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时口嗨一时爽，下一秒，白泽就被狠狠揍了一顿。
虽然劫后余生值得庆幸，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
严凡凝视白泽与牧长生后背的人影，仅仅一个眼神，两道人影吓得颤抖，它们松开手，快速消失在混乱的时空中，生存还是死亡，它们心知肚明，留下来无外乎一个“死”字。
人影一走，牧长生感觉脖子处的阴冷消失，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看向严凡，“老祖，是不是？”
“嗯，走了。”严凡一边凝聚星河水清洗血迹，一边猜疑表述，“它们的存在太过于特殊，不属于生灵，更像一种慢性诅咒的具象化，一点点蚕食宿主的本源，强大自身，榨干最后价值，再寻找新的宿主。”
白泽一听，原地转圈，侧着脑袋想要看后背，语气焦急道：
“凡哥，凡哥，我后背的人影也走了吗？”
“没走。”严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没走？”白泽急眼了，“为什么会没走呢？凡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还年轻，还没有道侣，还没有后代，我不想死！”
严凡没有搭理白泽，褐眸察觉异样，看向低着脑袋的夜香，刚才还一副傲娇可爱模样，此刻，一道道仙气不受控制溢出，露出的手腕和玉足上浮现大道符文。
未等他们做出反应，夜香猛地抬头，那是一双陌生的眸子。
一念之间，改天换地，严凡出现在未知空间内。
目之所及，云雾缥缈，一座座仙宫巍然屹立，冷白的主色调让氛围格外肃穆，一朵朵大道之花绽放，美轮美奂。
严凡面不改色，站在仙雾内。
苏醒后，他经历过太多，事到如今，再离谱的异变都能接受，心境早已非凡。
正对面，白裙飘舞的夜香开口，“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这声音空灵虚幻，非女性，也非男性，拥有无上威严，厚重如天。
严凡环抱双手，端详两眼，询问：
“你是谁？夜香呢？”
“我是天道。”控制夜香的存在开门见山，并阐述事实，“修士只知大道，殊不知，宇宙有三道，大道，天道，人道。”
“大道掌管宇宙一切法，绝对主宰者，整个宇宙，大道唯一，但宇宙之内还有宇宙，无数大宇宙中还有无数小宇宙，以及一个个大千世界，小千世界，位面，星域，星球等。”
“大道是秩序，维护平衡，而每个大宇宙的‘管理者’，嗯~管理者这个称呼很合适，一个大宇宙有一个天道，我们负责修正一些细小的错误，曾经有生灵用‘bug’来形容。”
“大多数错误看似微不足道，可日积月累后，一旦被谁触发，程序就会崩溃，程序，你能理解这个词吗......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你只要明白，一旦程序崩溃，九天十地将不复存在。”
“我需要帝尸对九天十地经常一场‘大清洗’，因为，这个时代诞生了太多天骄，我不懂怎么回事，这不在我的控制范围，结果，秩序混乱，九大圣族开始游走世间，大宇宙的本源消耗太快，已经无法维持运转，末法时代会比我计划的提前降临，这并不好。”
话语一顿，控制夜香的天道叹了口气，继续描述：
“事实上，九天十地属于诸天万界的一界，曾经在一场战斗中脱离，又经过漫长岁月，衍化成一个大宇宙。”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九天十地回归诸天万界，每个时代选出一位天命之子，完成‘补天计划’。”
“上个时代，我选择了齐道，引导他获得三尊大帝的传承，可惜，他意气用事，去惊鸿宫挑衅，被女帝剑斩了一世，这个时代，我选择了夜香，我打算培养出赤诚之心的生灵，不过......你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我明明在神仙谷附近设下阵法，准帝都不可能找到神仙谷。”
严凡眯起眼睛，直视对方，口吻轻描淡写反问：
“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
沉吟七秒，天道往前走了两步，接近严凡，语重心长说道：
“你很特殊，不在命运内，因果不缠身，我希望你帮个忙，完成补天计划。”
“哦？说来听听。”严凡没拒绝，也没答应。
仙雾凝聚成两张椅子，天道端坐，慢条斯理解释：
“诸天万界是宇宙中心，最璀璨的圣地，补天成功，对九天十地的生灵百利无一害。”
“首先，九天大帝隔绝了上下两界，虽然在做一件好事，但弊端太大，不完整的九天十地，无法回归诸天万界，等夜香利用九纹白虎仙药一举成为准帝，我会控制她献祭自身，补全下界的道法。”
“其次，上下两界完整后，要继续献祭掉一半以上的生灵，让九天十地升华一次。”
“最后，你证道大帝，用无上帝法，推动升华后的九天十地冲向诸天万界，后续交给我即可。”
“报酬的话......我能让你见到惊鸿女帝，加入惊鸿宫，若你足够优秀，说不定女帝会倾心于你，结为道侣。”
仙境内，天道在观察男子的五官，企图看穿一切。
然而，严凡无喜无悲，态度淡漠，姿态惬意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良久，天道忍不住追问：
“你觉得如何？”
“呵呵。”严凡皮笑肉不笑。
献祭夜香补全上下两界，接着献祭一半生灵升华大宇宙，还想利用我推动九天十地......你这算盘打的挺响，让我见惊鸿女帝，加入惊鸿宫，女帝倾心于我......画饼一套接一套，不都说，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你明显夹杂私心......等等，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天道？
严凡思绪万千，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
这年头，看起来越真诚的人，越容易欺骗别人。
天道蹙眉，“你不愿意帮我？”
不等严凡开口，天道继续画饼，“你要明白，九天十地回归诸天万界，你功德无量，将获得天大气运，未来，成就天帝，甚至仙帝......”
“打住！”严凡叫停对方，十指相扣膝盖上，冷冷一笑，“不要对我谈未来，你若有诚意，现在、立刻、马上，替我灭了九大圣族。”
夜香那张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冰冷之色，过了半天才说，“换个条件......九大圣族是九天的平衡，我的原则，平衡不能被打破。”
“你们之间恩怨不深，何必揪着不放，若你剑指圣族，我不会袖手旁观。”
啪！啪！啪！
严凡鼓掌，“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百万年来，圣族之所以长久不衰，背后肯定有秘密，毕竟，每个时代最强的天之骄子，修为必定达到准帝层次，一尊准帝，覆灭一个圣族不难，可如果你在背后捣乱，那就......”
停止鼓掌，严凡褐眸冷淡，站起身，俯瞰天道。
“你以为自己是幕后黑手，是推动时代发展的主宰者？”
“我告诉你，天行一族，我严凡灭定了......大道来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