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漾真的想突突突突死这个流氓。
“不是咬到嘴了？哥哥看看？”
方漾沉默不语，眼珠子轱辘似的转了一圈，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呜嗝呜呜。”
陈褚戈忙问她怎么回事。
方漾又作又娇：“都怪你！漾漾的梦想是交八百个男盆友！和不同的男人接吻，可是漾漾的第二个接吻对象竟然还是你，呜哇——”
陈褚戈：“……”
“交八百个男朋友？”他冷嘁，“嗯？”
方漾没等他下一句说完，就立马挂掉电话。
混账王八蛋，她没骂死他就算好的了。
-
游东京期间，方漾一家去了迪士尼，期末考试成绩发群里的时候，她正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一副要把自己放飞的架势。
何丽萍和方耀南坐在咖啡厅里，大概瞅了瞅她的成绩。
太惊人了，跟以前天差地别。
方漾跟方航两人玩了巨雷山，出来之后，方漾活蹦乱跳地往咖啡厅里跑。
“方航呢？”
方漾噗地笑出来：“他在后面抱着垃圾桶吐呢哈哈哈哈。”
方耀南：“……”
何丽萍担心：“方航没事吧？”
“吐得比较嗨，我没好意思打扰他。”方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成绩出来了啊。”
“嗯。”何丽萍与方耀南对视一眼，叫服务员给方漾他们俩上两盘甜点，口味都是他们爱吃的。
方耀南去看了看方航的情况。
他一回来就虚弱地烂在椅子上，一副谁让我开口我让谁死的表情，极为惨烈。
何丽萍弯唇看着方漾：“想上什么大学？”
方漾：“妈，你这话问的，好像我想上什么就能上什么似的。”
她给方航喂一口蛋糕：“啊，张嘴。”
方航瞪她。
哦对。“你漱口了吗刚吐完。”
方航没好气：“要我给你闻闻？”
何丽萍看了看方漾的分数：“你这可不就是想上哪就上哪吗？考这么好。方航你看看你这分。”
“那可不一定，”方漾摇头晃脑，“万一高考题改了，那我就只有等着死了。”
“……”
气氛突如其来地安静了下。
“什么意思？”何丽萍问她。
什么叫万一高考题改了。方航皱起鼻子，“你还能提前知道高考题不成？吹什么牛呢。”
方漾：“……”
“不会吧……你真的知道？”
方漾：“……”
何丽萍和方耀南也深沉地盯着方漾。
“其实，”方漾缓缓吐了一口气：“我是重生的。”
何丽萍头顶冒出三个问号。
“重生是什么？”
“……”
方航捧腹大笑：“大伯母我姐她又瞎几把扯淡呢哈哈哈哈。”
“……………”
看他们俩都不把这话当回事，方耀南护妻地拍了拍桌子，分贝不大不小，颇有威严，这才不闹腾。
何丽萍轻声地继续问：“你们俩有没有想好，以后想上哪个大学？想考的专业呢？想好没有。”
“还早呢大伯母，”方航没心没肺：“我们这才高二，都还没过完。”
何丽萍教训他：“才高二？那你要什么时候想，再过一年就要高考了，你姐姐成绩倒是上来了，可你呢，你就整天玩？”
方航乖乖闭嘴。
他们也不是只腻着成绩的那种家庭，这种话说说就行，但方航一点没有紧迫意识，害得何丽萍就想要给他上上弦。
方航甩锅：“我姐肯定也没想好。”
“我怎么没想好，我要考编剧专业。”
方航吃蛋糕的动作顿了下：“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我什么事都得告诉你？”方漾瞥他。
何丽萍：“编剧专业？你真的想好啦？是你喜欢的吗？”
方耀南拍拍她：“孩子们的事，自己心里都有数，那不是喜欢的，能去吗。”
还是她爸通透。
何丽萍也就作罢，又逮着方航耳提面命，警醒他好好学习。
下午的活动，方漾都显得恹恹的。重生这么鬼扯的事，连她爸她妈她弟一个都不相信，可陈褚戈却没有丝毫怀疑。
像是她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玩儿几天下来，方漾突然觉得，东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美食没有中国多，而且食物也寡然无味，又冷又生，她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虽说酒店里的火锅自助也还不错，方漾把筷子撂下，生气了：“没有中国的好吃。”
“你可够了吧，”方航呲儿她，“嫌这嫌那，来日本还吃中餐，可把你能的。待酒店也能一堆事儿。”
方漾：“……”
何丽萍跟方耀南去取菜，座位上就剩他们两个。
方漾忽然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慢吞吞地用筷子的另一头去戳方航。
“干嘛。”
方漾吞吞吐吐：“你真不信我是重生的啊？”
方航噗一声：“拿证据。”
“我说我是穿越的，穿书的，平行世界来的，你信吗。”方航用他正常人的逻辑思路来跟她讲道理。
方漾：“……”
估计换成别的人也会像方航这样想。说不定直接把她当冷笑话忽略掉。
她哑口无言，憋闷着没再开口。
她反反复复地只想了一个问题。
可陈褚戈也没要证据就信了啊。
方漾没发现，她潜意识里，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地，偏向陈褚戈这一边了。
-
这天晚上吃完饭，方漾沉迷网上冲浪，一直低着头，就和方航三人走散了。
在灯会的街上人群拥堵，很多日本人身着和服，纸灯笼上写着她看不懂的日语。
陈褚戈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知道她肯定不接电话，就老是发短信骚扰她，方漾今天看收件箱攒了一大堆，99+的图标让她就不爽。
清理的时候，一排排滑下去，全是陈褚戈。
浑球：【漾漾在干嘛？】
浑球：【有没有想哥哥，嗯？】
浑球：【吃的什么好吃的？】
浑球：【真的好想你，我来找你好不好】
等等——
方漾眯着眼睛看回去，日期显示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整。
这人疯了吗？要来找她？
如果是昨晚的话，那这货今早肯定就已经到了。依照陈褚戈的性格，肯定到了就会来找她？
所以他肯定没来。
嘴嗨。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