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没拿稳，您还好吗？”
封余慌乱说道，想要将缔一身上的冰块捡起来，结果下一秒，他就被缔一一把揽入怀中。
“别动。”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封余只觉得接触到的缔一肌肤十分炽热，仿佛要将他融化。
二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弹。
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呼吸愈发急促，封余也从短暂的错愕中瞬间惊醒，但缔一力气实在是太大，饶是封余都挣脱不开。
这是何等的怪力……
封余错愕。
燥热的感觉和冰块的触感一同袭来，伴随着的还有之前缔一没注意到的封余身上的血腥味，也被混杂在这暧昧的气氛当中。
强行挽回理智，缔一呼吸渐渐平稳，刚刚只是因为冰块的触感又刺激了欲望，如今便好了一些。
如此想着，他搂着封余的手更紧了一些，脑中思绪快速转动。
“封余，有些事情很难和你解释，总之先别动。”
缔一本想撒谎，但如今这副情境，无论说什么谎都很难圆的过去。
本想着不喝酒就不会栽，没想到败在了负面buff上。
一旁水盆里的冰块散发出冷气，缔一也就慢慢冷静了下来，强行压制对于肌肤的渴求，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您睡了吗？”
封余弱弱的声音传来，回应他的只有缔一轻微的呼吸声。
半晌后，封余才小心翼翼拿开了缔一揽着他的手，缓缓站起。
他凝视着缔一，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波澜。
就只见缔一的白发随意铺散在床上，借着昏暗的月色，那雪白的肌肤泛着勾人的粉嫩，眉目精致，氤氲着光泽。
这个衔尾蛇着实是古怪。
他默默将散落在一旁的冰块放到了水盆里，这才缓步来到厨房——缔一看不到的地方。
封余撩开胳膊上的衣服，赫然是狰狞的伤疤，有些伤疤是新的，血肉翻出面目狰狞，但更多的是旧时的疤痕。
封余平常只会穿长袖长裤，就算再热也是。
在遮掩的衣服下，是密密麻麻可怕的疤痕，方才被缔一抓住的手腕上的伤口已然裂开，鲜血渗出。
封余身子颓然靠着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指尖不停掐着那些未愈合的伤口，弄得鲜血淋漓。
但痛感却让封余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满目都是快感，如同悬溺在深海之中。
十分钟后，封余的动作戛然而止，衣服上早已满是鲜血，眸色也恢复清明。
衔尾蛇，可真漂亮。
他喜欢漂亮的事物，也喜欢漂亮的人。
「系统」封余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为：12。
将自己身上染血的衣物丢弃，封余冲刷掉身上的血液，这才换了一身衣服重新躺下。
封余歪头看向缔一那边，眼神从手腕上的衔尾蛇镯子一直凝到发尾的定禅珠上，这才在暗中无声笑了笑。
大名鼎鼎的衔尾蛇不应该如此毫无防备。
难道是说他格外偏爱可怜的人？
那便更偏爱我一些吧，正义的衔尾蛇。
……
火光冲天，黑烟弥漫，火舌舔舐着周遭的物件，窗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隐约能听到有人喊着说救火。
“小兔崽子，你敢和我犟嘴。”
燃烧的屋内，一醉醺醺的大汉拎着酒瓶子朝着少年走去，那少年约莫十几岁，灵动的瞳孔泛着恐惧的神色。
“爸……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打我。”
少年一步一步退后，渐渐靠近窗户，眸中倒映着火光，但那醉汉全然不顾及屋内的大火，甚至一把将酒瓶子摔向少年。
碎片飞溅，少年堪堪躲过，但还是有一片碎片在额头永久留下痕迹，鲜血滑落，滴入眼眸之中。
少年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疤痕，遍布青紫，一条腿跛着一点一点后退。
“爸，着火了，我们——”
少年还没说完，就被醉汉上前一把掐住了脖子，二人摔倒在地上。
抬头看，醉汉眼中满是疯狂和愤怒之色，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你个丧门星，你去死！你去死！”
一句句尖锐的骂声穿透耳膜，少年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双手胡乱摸索着。
“去死！去死！”
醉汉神色狰狞，手下便愈发用力，竟是毫不在意身边燃起的大火，也要将少年置于死地！
“啊——”
少年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一旁的酒瓶子碎片，胡乱挥舞着，划破了醉汉的手臂，自己也得以逃脱。
下一秒，他的身子向后倒去，从高楼坠落，而中年男子则是被火焰吞噬。
呼啸的寒风吹散点点火星子，少年仰头看着欲燃欲烈的大火，在一众惊呼声中从高处坠下，温热的鲜血自脑后溢出。
少年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碎了，目光呆滞，如同被撕扯的布娃娃，毫无生机。
眼前的画面快速变得模糊，光影在眼前交织出一道鸿沟。
那人死定了，自己也要死了。
少年在昏迷前是如此想的。
死了也好。
——
翌日，封余猛然睁眼，呼吸急促，下意识摸向腰间，眼神狠辣。
闻到那好闻的味道，封余的手这才僵住，惊疑不定的眼眸一闭，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神色。
“衔尾蛇？”
封余笑道，尾音中夹杂着几分上扬的笑意，紧绷的身子也快速放松了下来。
他看向半蹲在他身边的缔一，如今的缔一已然穿戴整齐，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耳垂微红，目光躲闪。
封余的视线移在了缔一的发尾上。
今天换了一颗白金镂空的珠子。
“昨天很抱歉……为了赔罪，我帮你上药吧。”
缔一眼中满是歉意。
虽说他对于封余已是了解，但对于封余来说，只是一个见面不到几小时的陌生人，居然就被“骚扰”了，想必对他的精神冲击相当大。
因此，睡醒后的缔一在自我谴责之后，就找到随身携带的药，想要给封余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