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妈妈会开心,景承安甚至把手里的篮子都放下了,双手捧着宣传单,认真地看着比赛的相关信息。
老管家笑道:“小少爷,您先看着,我去给您把草莓洗了。”
景承安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傅爷爷,管家爷爷,还有阿姨和叔叔们,每人两颗。剩下都是我的。”
老管家愣了愣,眼睛都瞪圆了,“哟,还有我们的份呀?”
“嗯,妈妈说的。”
景曜闻言,冷哼一声。
原来是那女人的安排。安排得挺好,却独独把他忘了?
景曜说道:“景承安,你就这么喜欢她?”
景承安抬眼,认真回答:“喜欢。”
“你是想要一个妈妈,还是想要她当你的妈妈?”
听不懂。
景承安歪了歪脑袋,直接跳过这个问题,低下头,继续看宣传单。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阿姨才把门打开,就传来一道昂扬的声音,“堂弟!Surprise!你快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声音刚落,一个卷发的瓜子脸少女率先跑了进来,笑意盎然,脆生生地喊道:“哥!”
转眼看到景承安,她顿时有些紧张,“嗨,小安。”
景承安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抬。
景月也不介意,反而因此松了口气。这小侄子向来脾气古怪,她已经习惯了。
景曜眉头蹙着,“景月?你们怎么来了?”
“曜哥哥,我们听说你受伤了,担心你,就从首都赶过来了。”
一个黑发少女跟在景月身后,笑盈盈地缓步走近,眉眼温柔如水。
却是柯婉。
景曜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冷酷疏离,“柯小姐。”
他想解除婚约,才跟柯老爷子露了个口风而已,柯家大小姐就跑到他跟前来了……
柯婉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冷漠,温情脉脉地说道:“曜哥哥,许久不见了。我不请而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景月笑眯眯地抱住她的胳膊,“婉姐姐,看你说的,我哥怎么会介意呢?我们都知道,你就是喜欢我哥,担心他的伤势嘛!”
这时景昭才拖着行李走进来,气喘吁吁地抱怨道:“你们的行李也太重了!我不行了,景月,让你保镖去搬吧。”
他圆润白胖,瘫倒在沙发上。这才看到站在沙发边的小人儿,“小安!哈罗!你还记不记得我?”
景承安此时的目光却凝在柯婉身上,眉头紧拧,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写满了敌意。
柯婉弯腰俯身,温柔地看着景承安的眼睛,眉眼带笑,“小安,你还记得婉姨姨吗?”
她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景承安却盯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像一个沉默的小刺猬,浑身竖起了刺。
“小安——”
柯婉愣了愣,还想再说话,却见景承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跑上楼梯。
“景昭,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别墅的地址是不得向外人透露。”
景昭挥了挥手,“哎哟,堂弟,你放心吧,我们有注意隐藏行踪。首都的人只会以为我们去某个热带海岛度假了,不会追查到这里的。我们几个,又不是外人。”
“今天晚了,你们先住下。明天早上马上离开。”景曜直接下了逐客令,“二层客房有贵客,你们都住三层客房吧,从电梯直接上去,不要到二层闲晃。”
没想到周转一天,千里迢迢到了南江,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冷遇。
景月直接嘟起嘴巴,“我不干!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才来,进屋不到十分钟,你就开始赶人了!什么贵客嘛,比你亲妹妹还重要!”
景曜目光冷凝,唇角微微下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景月。”
他音调无波无澜,屋里的温度却骤降了好几度。
喘不过气的威压下,景月鼻子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泪,跺了跺脚,转身就往楼上跑,“我讨厌你!”
然而才跑到楼梯口,她就停住了脚步,又跑了回来,气愤地跺脚:“我不走,我就不走!我要在这里呆一辈子都不走!”
老管家这才听见客厅里的声音,抱着一碗洗好的草莓走出来,“月小姐?堂少爷,还有柯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景昭大喇喇地抓了一颗草莓,丢进嘴里,含糊地答道:“我们来看望伤员,但是被嫌弃了……”
“管家,我们,咳。”
柯婉干咳了一声,她舟车劳累了一天,进门后也一口水没喝,此时喉咙发干。
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向那碗草莓。
老管家下意识地转了半个身体,片刻后,他才觉得有些失礼,“呃,抱歉,柯小姐,这是小少爷的草莓。”
柯婉却在他转身的片刻,指尖已捏住一颗草莓了。
她手臂僵在半空,起也不是,落也不是。
眉眼间仍有笑意,嘴角的弧度却已十分勉强,“是我抱歉。咳,咳。”
她抬手掩唇,又干咳了两声。
景月见她尴尬,连忙说道:“婉姐姐,没关系,你吃!哥,我们千里迢迢地来了,总不至于一颗草莓都不让我们吃吧?!”
柯婉怔怔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沙发上的景曜腾地站了起来。
男人浑身又冷又肃,眉眼间怒意汹汹,令人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