看见石门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喜弟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单手虚扶了一下账房先生,“只希望先生帮着准备二弟定礼的时候,若遇到什么事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有瞧见。”

账房先生本来顺势要起来,被喜弟这么直白的话吓的动都不敢动一下,额头的上的汗也直流。

喜弟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便是。

账房先生一直低着头,好像不看喜弟他就能躲过这么棘手的问题一般,一直到腰实在是撑不住,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总还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定。

“若是先生为难,今日的这话就当我从未提起,先生往后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左右今日也没人瞧见咱们。”喜弟说完毫不留恋,立马扭头就走。

她这一说,账房先生才想起来,赶紧左右的瞧瞧。

却也诚如喜弟说的一般,四下无人。可也说不上为何,心里砰砰的跳,总觉得不安的很。

“少夫人留步!”权衡一二账房先生咬牙喊住了喜弟。

虽说喜弟现在提的要求简单,可是一旦应了喜弟的话,便就是站在喜弟这头的。

下人掺和东家的是非,弄不好可是要引火上身。

可喜弟提醒的是时候,现在看着是没人,可挡不住隔墙有耳,就算他现在小心翼翼的防备,万一喜弟事成,那人也一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就算,他发现了喜弟的行为,加之告诫,可决对狠不下心来将喜弟的行为告到温父跟前,这样一来也始终是包庇,新贵人上台,他也落不得好。

更何况他本来也瞧不上,郭氏那下贱的做派。

既然注定不能,独善其身,倒不如现在就站好队,也不至于白活一场。

见账房已然松口,喜弟自也没有再多言的必要,这冲着账房先生微微点头,便就继续往回走。

经过温母院子的时候,往屋里瞧了几眼,看见温母还坐在凳子上做她鞋,总是无奈的摇头。

厨屋的婆子看见喜弟热情喊了一声,她们回来晚了下头的长工已经吃完饭,婆子专门给喜弟的饭留在锅里。

“少爷的饭刚才已经端走,我怕拿出去凉了一直给少夫人留着。”拿着笼布垫了垫将锅里的瓷碗端上来,在放下的时候赶紧烫的拽耳朵。

喜弟看了一眼,走的时候她还记得,别人都是蒸着吃的,到她这却是几快油饼。

厨屋婆子有心巴结,喜弟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倒了声谢放在笸箩里端了回来。

原本以为温言煜也得在堂屋,没曾想空荡荡的也没个人,喜弟狐疑的朝里屋看了一眼,依旧没人,喜弟轻轻拧眉,不过肚子饿的叫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先开吃再说。

用筷子将油饼一掀,没曾想内有乾坤,下面压着一碗猪肉炖粉条,油乎乎的看着也做的挺好。

喜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能吃,厨屋婆子做荤菜的手艺不错,尝着不比外头楼里的差。

吃饱喝足喜弟靠在椅子上挺着肚子,听着门吱丫一声,才看见温言煜从书房里出来,不过经过堂屋的时候,温言煜不看喜弟不说,还一直背对着喜弟横着走。

喜弟看着别扭,一拍桌子顺势站了起来,听见动静温言煜吓了一跳,直接跳着高跑了出去。

喜弟本想喊一句慢点,话还在嘴边没出去,就听哐当一声,温言煜一头撞在了门上,身子跟着晃了几晃。

“急急忙忙的这是有狼追你?”喜弟无奈的走过去,作势要扶着温言煜坐下。

温言煜这边突然抬起了手,“你别过来。”吼了一声吓的喜弟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温言煜看着喜弟,吃的满是油的嘴晶莹透亮,温言煜忍不住想走过去,可理智一恢复吓又跳了出去,倒觉得喜弟是洪水猛兽一般。

