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茶的手下守在包间门口。
姜明月回头看他一眼，君茶点头示意他的手下放她出去。
姜明月刚出门，就听见有人快步走进包间，对君茶说：“君先生，出事了。”
姜明月连脚步都没有半分迟疑地停顿，直接往外走。
君茶把盯在姜明月身上的视线收回来，他沉下脸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出了餐厅，姜明月才松一口气。
她手心里全是汗。
她内心表现得完全没有外表这么镇静。
姜明月把揣在口袋里的蓝牙耳机戴上，听到凯斯说：“姐，一切顺利。”
姜明月应一声，“嗯。”
凯斯沉默了两秒钟，才失落地开口问她：“姐……为了我，你暴露你自己，值得吗？”
“傻弟弟。”
姜明月看着黑得发蓝的夜空，笑了下，“都多少年交情了，现在来算账，是不是晚了点？”
一听姜明月敷衍带过的口吻，凯斯也不想再深究这个沉重的话题。凯斯应：“好好好，弟弟以后为您犬马效劳好吧……”
姜明月呵笑，“你敢不效劳试试看。”
凯斯怂：“不敢不敢。”
姜明月把别在外套上的针孔摄像机摘下来，扔进路过的垃圾桶里。
姜明月这次来B国是为了给凯斯在君家设计的人员名单系统里，清除身份记录。她能轻而易举地潜进君家的总部，却不能进入内部系统——没有君茶的虹膜检验。
就算进入系统，也是有操作时效的。这件事，只能凯斯来做。
姜明月想隐瞒他，也没办法。
她需要凯斯的帮助。
但姜明月也不想凯斯觉得欠她什么。
没有谁欠谁，只是为对方提前除去隐患而已。换成凯斯，他也会为姜明月这么做，只要她需要。
君茶的目的，也很简单，想要验明她的身份。没过多久，他就应该能拿到姜明月的DNA比照结果。
不是同一个人，估计以后也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毕竟，君茶是绝不可能放弃他在B国的资源。
他可是从多少人的身上踩上位的啊。
那些代价，不堪回望。
君家收容了不少像姜明月和凯斯这样的孤儿，给他们最好的教育资源，培养他们成为精英，为君家的未来效力，成为君家最锋利的刀。
君家内部继承人的选拔，更为复杂。
君家原本的继承人人选，就不止君茶一个。
君先生有多少像君茶一样的私生子，谁知道呢？君茶不是最被看好的人选，却最终成为了君家唯一的继承人。
其中的心思、手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测得到的。
只是姜明月大概不知道的是，君茶的手下闯进包间，通知君茶的事，并不是她和凯斯入侵系统的事被发现了。而是……
“姜明月。”
一辆黑色房车沿着街道缓缓开过来，驶停在姜明月身边。
后座车窗摇下来，顾曲和沉着一张脸，眉目平静的看向她。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像是B国冬夜里未散开的薄雾。
“温、温时？”
姜明月有点惊，“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