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融地产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陆凡坐在窗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雪茄。
窗外，暴雨绵延不绝，惊雷阵起。
陆凡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在暴雨中被冲刷的南都城，整个人的气势尽然收敛，只剩下那股平淡，还有一股颓废……以及孤独。
南都三年，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在这座城市里隐忍了三年，却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依旧没有看透这座城市，感到十分的陌生。
岁月穿梭，沧海桑田。
他曾经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现如今也终于有了答案。
是英雄造就了时事，还是时事造就了英雄。
他以前一直认定且笃定，时事是由人来谱写，人才是历史组成的一部分。
可是他现在忽然觉得，在岁月中，人力的渺小和无助，就像是这座南都城，哪怕发生再多的战斗，再强大的势力入驻其中，为其厮杀拼搏，若百年之后，也只是成了人们闲暇时无聊谈及的往事，根本不会改变这个世俗的本质。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倒影出玻璃上那张惨白的面孔。
一声惊雷划过。
陆凡抽了口烟，回头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子豪。
他已经动用了全部的神农之愿，为他接骨疗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24小时之内，他的伤势就能恢复大半，然后苏醒重新站起来。
但是这也消耗了陆凡的全部体力，这次治疗，丝毫不亚于他给唐浣溪解毒的精力。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关于神农之愿的秘密。
就是他救的人越多，玉佩里的愿力就会愈发浓厚，和之前的神农之力，完全呈现出相反的态势。
一个逼着你救人，而另一个，则逼着你杀人。
“瓮。”
就在此时，陆凡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拼命震动了起来。
他直接抓起电话，当看到上面的来电名字时，整个人浑身一震，直接选择接听：“你还活着？”
“陆大哥，我还活着。”
电话里，是柳青青软弱无力的声音：“是你的两个朋友救了我，他们就在我身边，你要和他们说话吗？”
“你把电话给他们。”
陆凡疑惑道。
“陆先生。”
电话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我是白启明，你可还记得我？”
“白启明？”
陆凡微微一愣：“我不认识你。”
他身边确实没有姓白的朋友，而且还能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进入南都，敢当着陈家人的面，把柳青青救出来的人。
除非……
陆凡的瞳孔忽然一阵剧烈收缩：“你是那个老人！”
“对，是我。”
白启明声音沧桑：“我从北疆赶到南都，来完成你我当日在金陵角斗场的承诺了。”
陆凡浑身一颤，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姓白的老者。
当初在曹家的西南角斗场，他在帮助王荡重伤曹圣，将要离开时，所解救的那批奴隶里，正有这姓白的一老一少！
“当时你将我和孙儿从囚笼里放了出来，我等回到北疆家族向家族述职后，便第一时间赶往金陵，却听说你已经拿到了古武大赛头名，回到了南都，便直接赶往南都，正好经过柳家，救了你的朋友。”
白启明开口道：“我们现在在路遥医馆，你要过来看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