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笑了笑，接着问道：“既然马总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了。”
我假意看了一眼手表，站起来说道：“马总，对不住，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先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跟陈阳有什么合作，什么时候咱们再谈吧。”
马宏心里当然清楚我要问的是什么，却没有想到，我没有得到答案，居然就想走了。
他也清楚，一旦我今天出了这个门，再约我见面和谈，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他不会让我走，肯定会拦住我，所以我真的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朝着雅间的门口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我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雅间的门把手，马宏仍然没有拦住我的动作。
他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看来马宏和陈阳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不肯说。
算了。
反正马宏就算不说，我也能查得出来。
我拉开了雅间的门，前脚已经出了雅间，马宏才忽然说道：“周科长，留步。”
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马宏叫住我，表示他已经妥协了。
笑容在我脸上一闪而过，当我转身面对马宏的时候，换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马总难道肯说了吗？”
马宏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周科长请坐。”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马总，你若是不能提供我想知道的消息，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忙的。”
马宏凝视着我，咬着牙问道：“周科长，今天是不是我告诉了你和陈阳的合作关系，你就真的会放我一马？”
我笑着说道：“马总，这得看你诚心不诚心了。”
“另外，我刚才也说过了，案子办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是我周飞想停就能停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比起你和你的马氏集团，我们现在更着重挖出内鬼。”
“相信你也知道，我问你的问题不是随便问问的，而是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你说或不说对案件侦破没有帮助。”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诚意。”
马宏沉默了。
我看他实在为难，只好又勉强的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也不麻烦马总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第二只脚也离开了雅间。
马宏忽然大声喊：“等等。”
我皱眉看着他问：“马总还有什么事？”
马宏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走过来把我拉回了雅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看着我说道：“周飞，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
“只是我说了这件事，你务必放过我和马氏集团。”
我只是看着他，没有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雅间内的气氛压抑了起来，终于，马宏承认道：“不错，我和陈阳的确合作走私，你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再针对我了。”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马总，谢谢你对我说实话。”
“时间不早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
马宏有点着急了：“周科长，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可我的条件你还没有答应呢。”
“当然，还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只要你开口，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马总怎么糊涂了，我就算现在答应了你，你真的会相信吗？”
马宏咬着牙说道：“现在我已经没得选了，我相信周科长的为人，只要你答应就好。”
我正犹豫要怎么稳住他脱身，忽然耳机里传来了苏佳龙的声音：“飞爷，刚刚徐司长说，让你暂时放马宏一马，留着他作为扳倒陈阳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这句话，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显然我和马宏在这里见面的消息有人告诉徐健丹了。
这个人肯定不是韩晓亮或者聂川，很可能是我的手下。
我原本打算，从马宏口中套出我想知道的消息之后再跟徐健丹汇报，没想到他竟然提前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
有了他的指示，我答应马宏的条件就没有心理压力了。
马宏看我许久没有答应，早就不耐烦了，用迫切的眼神盯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多谢马总对我的信任，你放心，我会说话算话的，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但我要奉劝你一句，以后，你可要好自为之，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