喜弟莫名其妙的看着温言煜,摇了摇头把桌子一收拾送回了厨屋。

温言煜去招弟那帮忙,喜弟在这帮着温母着手定礼的事,很多东西都得要去外面采买,这事也自然落在了喜弟的身上。

不过得了空的时候,喜弟还是会去瞧瞧招弟,这次温言煜跟李威是没什么事,不过喜弟很明显的感觉到,温言煜在故意躲着她。

白天也就算了,到了晚上本该陪着温母一起吃饭的,可温言煜那边说了句,“今个累了。”给自己端了点饭菜回屋里自己吃去了。

温言煜不在跟前,温母强撑着的精神一下子泄了下来,“我听人说,今下午你爹说腰疼,都没去医馆坐诊。”

说这话的时候,温母含着眼泪。

温父的身体是因为温言煜在弄成这样,他这么拿乔无非也是在威胁温母不要多事,要是让外面人知道温言煜连生父都打,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说完又觉得失态,温母赶紧擦了擦眼角,“瞧我,怎又这么想不开?”

终于撑了个笑容,“我这该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没曾想做起女工来比年轻的时候还要顺手,明个你拿来个单衣样子,我给你做几身冬衣。”

“这个不急。”喜弟不忍心看温母这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赶紧把话题岔开。

估计温母现在也没什么食欲,便往温母的碗了舀了点稀饭,“娘,咱们吃完再说。”

“是呀,吃饭天大,我怎忘了。”温母笑的又如当家夫人的范,只不过稀饭往嘴里刚放了一口,温母就受不了的吐了出来。

拿着帕子将桌子擦了擦,温母也没缓神,拿着碗,和着眼泪继续往嘴里塞。

“娘,算了,不想吃别强迫自己。”喜弟赶紧去抢温母的碗。

温母抬头看着喜弟,一双眼睛通红,慢慢的推开喜弟的手,“不吃我这身体就垮了,有我在这给你们撑着,不至于,不至于叫她人母亲。”

越说眼泪落的更欢,“其实我死了也好,温言许怎么也都了守孝三年,三年不能成亲。”

说完又接着摇头,“不,我还不能死,他对我已然没有夫妻情分,万一不过流言蜚语接着迎娶郭氏进门,温言许自然不用守孝。”

想到这里,温母继续跟自己碗里的稀饭作战。

喜弟难受的转过脸去,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今日能抢了温母的碗,可还有明日后日。这么多少吃上一口,温母多少还能有点精神,若是难受就一直饿着,就算没旁的事,饿也得将人饿出毛病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温母吃这顿,食之无味的饭。

不过喝了半碗稀饭,就听着温母在那不停的是返咯,手还无意识的揉着心口的地方,估计是胃不舒服。

将饭菜收下去,喜弟没先回自己的屋子,想着去前头医馆拿一些顺气的草药。

医馆的门现在还在开着,不过这个时辰已经没什么人,温言许坐在温父的位置,翻动着医书看的认真。

喜弟突然停住,定了定思绪才又重新进去。

“二弟不是刚崴了脚,怎么不好生歇息,又出来做活?”喜弟清了清嗓子,一边说一边一边朝放草药的柜子前走去。

随手指了指放柴胡,枳壳,醋香附,白芍,炙甘草,延胡索的盒子,“给我配两副出来。”

听了这个药方,温言许猛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开的这方子?”

喜弟扫了温言许一眼,“怎么,如今自家拿药还得与二弟禀报,您上有长兄母亲,现在就端着未来接班人的架势,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温言许才知自己着急了,轻咳一声对喜弟抱了抱拳头,“嫂嫂误会了,嫂嫂大约有所不知,这延胡索虽能止痛,可系出罂粟,虽本草纲目记载此药与罂粟不同,并未有依赖幻觉等效用,可父亲用药谨慎,若无必要鲜少开出延胡索这味药来。”

“更何况,这方子看似是治腹胃疼痛,可又加了顺气的药。胃疼这东西分为几种,一般的大夫大多会开陈皮之类的药,若非行家,开不出这么精细的方子,所以言许这才好奇,究竟嫂嫂跟前有怎么样的能人?”

