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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安静听着交谈，提及黑雨国平民时才控制不住抬头看向祝宝贝。
只见祂神色淡漠，言语里也没有惋惜整个国家人类惨死的感叹，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
“...”他抿紧薄唇，内心不禁开始动摇。
德洛大人和圣光教的卡特大人还有恩斐尔大人都认识，从交谈中也能看出关系还挺融洽，不可能是魔族，可这诡异的力量也不是死灵法师，那德洛大人到底是什么种族？
如果是人族的话，在谈及黑雨国民众惨死的事情上，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她似乎不被世俗的人性束缚，那看似如春风般温和的神色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水，令无意窥见的人感到毛骨悚然，黑雨国的惨剧在她眼里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自己成为大人的魔卫，到底是幸是悲？
“...”祝宝贝转眸看向神色恍惚的德文，眉眼里流露出淡淡的讽刺。
怎么说呢，不愧是至善灵魂。
祂轻抚摸比利的鹿首，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随后道，“加速吧。”
“是。”比利加快速度。
“...”德文看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背影，双腿仿佛灌了铅般沉重。
我该不该跟上去...如果大人有一天也命令我去击杀无辜的人类，我是不是也会被迫听令下手？
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奥诺斯啊，您的信徒此时感到无边的迷茫，请给予我指示...
或许死在这里才是更好的选择...
“吾王？”比利明显知道离德文越来越远，还是忍不住询问，“那个家伙？”
“知道光辉碎片吗？”祝宝贝问道。
“知道。”比利不明白祂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点头，“阻止了天灾，拯救了无数种族的人类从奥诺斯那得到的嘉奖。”
“他是光辉碎片传承者？”
“不是。”祝宝贝轻笑，“光辉碎片比较被世人熟知，但其实这个世界上有比光辉碎片传承者更加稀有的一种人类。”
“他们拥有至善灵魂。”
“德文，就是至善灵魂的拥有者。”
比利瞳孔一紧。
他前身是魔族，自然也知道至善灵魂，这种人类灵魂非常强大却隐蔽，如果有幸能吞噬至善灵魂，比吞噬数千种族的死灵增加的力量还要多。
“不可能。”比利下意识反驳，“他非常弱小，拥有至善灵魂的人类都很强大！”
“我的前身哈约勒曾经被一个拥有至善灵魂的人类魔法师重伤过！”
“嗯？”祝宝贝有些好奇，“能重伤魔神的人类并不多呢，哪怕是至善灵魂，他叫什么名字？”
比利想了想，随后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叫...”
“比其尔，对。”
祝宝贝一愣，“比其尔？”
比利点头，“我从来没见识过那么强的水系魔法，连海族都无法与之相比较，非常了不起的人类。”
“...”能被魔神称赞，足以证明比其尔的强大，祝宝贝沉默下来。
比其尔...
祂猛的攥紧比利的漆黑鹿毛，眉眼被阴霾笼罩，“你还知道关于比其尔的事吗？”
“抱歉，吾王。”比利摇头，“哈约勒重伤后就拼死逃回了魔域，也是这个时候，他的领地被魔神凯里夺去。”
“所以关于比其尔的事，我也没什么记忆。”
“...”祝宝贝略思索，凯里是凯斯的亲弟弟，也是七魔神之一，曾经在穆奥的拍卖会上见过一次。
他的相貌和哥哥凯斯一模一样，只是肤色更白一些，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着像一尊俊美冰冷的雕塑。
“我有些好奇，凯斯并不是很在意领土掌控权的魔神，他的弟弟凯里比较看重这个？”
比利停了停，似乎是在观察前身哈约勒的记忆，随后认真道，“不，凯里把夺来的领土交换给了一个新晋魔神。”
“那个魔神曾经是人类，与他们兄弟关系不错。”
又是人类？难不成和亚力克神子一样拥有信仰之力？
祝宝贝不禁笑道，“魔神还真弱呢，轻易被堕落黑暗的人类夺去魔神之位。”
“那个人类魔神很强。”比利沉声道。
“他拥有能让高等魔族臣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