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子里时，一夜未睡的叶知秋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沈泽川，轻轻笑了一下。
写了字的稿纸散乱地摆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些落在了地上。
昨天晚上，他给老三打着手电筒，二人一边低声交流一边整理现有的思路，直到清晨，老三才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当然，后来彭建明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他自己游荡去了哪里。
“咦？叶哥？”魏子河揉着眼睛从屋里面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房间中站在桌子旁边的叶知秋。
“嘘。”叶知秋抬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魏子河见状连连点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道：“叶哥你去睡会儿？我看着吧，估计也没什么事了。”
叶知秋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周围的环境似乎变了，墙好像变白了一些，那股破败感似乎不再了，反而多了。
“那后面拜托你了。我就不去那边了，在这陪陪老三。”叶知秋拍了拍魏子河的肩膀，扯起嘴角笑了笑。
“放心吧，我来就行了。”
沈泽川醒来时，就见到叶知秋正趴在他的旁边，头枕在手臂上，呼吸均匀。
沈泽川没有动，侧着头看着叶知秋的睡颜。叶哥的五官很精致，睫毛也很长，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柔和。
沈泽川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下他的唇瓣，然后又迅速收回了手。
阳光照在后背上，带着丝丝暖意。他缓缓起身，看着已经恢复原样的厂办大楼，他抬手揉了揉额角，看来这次是有的忙了。
不多时，开门的声音从楼外传来，沈泽川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来到了一层走廊上。
保安小哥正拿着钥匙，慌慌张张地从楼外开门。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看他的表情，大概他应该是昨天晚上要值夜班的人了。
“我倒是很好奇，他是从哪过来的……”
沈泽川一回头就看见叶知秋正站在他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门口的那个慌慌张张四处张望穿着黑色衣服的保安。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
“叶哥早啊。”
“早。”
叶知秋说着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迈步就走了出去。
“这位小哥……”
他话还没说完，“啪！”保安小哥手中拿着的一串钥匙就掉在了地上，他一下子立正站好，但眼神却显得有些游移。
“叶……叶……叶主任！”
“你结巴什么。”叶知秋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叶……叶主任。”那小哥看起来年纪不大，吞了下口水，似乎有些紧张。
“我们好好说话，这没别人，不扣你工资。”
“真……真的吗？”
“嗯，真的。我问什么你实话实话就行了。”
那个保安怯怯地看了一眼叶知秋，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泽川生怕那个保安突然跳起来给叶哥打上一闷棍，一直盯着那个保安腰间的电棍看。
但下一秒，那个保安开口了。
“叶主任，您不用问了，我跟您实话实说了吧。我可能撞鬼了。”
“哦？”叶知秋语气微微上挑，“怎么回事？”
“我知道您可能不信。但是真的，我发誓我昨晚过来值夜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莫名其妙地就睡着了。然后今天早晨又莫名其妙地在宿舍里面醒过来了。”
“我……”叶知秋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那个小哥打断了。
“我知道您可能想说我是不是梦游了！但是真不是！我没这毛病！要不也不可能过来应聘夜班保安。”
“我……”
叶知秋刚要说话，那个小哥再次急声出口道：“叶主任，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今天早晨一醒来发现事情不对，我立马就赶过来了！还好门是锁着的，没出什么事情。”
“内个……”叶知秋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浮现了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果然，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保安小哥再次抢先说道：“叶主任！我发誓，我没有要逃班的想法。”
叶知秋不想再听他说这些车轱辘话，叹了口气，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打住，你的论点我充分明白了。现在，我问你，你只要用简洁的话回答我就可以了。”
那小哥被叶知秋按得一个激灵，直接立正，一本正经地回了个“好。”
沈泽川在走廊拐角处听着都感觉到了无奈。
“你昨晚是几点的班？”
“晚上七点。”
“几点睡着的？”
“具体不知道。但是我最后一次看时间，差一刻十点。”
“我知道了，早上大概什么时候醒来的？”
“七点多。”
“在你自己的宿舍吗？”
“不是。”
听到这里，叶知秋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头，“在哪？”
“5号宿舍楼。”
“明白了。没事，你准备交接班吧，我不打扰你了。”
“叶……叶主任，您真不扣我工资啊？”
“不扣。”
“谢谢主任！”
“没事，保护好自己。”叶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了沈泽川。
那个小保安听了叶知秋的话有些莫名，但还是高高兴兴地坐到了前台，等着早班的人过来交接。
沈泽川二人回去的时候，众人都已经醒来了。
“太好了！阿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木流画眨着大眼睛，高兴地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昨晚回来的。”沈泽川轻笑一声说道。
“老沈！老沈！你们可回来了！我们昨晚上那叫一个刺激！”刘子钰边说边凑到了沈泽川的身边。
沈泽川看着刘子钰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走吧，先去食堂吃个饭，一会儿去503细说。”
叶知秋看了眼时间，不知道一层的人什么时候来上班，要是遇见他们一群人在这也不太好说。
“吃饭！(?? ? 3?)叶哥！我真是爱死你说的这两个字了！”刘子钰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第一个朝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