经过温言许这么一分析,连旁人都好奇了。

喜弟出生在温家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普通庄户人的闺女,自然不会认识什么高人。

而天下人都知道温言煜打小厌烦医术,定也不是他。

喜弟倒也没想这么多,她本只是妇科大夫,不过是学医的时候对普通的病症有一点了解罢了,谁曾想到这竟然成了精细的方子。

只不过听了温言许的话,喜弟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明亮,“常听人说,夫君不学无术,不曾想原来是公爹的要求太高。”喜弟点头浅笑,正好长工将药包好,喜弟顺势拎到手里。

只是在经过温言许的时候,还不忘说上句,“二弟以后还要继续看医书,他日说不定也能是这般,随口便开出精细的房子来。”

这话在温言许眼里,分明是就是在炫耀,可即便如此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指间的愤怒转移心口燃烧起来的怒火。

回去的时候温母屋里已经灭了灯,不过喜弟心里明白,温母哪能睡的着,从厨屋里拿了熬药的砂锅,先把汤药做上。

等着慢慢烧开,喜弟腾出手才回去找温言煜。

还跟早晨一般,温言煜不再堂屋和里屋,喜弟直接转头走向书房。

砰的一声,一脚踹开!

书房里没点灯,眼睛没适应这乌漆嘛黑的屋子,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

“你做什么?”果然温言煜在这里待着,紧张的起身连带将椅子都给碰倒了。

不过倒也算是反应快,赶紧用跟前的火折子把烛火点起来。

烛光跳动,就如同温言煜现在的心,总是在喜弟跟前没法平静。

“那,那个有是吗?”对上喜弟的目光,温言煜说话都结巴了。

喜弟却冷着脸,“一个人缩在这地方,难道你没话同我说?”

被喜弟逼问的心慌,温言煜扶着桌子想坐下来先定了定思绪,却忘记椅子已经被他碰到,这一坐闪过整个人往后仰去。

在喜弟跟前丢了人,温言煜连脖子都憋红了。

也不敢喊疼,赶紧站起来清清嗓子,“父亲如今是不念半点情分,连医馆都交给言许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如让娘离开,省的终日以泪洗脸。”

温言煜虽然一整日都在招弟院子待着,可出来进去路过医馆的时候,总还是忍不住往里面瞧一眼。

在看到温言许坐在温父的位置上的时候,心里头也憋的厉害。

喜弟冷哼一声,他说的简单,真闹到休妻的份,七出的罪名总会想出一个落在温母的头上。

再则,温母操劳了半辈子,让人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她能咽下那口气?

这耍心思的事情,到底还是得她来做。

“过来。”招了招手让温言煜离自己近些。

温言煜低着头过去,心却就跟要跳出来似的,耳边是喜弟轻言轻语,女儿的香味一阵阵的传来,温言煜脑子嗡嗡的,根本就没听清楚喜弟说的什么。

“快去!”还是喜弟推了他一下,让他脑子清明了些。

“去?去什么?”温言煜一脸疑惑,气的喜弟跺脚,又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遍。

温言煜偷偷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脑子清明一些,这才听清楚喜弟说的什么。

赶紧去拿喜弟放在枕头下面的东西。

这会儿功夫温言许八成还在医馆里,就算瞧见了温言煜,他也只会当成温言煜故意在他面前晃荡,反而不会疑心什么。

温言煜出去后喜弟也没闲着,来回的照看药草,等着熬好了端着药碗去了温母的屋子。

如喜弟料想的一般,温母自然没睡,靠在床头正暗暗落泪。

吃完药的时候,温母不自觉地念了一句,“你说这人为什么要长心,莫不得就是用来伤的?”

