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峰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他很后悔,若是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真的不应该到这里来开会的。
话说回来,若是不来开会,凭着北洪门的势力,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当叛徒处置。
那个下场……光想想就害怕。
他盯着林文木,喃喃的说道:“林文木,你赢了,但是你也别得意,只要我不死,你早晚会落在我的手上。”
林文木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厉峰,你私吞技术图纸,勾结别人洗钱,说得上是罪大恶极了。”
“但你过去好歹也给北洪门做过一点事,长老宽宏仁慈,想必是不会杀你的,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掀起什么风浪来了。”
“还有,你最好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你留给我的伤口恐怕这辈子都愈合不了,若是再让我见到你,说不定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把目光转向长老,恭敬的说道:“长老,厉峰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他对我怀恨在心,保不齐以后还会找我的麻烦。”
“我在这里正式向长老申请,若是他还想对付我,并且付诸行动,请长老允许我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置他。”
“那可不是我挑起的同门内讧。”
长老盯着厉峰说道:“厉峰,林文木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厉峰哪敢说别的,只好点头说道:“我听到了。”
“请长老放心,我不会找林文木的麻烦的。”
口中这样说,他心里却在想,林文木,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是不宰了你,难出我心中的这口恶气,你给我走着瞧。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的太舒坦。
陈程看着长老眼睛里隐隐有泪花,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声说道:“长老,您是不是有些舍不得厉峰?”
长老冷哼了一声,嘴硬地说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个厉峰给北洪门惹了多大的麻烦,就是因为这个蠢货,北洪门在澳门的势力才萎缩成现在这样。”
“若不是看在他对北洪门确实有些功劳的份上,我现在就动用家法,把他脑袋敲碎了去喂狗。”
陈程苦笑着说道:“长老,既然你想留着厉峰一条命,那就别让在他这里了,免得你看着心烦。”
长老点了点头,瞪眼看着厉峰说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等着我改变主意吗?厉峰,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免去你澳门分舵负责人的职务,由赵刚接管。”
“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带出总部休息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半步。”
两个守卫立刻走到厉峰面前。
厉峰双腿发软,脸色死灰,已经站不起来了。
两名守卫一左一右的架起他往外走。
走廊里,我和张胜男假装整理清洁工具,看到这一幕,急忙背过身,免得被厉峰认出来。
看着厉峰被关进了休息室,张胜男低声说道:“周总,你对赵刚这个人有印象吗?”
我“嗯”了一声,低声回答:“嗯,肥头大耳的,看着挺老实,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张胜男冷笑了一声:“何止是心狠手辣,他的心毒,跟厉峰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打死特警的那个是厉峰的副手,这个赵刚是他另外一个副手。”
“别看他看上去笨笨的,身手却很灵活,就算是我跟他单挑,也容不得马虎。”
我笑了笑,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胜男正色道:“不是。”
“周总,我只是说这个人有些身手,真打起来,我得认真一点,若说他能打赢我,那是不可能的。”
“说句夸口的话,在北洪门,我们认识的这些人里,单打独斗恐怕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话一出口,她仿佛也觉得有点太大了,又补充道:“当然了,北洪门高手如云,在我们不认识的那些人了,说不定有几个能跟我掰掰手腕的。”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张胜男刚才那番话若是别人说出来,那妥妥的是大话,苏佳龙也不例外,但从张胜男口中说出来,分量就大不一样了。
想到赵刚,我又说道:“胜男,我听说赵刚这个人比厉峰稳健多了,他虽然狠毒,但并不像厉峰那样咋咋呼呼的。”
“澳门若是让他接管,恐怕还真是有点麻烦。”
张胜男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我还听说,这个人很少掺和北洪门的内斗,他不太可能会跟林文木冲突。”
我皱眉说道:“胜男,你别忘了,赵刚是厉峰的副手,厉峰在林文木手中栽了跟头,他能不给厉峰讨回公道吗?”
张胜男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周总有所不知,按照他跟厉峰的关系,他当然会想办法给厉峰出口气,但绝不会在明面上和林文木做对,只能暗地里使绊子。”
忽然,会议室里传来争吵。
我和张胜男停止讨论,一起看向会议室。
只见李虎指着林文木质问:“林文木,厉峰的账本藏在悦来会所,是不是泄露出去的,甚至就是你派人拿到手的?”
“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是,我承认,厉峰这个人是有点不讨人喜欢,但他好歹是北洪门的人,你和他是同门,想着除掉他已经是大不该了。”
“现在倒好,你竟然不择手段闯进人家的会所,撬开保险柜拿账本,简直是卑鄙无耻。”
另一个舵主点头附和:“李虎说的对,林文木,你做的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同门,这事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北洪门的脸都让你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