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委婉，却点明了关键——混沌之树是仙界未来的希望，不容有失。
太虚仙尊沉吟片刻：“既如此，老夫留下坐镇。我新晋仙帝，正好借混沌之树稳固境界。”
碧霄仙子等人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利害，最终同意留守。
安排妥当，楚尘与白云儿来到混沌之树前作最后准备。树冠随风轻摆，仿佛在向他们告别。
“奇怪……”白云儿突然轻咦一声，“树上怎么多了颗新果？”
楚尘顺着她所指望去，果然在树冠顶端发现一颗与众不同的果实。
它通体透明，内部隐约有灰白雾气流转，表面却无任何纹路。
还未等他们细看，那颗果实突然自行脱落，轻飘飘落在楚尘手中。
“这是……”楚尘刚触碰到果实，就感到一股奇异波动传入体内，混沌金丹竟自发运转起来！
果实在他掌心融化，化作一层透明薄膜覆盖全身，转眼消失不见。
楚尘内视己身，发现混沌金丹外围多了一层透明光罩，似有保护之意。
“树灵在帮我们。”白云儿若有所思，“它知道我们要去危险之地。”
楚尘点头致谢，随后取出太初令。令牌感应到他的气息，光芒大盛，在前方投射出一道空间门户。
“走吧。”他握住白云儿的手，“谜底就在前方。”
两人踏入空间门户，眼前景象瞬间变换。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远处天际悬挂着永不坠落的灰色太阳。
这里就是仙界极北禁地，神渊边缘。
“好浓郁的混沌气息……”白云儿呼出的白气瞬间冻结，“连仙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楚尘体内混沌金丹加速旋转，抵消了外界压力：“跟紧我。”
他循着太初令的指引，沿着深渊边缘前行。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风声都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令牌突然剧烈震动，指向深渊某处。
那里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但楚尘的混沌之眼却看到了一道细微的空间褶皱。
“找到了。”他拉住白云儿，“抓紧，要跳了。”
两人纵身跃入深渊。下坠过程中，太初令释放出一层光罩护住他们。
穿过那道空间褶皱时，楚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之分，四面八方都是缓缓旋转的灰色雾气。
雾气中偶尔闪过彩色流光，如同梦境中的幻影。
“这是……”白云儿惊讶地环顾四周，“神渊内部？”
楚尘摇头：“不，是太初仙帝创造的亚空间。看那里——”
他指向雾气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的石台悬浮其中。
两人飞身靠近，发现石台上刻满了古老符文，中央放着一枚灰白色的晶体。
晶体只有拳头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楚尘体内的混沌金丹感应到这股波动，竟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旋转！
“太初本源……”白云儿惊呼，“与你在时空秘境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楚尘谨慎地靠近石台。就在他伸手欲取晶体时，晶体突然光芒大放，一道虚影在光中缓缓凝聚——
那是一位白袍老者，面容慈祥却又不怒自威。
他双目紧闭，双手交叠于胸前，周身流转着超越仙帝的玄奥气息。
“太初仙帝！”白云儿脱口而出。
虚影闻声睁眼，目光如电，直刺人心。他看向楚尘，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来了，异数。”
楚尘躬身行礼：“晚辈楚尘，见过仙帝。”
太初虚影飘下石台，绕着楚尘转了一圈：“不错，比我想象的更好。混沌金丹已成，还融合了月华与黑渊之力。”
白云儿忍不住问道：“仙帝大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真的陨落了吗？”
太初虚影轻笑：“陨落？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死亡’。”
他挥手一招，石台上的晶体飞入楚尘手中：“这是我的本源结晶，也是最后的礼物。”
楚尘握住结晶，顿时感到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这些信息太过庞大，以至于以他现在的境界都感到头痛欲裂。
“别急，慢慢消化。”太初虚影的声音变得飘渺，“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
虚影开始闪烁，似乎随时可能消散：“当年我预见到仙界终将衰亡，便创造了黑渊作为‘重启’的钥匙。但黑渊太过危险，必须有人制衡。”
他指向楚尘：“你是我在时间长河中截取的‘异数’，本不该存在的变数。只有你，才能融合三种力量，开启新纪元。”
白云儿急切地问：“那月神呢？她在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
“月儿……”
太初虚影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情，“她是保险。若我失败，她的转世将引导异数走上正轨。”
虚影越来越淡：“现在，我的使命已完成。楚尘，仙界未来就交给你了……”
“等等！”楚尘急忙追问，“黑渊教主背后的真凶是谁？树灵说您在三十六天还有布局！”
太初虚影最后一笑：“答案就在你体内……”
话音未落，虚影彻底消散。石台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最终汇聚成一道光柱，将楚尘笼罩其中。
“楚尘！”白云儿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柔和力量推开，“这是……”
“传承。”楚尘的声音从光柱中传出，“太初仙帝最后的传承。”
光柱内，楚尘盘膝而坐，太初本源结晶悬浮在他眉心前方，不断释放出灰白气息融入他的混沌金丹。
金丹表面的透明光罩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它过滤掉过于狂暴的能量，只让最精纯的本源流入。
白云儿守护在外，月光长剑在手，警惕地观察四周。
这片亚空间看似平静，但太初仙帝留下的布置，难保不会引来不速之客。
时间流逝，光柱渐渐暗淡。当最后一丝光芒消失时，楚尘缓缓睁眼。
他的瞳孔已变成完全的灰白色，周身气息内敛到极致，反而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成功了？”白云儿小心翼翼地问。
楚尘点头，掌中浮现一团灰白火焰。
这火焰看似普通，却让周围空间都为之扭曲：“太初真火，可焚万物。”
他看向手中已经暗淡的太初令，令牌突然粉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