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姬钰顺着棠玉抓低他衣袖的动作，稍弯下腰，眼睫半掀靠近她。
小公主踮起脚尖，从他的头上拿下吹落的海棠花。
她眨着一双清澈的黑眸，征求似的问：“姬钰，这个当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不好呀？以后我要是能看见海棠花，我一定会想起你的。”
可惜大漠没有海棠花。
说不定死了之后，也不能埋在这样的海棠花树下。
她只能永永远远地，在记忆里想这一树花开。
“我，唔……”
棠玉还没有把真相告诉他，姬钰像是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覆了下来。
姬钰对朝堂内外的事，洞若观火。
他现在提出要带他的小公主离开京城，他怎么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怎么不知道她处地如何。
他问她，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不止是给她机会，也是给他自己机会。只要棠玉想要离开，他就陪她一起离开，那些后果他统统都不管。
他尝到了她眼泪咸涩的味道。
她哭了。
“大胆——”
棠玉推开他，硬生生地往姬钰脸上甩了一个巴掌。她哭的泣不成声，还要梗着嗓音指责他：“谁给你胆子，竟敢这样冒犯公主殿下……”
姬钰笑了。
棠玉从来没见过他笑得如此好看。
眼角眉梢，都不曾掩饰他的情绪。
眼里只有她。
他问：“不能走吗？”
小公主摇摇头，“不能。”
他又问：“你想吗？”
棠玉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她一字一句的说：“未曾想过。”
她想跟他走的啊——
可是被父皇发现了。要是不答应，是逆了皇意，是违抗圣旨，他会死的。她不要看他死，她宁愿看他儿孙满堂，也不要看他死。
棠玉微微抬起下颌，硬声说：“以后见到本殿下要行礼，不许直呼本殿下的名字，更不许僭越你我之间的身份。”
“听懂了吗，姬钰公子？你只是我段哥哥身边的一个幕僚而已，你我尊卑有别。”
棠玉说完这一番话，立刻叫自己亲近侍女的名字过来。她转身的那一刻，有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随着她手里的那朵海棠花，一起掉落。
……
原本还担心这场戏，至少会NG一两次。
没想到一遍过啊！
祁导那个高兴的！
当场拿着大喇叭冲着姜明月说：“哎哎，拍得不错啊，你看我就说这种戏怎么可能因为吻戏紧张！拍得多好啊——”
姜明月：“…………”好个鬼哦。
姜明月哭得都停不下来。
她找了个没人的长廊，坐在栏杆上开始控制情绪。
她打温时了呜呜呜——
怎么能让她打温时呢？
顾曲和看她哭得惨兮兮的，还特意找人拿了一盒纸巾，在旁边递纸巾安慰她：“只是在拍戏而已。”
“不是啊温时……”
姜明月接过纸巾，吸吸鼻子，哭得一愣一愣的打哭嗝，“我当然知道是演戏，可是我打你了哎，我怎么能打你。我好歹是小太阳啊，这多不好啊——我都有罪恶感了。”
顾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