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姜明月很平静，她问：“可以剪了吗？”
理发小哥：“……”剪刀掉了。
理发小哥弯腰把剪刀捡起来，“妹妹，我真没跟你讲冷笑话。”
“我也没有。”
她今天真的没什么心情陪人聊天。
理发小哥问了姜明月要剪多短，就开始给她剪头发了，剪好之后，还不忘，“妹妹记得给我好评嗷~”
姜明月：“……”
软件简历里——八年理发经验的Tony老师，不愧好评。
姜明月从理发店走出来，透过路过的玻璃橱柜看一眼。冷感味道的短发，黑色的碎发显得很软，特别飒。
她只是浅淡的瞥了一眼，移开视线，伸手压低了帽檐。
……
姜明月回到凯斯的住处时，他还没回来。
家里乱成一团。
是弟弟一贯的“死肥宅”风格。
姜明月：“……”
姜明月把客厅的卫生收拾一遍，准备联系凯斯，去接臭弟弟回家。
只是这次……
姜明月发出去的所有消息，凯斯都没有再秒回她。
没来由地心慌起来。
姜明月还没出门准备去学校，手机里打进凯斯现在班级班主任的电话号码。她眼里暗彻底涌上来。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和蔼的中年男音：“请问是凯斯的姐姐吗？他今天一直都没有来学校，他是不是生病了？”
“……”
姜明月环视一圈空荡的屋子，她没有任何情绪的说：“嗯，他发烧了。我今天太忙了，忘记跟您说一声了，抱歉。”
“好，还麻烦你，帮我转告凯斯同学，他生病就好好休息，等好了再来学校。学习压力大，老师都能理解的。”
姜明月应一声：“嗯。”
一挂断电话，姜明月的第一个反应是去开凯斯电脑的主机。开机之后，立刻跳出一个视频。
“姐，如果你看到这条录像，很有可能我不再回来了。”
录像里，凯斯对着摄像头很温柔的笑了一下，“任何人跟我保证过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可我从来都没有信过。我不能保证他们永远会像承诺过的那样对你好，但我可以保证，你永远是我放在第一位的姜姐姐。”
“我放弃所有人，都不会选择放弃你。虽然我不应该这个时候不在你身边，但我没办法对蔚羽见死不救。呵，我他妈真是……”
凯斯自嘲的笑了笑，随即语气轻松的转移了话题，“刚才说的都是弟弟的真心话。这跟我去救蔚羽不矛盾，姜姐姐绝对是我心里的第一位，我发誓。不过，姐，我更希望你能平安。”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别再跟我们牵扯了。”
凯斯露出阳光的笑容，“你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哪怕像梦一样，我也会好好守护你的梦。拉钩哦，我姜姐姐绝对值得这样的幸福。”
“他可坏了，总是会惹你生气，他不在，姜姐姐你应该会很轻松吧。不用找我啦，你就当弟弟离家出走了。”
录像的最后，凯斯微笑地朝她挥了挥手，却早就红了眼眶。
直到录像彻底结束，弹出的播放窗口才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