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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安静到可怕。
安德文国王突然握拳抵唇轻笑，“好了，范伦丁一派的事还没着落，怎么我们自己还闹开别扭了。”
“陛下息怒，就事论事。”瑟兰西举起酒杯，“还请赫蒂殿下不要介意。”
“不会。”赫蒂也举起酒杯轻扬。
冰凉的酒水划过喉咙，赫蒂冷静下来，也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不利，毕竟证据的确不足。
但范伦丁的死令兄弟俩都有些着急了。
不过安德文年长几岁又是国王，率先压住场面，气氛随之回温。
瑟兰西也一副得体模样不再追究。
“对了陛下，还有一件事。”他佯装不经意道，“关于裴迪祭司建立教廷的事。”
“...”安德文转眸看过来，“大公有什么想法？”
“范伦丁一派同意并推崇建立教廷，自然与裴迪大祭司关系密切...”瑟兰西思索着，“我倒觉得陛下可以尝试亲自与裴迪商量建立教廷的事。”
赫蒂一停，和安德文快速对视一眼。
“毕竟裴迪身为主教光系大祭司，民间隐隐有传闻他将会是新的主教，若是能在兰佩利拉建立教廷，往后国家一定会优先得到圣光教的庇护。”瑟兰西面色温和的笑笑，“我仔细想想，范伦丁殿下的想法其实非常聪明。”
“不是吗？”
“...”安德文心里莫名发冷，这个面相和蔼的男人隐于幕后，步步为营，所做的一切都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今天赫蒂的话令他警觉，他甚至会觉得瑟兰西说得非常有道理。
裴迪身为寂月公馆的主人，利用古斯塔夫掌控兰佩利拉半数贵族，又创造出杀伤性极强的暗影，这已经触碰了人类底线，再加上探报说裴迪想将势力入驻奈维西，其实真正目的是为了蒙托卡之森庞大的珍稀物资。
如果真创造了教廷，又获得两个国家的支持，还有那些珍贵资源，裴迪脱离圣光教再建立一个新的信仰教派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一定！而瑟兰西身为支持者，获取的利益更是无法想象，这两个浑蛋，想逐渐架空两个国家，成立真正的教国。
如果今天赫蒂被范伦丁害死...
掩藏在桌下的手狠狠攥紧，但安德文依旧笑容平和，“大公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难不成是和裴迪大祭司已经有过见面交谈？”
“陛下...”瑟兰西笑着轻叹一声，“尔西历的下场应该能让陛下有所警觉吧。”
“被异族掌控一半权利的国家怎么可能走得长远，就像奈维西，裴迪大祭司不愧是圣子的继承人，能够放下身段亲自去拯救一个依附兽族的小国，这份仁慈已经无人能及了。”
“我们何必要因为范伦丁殿下的事迁怒于他呢？”瑟兰西轻抚络腮胡，“若是范伦丁成为教廷最大的支持者，那他将会是陛下最大的威胁。”
“到时候可不会再有人觉得他是情妇之子，只会说文莱多国王生了个既有远见又优秀的好儿子。”
“范伦丁的母族又是旧贵族，身份显赫，他若是想为自己的母亲正名，非常容易了不是吗？”
“...”赫蒂眼角微抽，恨不得用餐叉扎住瑟兰西那张能说会道的臭嘴。
这老东西明知道范伦丁已经死了还在这狡辩。
“...”安德文都快挂不住笑了，连忙叉了块肉塞嘴里咀嚼。
兄弟俩的表情都很复杂。
瑟兰西抿了口酒，眼神转向赫蒂，“打个比方，按照现在范伦丁一派向赫蒂殿下不断示好的状态，如果赫蒂殿下成了裴迪大祭司的支持者，那么...”
他轻笑一声，向赫蒂举了举酒杯。
安德文切肉的手一停。
赫蒂笑颜全敛，冰冷的蓝眸紧紧注视着面色温和优雅的瑟兰西，指尖隐隐溢出雷光。
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电死这个阴险老狗。
搞半天，范伦丁只是铺垫，瑟兰西真正目的是他们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