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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回去了，圣女大人。”
偏殿内，站在生命之树幼株旁的库洛兰突然开口。
“...”祝宝贝一愣，脸上的笑意微敛，“好。”
是啊，身体恢复了，该去解决祂的问题了。
“我和你一起去，正好去拿生命之树分株的果实。”凯斯跟着道。
闻言，库洛兰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凯斯大人，恕我直言，您去的话很容易造成人域的恐慌，而且天族和精灵也不喜欢魔族，如果...”
“我不需要他们喜欢。”凯斯平静道，“他们不想死的话就必须乖乖奉上果实。”
“别冲动，一副要去打架的样子。”祝宝贝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去帮你要。”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凯斯轻笑，“敢捏我的脸。”
“我就捏。”
库洛兰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眉眼一片温柔，却也带着淡淡的担忧。
人族圣女，魔神，这样的组合即便是在话本里都少有好的结局，更不论现实。
“我可以让你离开，祝宝贝。”凯斯轻启薄唇，小尖牙磨了磨祝宝贝的唇瓣，“记住，我不会介意喜欢你的家伙有多少，但是你口中的过程，只能属于我们。”
“凯斯。”祝宝贝揽着他的肩颈轻声道，“答应我，别冒险。”
“...你在这种时候总是该死的敏锐。”凯斯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吧，我答应你。”
“别让我等太久。”
虚空裂缝缓缓打开。
祝宝贝抚摸过凯斯的泪痣，神色有些恍惚。
这张过分俊美邪肆的脸上偏偏长了一颗泪痣，仿佛继承了他母亲的悲伤和神性，似乎隐隐预示了他们的感情注定悲剧一般。
呸呸呸！！
“...”她胡乱摇头抛开脑袋里的想法，踮脚快速亲了下凯斯的脸颊后直接转身跑进裂缝。
冰凉的风带走了她身上的洛克兰花香，凯斯手指微蜷，生生克制住了将她禁锢并永远困在身边的念头。
至高意志已经连接于祝宝贝，她终将踏上神圣石阶，或者成为更加难以触及的存在。
她不会属于你...
库洛兰的神色里带着淡淡的悲悯和慈爱，她冲凯斯轻轻点头，跟着走进裂缝。
直到虚空合并，凯斯依旧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眸里看不清任何情绪。
——
“现在就要回蒙托卡之森吗？”库洛兰笑着询问。
“嗯，我让凯斯直接传送到奈维西国。”祝宝贝点头，“奶奶正好可以去看看。”
“傻孩子，我和克莱特斯已经去过几趟了，只是很不凑巧，每次你都不在。”
闻言，祝宝贝不好意思的笑笑，召出光蝶载着两人往蒙托卡的方向飞行。
“我经常出去乱跑，去了很多地方。”她的声音低了些，“也看到了许多。”
“奶奶，我和凯斯...您会觉得奇怪且难以接受吗？”
“...你可能不知道，”库洛兰抬手抚摸她的发顶，“早在几年前，我就一直期待着与威斯特莱那个既丰满又强大的圣女相遇。”
“传闻中，她对非人种族的包容和拯救一直令我心怀敬意。”
“她说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必然，她想找到这个原因。”
“...奶奶。”祝宝贝眼眶一热，喃喃着说不出话。
“亲爱的，别害怕，去寻找吧，以自己的意愿去爱恨这个世界都可以。”
“许多事，并不是以值不值得去衡量判断的，而是出自于本心。”她点了点祝宝贝的胸口，眼神宛若广袤大地一般包容且慈祥。
“你的思想，愿意，比值不值得更加珍贵且重要。”
话音刚落，祝宝贝猛地抱上来，泪水全部落在库洛兰的肩膀。
库洛兰无奈一笑，抬手覆在她的脑袋处轻轻摩挲安慰。
伟大的奥诺斯啊，你终有一天会明白，苦痛和磨难从来都不是连接奇迹的通道，爱才是。
命运不会击溃我们的圣女，她会一直前行，包含着对世间的七情六欲，彻底击溃那个虚伪且冰冷的志高意志。
人族的希望不会毁灭，米利安卡最后的族人会一直活着，见证那一刻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