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青蛇》。”张钰吐出了一个烟圈。
“明天？”
韩三爷和林彰猛然一惊。
纵使是张钰的电影，也依旧要宣传吧？
哪有人说隔天上线的，太任性了。
最少……也就三天后吧。
“张钰，要不还是宣传一下吧。”林菀皱眉道。
“不宣传，就明天上。”张钰斩钉截铁道。
“张钰，姜汶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韩三爷叹气道。
林彰则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起。
他很明白张钰的意思，无非就是让《青蛇》早点上映，可以吸引一部分网友的注意力，然后再给大众造成一种姜汶被张钰狙击了假象。
“林总，这件事没得商量。”张钰罕见的认真了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说不上。”
林彰不耐烦的摆摆手后，警告道，“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张钰长舒了一口气。
次日。
《青蛇》悄悄的登录了各大影院，尽管时间很仓促。
可无论是网络上，还是影城里，铺天盖地的都是《青蛇》的海报。
林菀身居最中间，张钰和刘茜茜一左一右站在了身后，朱毅龙手持金钵，站在上方，身旁还有几条龙环绕。
海报的整体风格看起来特别魔幻，非常有吸引力。
飞讯。
“卧槽，张爷怎么搞突然袭击？”
“这是为了狙击姜汶？”
“应该是狙击姜汶身后投资人才对。”
网上议论纷纷。
李邦德狠狠的摔了杯子，原本《一步之遥》的票房就呈现了断崖式的下跌。很多影院老板看在他和姜汶的面子上，倒是没有大规模的削减场次。
可现在张钰的电影上映可就不同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面子哪有钱重要。
张钰的电影，就没有不赚钱的，哪怕是文艺片。
于是乎。
《一步之遥》的排片被大规模的削减，甚至很多小影城直接釜底抽薪，直接把《一步之遥》下映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
谁让我赚钱，我自然就上谁的电影。
京城一个小电影城。
张钰包下了一个厅，带着他的女朋友们正在观影。
“好魔幻呀。”赵莉颍惊呼道。
“可不是嘛，感觉刘茜茜好妖娆。”佟莉亚小声道。
“我怎么感觉……张钰看起来好窝囊。”汤惟皱眉道。
……
“喂喂喂，看电影保持安静，这是基本礼貌好吗？”张钰朗声道。
“闭嘴。”
“就你声音最大。”
“哎呀，张钰你别站起来。”
……
被七嘴八舌的训斥一番后，张钰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任由这群姑奶奶对他评头论足。
“大威天龙，师尊地藏……”
朱毅龙的法海丝毫不逊于前世赵文卓版本，脱下袈裟后，几条龙飞出来的特技原片更不比了。
他们那时候的技术和现在的技术，可谓是天壤之别。
整部电影看起来极为荒诞，色调的选择上更是以幽暗为主，看起来极为华丽且悲凉。
当法海逼迫张钰为僧，白素贞和小青水漫金山寺时，一曲林菀演唱的《流光飞舞》响起。
白素贞在水中产子，把整部电影的悲凉推送到了极致。
青蛇带着许仙来寻白素贞时，得知白素贞产子以后，已经被大水给冲走了，神魂皆散。
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随即她举起手中长剑，一剑刺死了许仙，整部电影更是被推到了高潮。
无数电影院内都发出了“啊”的惊呼声，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夕阳下。
漫天湖水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法海闭目念着佛号，青蛇则跪倒在一旁，脸上泪珠不停的滑落，而身侧，还躺着被一剑穿心的许仙。
这幅画面，刻入了无数人的心坎之上。
随即，《流光飞舞》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不再是国语，而是粤语版，节奏也变快了许多，电影再次得到了升华。
啪！
不知道谁鼓了一下掌。
随即电影院内掌声如雷。
张钰被刘茜茜和林菀架起，几乎是按着头表示对观众的感谢，虽然观众都是自己人。
其他电影院虽然没有张钰的鞠躬致谢，可依旧掌声如雷。
“这是我看过最魔幻的电影，没有之一。”
“原来，《白蛇传》这个故事，从小青的视角来看是这样的。”
“这是……小青的梦魇吧？”
……
电影的细节太多了，无数影迷看了一遍没有过瘾，于是呼朋唤友的再次走进了电影院，准备二刷。
京城某电影院。
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还挂着口罩的男人坐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离开。
身侧的女人叹了口气后，伸手拉了他一把。
“老姜，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了。”
姜汶默默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姜汶，不会几部电影失利，就把你给打垮了吧？”周芸皱眉道。
“老张一直在进步，而我……好像一直在往后退。”姜汶苦涩道，“以后……不会有人再投资我的电影了。”
“谁说的？”周芸恨铁不成钢道，“张钰是非常认可你的才华的，纵使别人都不投，张钰不会不投的。”
“坑别人也就算了，坑自己人算怎么回事？”姜汶叹气道。
周芸闻言，微微一愣，“你知道你这电影会扑？”
“我不知道。”姜汶摇摇头，“但张钰如果都不愿意的投的电影，有很大程度会扑街……”
《一步之遥》这个剧本他很早就写好了，而且经历过很多编剧打磨之后才成型的。
张钰一直关照他，有新剧本肯定是先给亚娱过目。
可没想到亚娱居然不愿意给他投资，这让他内心不由有些打鼓。但是如果因为别人的不看好就放弃，这可不是姜汶的风格，于是他又重金请了十个编剧，把整部电影推翻重来。
但他也不再好意思问亚娱去要投资了，这才找到了李邦德。
“张钰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周芸惊讶道。
“没有，最少到现在为止……我写出来的剧本，他从来没看走眼过。”姜汶正色道。
“那你……下次拍戏，最好是让张钰先看看。”周芸无奈道，“如果他不看好，你就别逞强了。”
“没有下次了……”
姜汶看着大屏幕上，《青蛇》所有场次的票都已经售罄后，苦笑着摇摇头。
周芸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幽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