喜弟也答不上这话,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即便告诫自己心冷,一心一意的想着要什么,可终付出过感情,心里面的滋味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几日喜弟忙的很,不仅温家的事要张罗,招弟那边也得照看着,东西做好了,还得跟招弟研究着好用吗,而且要赶出足够的量来。

现在不说喜弟,就连招弟的眼下都是淤青一片。

终于到了下定的日子,长工们一早把木工紧赶慢赶的红木箱子摆在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算计下来,得有五十八抬。

上头绑的红布都是从镇上找的,儿女双全有福气的妇人绑在上面,及其的讲究。

上面盖着的绫罗缎子,也都用的上好的。

四十两银子花出去,果然是特别的敞亮。

镇上的人也都是一早得了消息,一个个探着脖子都往里瞧,都想要看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温父虽然还拄着拐杖,可每一个都上去摸一摸,满意的点头。

温母换上了枣红色的衣裙,脸上也添上了厚重的妆容,只是在看到温父手里的棍子,眼里露出的悲伤却与这满院子的喜庆,格格不入。

温父抬头看着温母哭丧着个脸,当时冷哼一声,转过头与长工交代几句,可走的那个利索,各奔不需要再用棍子撑着。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恶心温母。

温言许这边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精神抖擞,待外头的鞭炮响起来,温言许带头走出去。

下定这种事,自然要温家同门长辈一同过去的,温父为了表示重视,叔伯弟兄们请了九个人过来,寓意着长长久久的。

这样一来,买吗的银子也都超了。

到了门外温言许跟着长辈门后头,温母就是做做样子,也得由喜弟扶着站着门口送一送。

别人都上了马背,温言许却突然回头,重新迈上台阶,直接冲着温母跪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您的大恩大德,言许铭记在心,日后必然将您当生母一样孝奉!”

“你这孩子,这般就是见外了。”站在一边的温父,赶紧要将人拽起来。

可温言许这边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温母。

喜弟明显的感觉到,温母抓着她胳膊的手越发的紧。在旁人眼里或许是知恩图报的孝顺,可拿她与郭氏相提并论,就是往她心口里塞面抹布,憋的人恶心。

“没想到这个二公子是个孝顺的!”尤其听到左右还有称赞他声音。

“要谢,你便谢父亲对你格外疼爱。”温言煜怕温母出事,强压着怒火,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去扶言许。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我闭世十年,下山已无敌绿茵巨星网游之镖局山居修行:本是人间清风客容少的下堂妻秦墨秦相如的小说免费阅读复刻基因,进入记忆重启时刻致青春2:公关秘闻开局成炉鼎:妖女休要蹭我修炼!穿成糙汉小媳妇我靠空间发家致富破命刀你不是我的菜[娱乐圈]火系法爷修炼指南快穿之女配万事随心我丧葬主播,真没有犯罪!大家修仙,我忙着捡神仙北宋穿越指南无限装殖蛇君大人轻点宠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经典收藏相亲走错桌,被迫成为娱乐天王某生物正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我!神职武神!就你叫神明?非简无以景萧四合院:一个过客,总找我办啥事不一样的楚老师修仙正史纨绔重生记事天才出山农家团宠六岁半大谋神这个明星来自地球报告CEO:奴家有喜了软饭不软,闲婿不闲一妃动华京人有点懵,你跟我说拯救世界?穿越后,我成了国民女神报恩小人鱼软又娇,秦爷为她破戒无敌从开宝箱开始全民游戏,我搬运小说开创功法
最近更新一念神魔引死亡通知书:你将在下午3时死亡捡个系统当男神重启时间线苏灿的时光羁旅英灵导师:项羽叫楚霸王你不懂?追逐的岁月都绑定神豪系统了,谁还当纯爱啊逆袭之人皇做我师傅闯荡三界悟性逆天:八年获得66个博士征战八年龙王回归都市异能之最强觉醒全民:青梅捅刀后,物品无限升级尤物诱情一个农民工到房地产大佬的历程娱乐:明星穷游365天降临边荒源灵使:天元物语寻道缥缈行三界穿梭,倒卖物资发了家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沉欢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txt下载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最新章节 - 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