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江凡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江凡提出了一个猜测，
“ 那些管理人员，为了绝对的安全，其实是把我们员工的身份证，都送到光明养猪场的外面去了？”
“ 比如说，送到某个更隐秘，更安全的地方保管？ ”
然而，
老烟鬼却想都没想，就立刻无比明确地否定了江凡的这个猜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老烟鬼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把东西藏在哪，但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我们所有人的身份证，肯定就在光明养猪场里！”
“ 就在我们身边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 ”
“为什么您这么肯定？”
江凡不解地问道。
“ 我也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老烟鬼摇摇头，眼底划过一抹迷茫。
直觉吗？
江凡瞬间有了猜测。
或许是光明养猪场里有它自己的‘规则’！
‘扣押’和‘束缚’，
是这个规则成立的基础！
如果身份证被送到了外面，那这份‘束缚’，就不完整了！
光明养猪场，也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牢牢地控制住养猪场内每一个诡异员工。
“ 既然没有送到外面，那为什么老烟鬼找了十多年，都没有找到身份证？”
“ 不可能啊，光明养猪场虽然大，但也不至于达到一个人，甚至是多名员工一起寻找上数年都没有找到！”
江凡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种光怪陆离的猜测。
最终，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了一个让江凡自己都感到震惊，却又似乎是唯一合理的结论！
那就是.......
身份证，很可能.......变换了模样！
它们并没有消失，也没有被藏起来。
而是以另一种，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完全不同的形态，存在于这个光明养猪场的某个角落！
当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江凡猛然一惊！
江凡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从一开始就被他忽略了的，致命细节！
从鬼集市，来到光明养猪场，
直到现在，江凡自始至终都没有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要求上交过什么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会不会........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上交过身份证？
“哥。”
江凡试探性地对老烟鬼说道，
“我那个朋友，他好像.......从来就没交过身份证。”
“ 会不会，他是个例外？ ”
老烟鬼听完，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小子，你当光明养猪场是慈善堂吗？”
“ 没有交身份证，光明养猪场是绝对不会下发你那名朋友的工作牌的！只有交了身份证，才会发工作牌。”
“ 你要知道，在养猪场里没有工作牌，真的是寸步难行！”
“ 会被当成窃取者组织，直接处理掉！ ”
“ 别说是我们这些干活的，就连x区的那帮整天打电话的骗子，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牌！ ”
江凡心中猛然一惊！
他回想了起来。
是的，他是没有上交过那张实体的身份证。
但是！
在他刚刚进入宿舍楼，分配房间的时候，
站在宿舍楼外面的黑猪，曾经以入职体检的名义，用一根粗大的针管，从他的手臂上，强行采取了一管.......鲜血！
这管血.......
这管独一无二，蕴含了他所有基因信息的血液.......
是否，就代表着他.......已经上交了的‘ 身份证 ’呢？！
这个念头，
让江凡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事情的复杂程度，将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的身份证，很可能已经变成了某种.......以他的血液为基础的，规则层面的‘契约’或者‘信物’！
想要找回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江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而一旁的老烟鬼，并没有看出江凡的沉默。
他只是以为，江凡是在为他那个朋友的处境而担忧。
老烟鬼重重地拍了拍江凡的肩膀，笑呵呵道。
“小子，别想那么多了。”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帮我拿回了我的身份证。”
“ 这份恩情，我李勇.......记下了！ ”
老烟鬼的声音，充满了真诚与郑重。
“从今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不管你想找你朋友的身份证，还是想干点别的什么，只要用得着我老头子的地方，我一定帮你！ ”
听到这番话，江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这个眼神真挚，已经彻底对他敞开心扉的老烟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脸上因为思考而紧绷的线条，也随之柔和了下来。
江凡咧开嘴，
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又憨厚的笑容，
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哥，您说这话就见外了！”
“谁让你是我哥呢？”
“当弟弟的，帮哥拿回身份证，那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吗？”
“哈哈哈.......”
“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
“ 是，你是我小弟嘛，那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夜色下，一人一猪，就这么相互搀扶着，笑笑呵呵朝着养殖区缓缓走去。
之前压抑沉重的氛围，
都随着这笑声，消散在了冰冷的晚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