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确认别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才急切地低声提醒：“顾怀章顾总来了。”
说完，他好像感觉自己说得太简单，显示不出这件事的严重性。
于是两只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像是在描述一个人在向外散发黑气时的状态：“顾总脸色是很难看，很可怕！”
乔夕梦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了，十分淡定，“没事，小场面。”
助理：“……”
乔夕梦问他：“有很多人看到顾总了吗？”
“那没有，前台的人认识他，请他从vip电梯上来的。”
乔夕梦点点头：“你去楼下咖啡厅吃点东西，压压惊，别忘了给前台美女带块蛋糕再买束花回来，这个月，你们俩奖金翻倍。”
她正要给助理转账，已经好半天没有存在感的冉纪飞，突兀地插嘴：“刷我的卡。”
无视他他都忍了，但是有他在的场合，他不能容忍让别人请客。
助理知道自己老板的脾气，也没推辞，接过卡：“谢谢乔总，谢谢冉总。”
说完，连忙转身走了。
倒不是急着吃东西，而是怕再慢一步，顾怀章就上来了……
没想到，就是在他走到门口时，眼前突然一黑，冷冽寒气扑面而来。
“……”助理头都不敢抬，恨不得化成一张薄薄纸片，贴着门框，尽可能离他远一些，“顾总。”
顾怀章没有回应，大步跨进办公室。
助理悄悄松了口气，连忙狂奔逃走了。
乔夕梦之前离开，跟助理说话，苏言言就自己站在花墙边，好奇地看东看西。
她一直背对着门口，听到助理叫“顾总”，她以为有人来了，觉得背对着人家不好，所以转过身来。
……没想到，他口中的这个“顾总”，就是顾怀章。
上一次是在视频中看见了对方，这一次，是时隔多年，第一次实打实地面对面。
苏言言吃了一惊，眼睛都瞪得老大，但是卡壳了一两秒，就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微笑，“你好。”
礼貌、自然、客套。
很淡定，很平静。
就像是面对一个多年未见的、不太熟的普通朋友。
顾怀章本来就很黑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乔夕梦在旁边围观，对苏言言还是颇为佩服的。
说放下就放下了，干脆利索不说，面对如此可怕冷脸的顾怀章，竟然一点都不怕，还能笑得这么自然可爱。
难道是甜妹有治愈自己的能力？
正想着，乔夕梦就感觉有两道冰刀式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
……嗯，这个犀利程度，说“砍”了过来，好像更合适一些。
她进入演戏状态，很有气场地朝顾怀章微微点头：“我们的表演课还要过几分钟才开始，顾总先请坐。”
她说完，又转头对苏言言“解释”：“顾总不太相信我们这间小公司，会有靠谱的表演课，所以来考察一下。”
“哦。”苏言言了然地点头。
乔夕梦解决完她这边，就快步走到顾怀章身边，像是在邀请他坐下，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不然你要怎么解释，你今天会来呢？难道你要对苏言言说，因为你担心她会被我欺骗？你想过‘担心’这两个字说出来以后，你要怎么应对之后的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