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您这是……”竹儿说了一半的话，因为她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她不敢说了。
因为她很想问问温言是不是哪里不适，或是是不是没睡好？
不然怎么会这，东一句，西一句的……
“嗯？”温言吸了口气，皱着眉看向竹儿。
竹儿连忙摆摆手：“昭仪，没什么，没什么的……”
温言依旧凝着眉，歪歪头，倒是她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看向竹儿。
竹儿心想：您怎么还这一副表情瞧着我呢，明明是我不明白您说的啊……
“竹儿，待官家没了以后，你想去哪？”温言歪着头，看着竹儿问道。
竹儿真的有些懵了。
她觉得这怎么又跳出这么一句话呢？
但她又觉得这句话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昭仪，您是不是问过婢下同样的问题？”
“好像，是的，吧……”
“但又不太一样……”温言接着说道。
竹儿回忆了一下，似是不太一样。
因为之前温言是开玩笑一般，问的是竹儿想去做什么，还给她推荐了说书先生一职……
而这次，温言是问的她想要去哪里。
竹儿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讲，又闭上了嘴巴。
“嗯？怎么又不说了呢……”温言皱皱眉。
因为她刚还等着竹儿的回答，但竹儿却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竹儿刚刚很想脱口而出羽族的，但又觉得不妥……
所以，她没有说出口。
“数不出口么？”温言皱着眉，问道竹儿。
竹儿有些窘迫的样子，她略显紧张的低了头，点了点。
“那，好吧……”
竹儿突然有些心存感激，感谢温言并没有追问自己。
因为她很怕温言会误会一些什么。
因为为什么单单想要跑去羽族呢？
想到这，竹儿慢慢的抬了脸，她想：要扯个什么话题才好……
“昭仪，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婢下呢？”竹儿问道温言。
“其实吧，也没什么，就是这场小雪，使得我想要去雪山走走……见见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漫天遍野一望无边的白色……”
“好！”竹儿突然一口应下。
温言微微一怔，她瞧着竹儿这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心生感动。
她微笑着说道：“好……”
竹儿与温言相视笑着……
这一刻，她们的笑是发自于内心的。
竹儿也没有追问为何要提及仁宗。
因为她感觉温言似是在等着仁宗的离世了……
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但她们都知道，人界之人的生命短暂。
说什么长命百岁……
虽然百岁对于她们妖精来说，只能归属于短暂。
但，百岁对于人界之人来说真的是很长久了。
可，谁又见过真的长命到百岁的人界之人呢……
她之所以没追问，也是因为她知道这属于温言的伤心事。
能伤温言的事情，她是不愿意提及的……
也因为她心疼她。
更因为她知道，现在温言的身边，只有自己了……
她已经没有了她的织音，所以，她要保护好她……
竹儿的内心轻轻念着：姑娘，放心吧，竹儿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