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终于确定聂正阳已经知道自己在查他的事，现在这就是在为自己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顺便告诉自己，警方拿他没办法，因为他已经有充分的准备。
将茶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萧陌然坦然自若的笑道：“聂校长这是摊牌了？还是说，你真以为自己能脱身？”
聂正阳报以同样的笑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萧陌然，浑身散发出阴寒气息，冷笑道：“其实演戏真的很难，我从中学开始就在演戏，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喜欢的样子，于是我就投其所好，所以慢慢的，我的身边全是喜欢我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说我不好。”
他上身前倾，凑近萧陌然说道：“所以你的演技真的很烂，你这几天与之前的样子和态度完全不一样，可能别人不会觉得，可是我这个已经演了几十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是发现我了吗？嘿嘿，可是我还是要劝你，别白费心思了，你们拿我没办法的，哈哈哈...”
看着聂正阳肆意猖狂的大笑，与平日的温润如玉完全不沾边，好像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一样，这副皮囊下面藏着一个恶魔。
“我相信天网恢恢，你是逃不了的，你现在可以笑，但是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哭。”萧陌然冷声说道。
聂正阳的笑声一滞，随即又更加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萧警官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天网恢恢？这个天是没眼的，它只帮有权有势的人，我们这些草根只能靠自己，所以很早之前我就已经不信命，我只相信自己的双手，我命由我不由天。”
萧陌然站起身来，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同神灵一般，“我相信天理，更相信作恶必有报，这个地方我会再来，但是希望那时候你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聂正阳向着往外走去的萧陌然大喊了一声，“我等着你，萧警官。”
回到办公室，萧陌然憋了一肚子气，这个聂正阳太聪明，而且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的点到了他的痛处，令他异常不痛快，恨不得当场将对方打死。
“老大，谁惹你了？是不是事情不顺利？”房间里只有顾野一个人，他见萧陌然脸色不好，赶紧上前询问。
萧陌然将白色外衣脱下，随手丢到桌子上，“聂正阳那里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了，而且他也向我摊牌，现在我们和他正式进入面对面模式，任何一方都没有了退路。”
顾野一惊，连忙追问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查他的？不可能啊！我们已经很小心了。”
“不关你们的事，他太聪明了，就像他说的一样，自己演戏久了，别人是不是在演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这几天虽然已经将他住的地方搜了个遍，但也让他看出我的问题，所以今天才会掀桌子。”
“大事不妙了，他不知道的时候还这么小心，现在知道了我们的动向，还怎么查？”顾野忧心忡忡道。
萧陌然也陷入沉默，现在可以查的东西太少，虽然已经知道聂正阳是幕后黑手，可一点直接证据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看着他逍遥法外。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向办公室而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王一波便站在了门口。
这小子一眼见到萧陌然也在，顿时就呆了一下，然后就冲到他面前，连珠炮似的说道：“组长，你在就更好了，我这边有发现，咱们之前不是在关押人的山洞中发现了一组男性脚印吗？后来戴佩妮家里也有一组相似的脚印，我刚刚让法证重新进行比对，两组鞋印完全不同，他们发现戴佩妮家中的男性脚印是假的，明显是小脚穿大鞋，我猜是戴佩妮故意这样做...”
“等等。”顾野一脸莫名其妙的打断王一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