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了她落在脸颊边的一小撮发，细细地用指尖搓着。
“沈大小姐，当着舒服吗？”
蔚羽绷紧脊背靠着树干，她稍屏住呼吸企图离他远一些，重复一遍：“你到底想怎样？”
“你师傅什么时候来？”
蔚羽偏过脸说：“不知道。”
“哦。”
面前的金发少年似乎有些失落地松开她的头发。蔚羽悄悄松一口气，又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混合着湿草地的味道，席卷她，“你让我离你远一些，却让别的男生离你很近。”
很近？
“我没有。”
蔚羽冷着一张脸，冷冷清清的否认。
凯斯低下头，额头抵在她肩膀上，金发蹭在她的颈间，“可是我看见了。你撒谎骗我。”
我没有。
蔚羽薄唇动了两下，这句话最后变成，“你什么时候看到了？”
“今天放学。”
“音乐教室。”
“楚航。”
他最后的两个字，仿佛是用牙齿磨出来的，带着他都不知道的躁意。
蔚羽迷蒙的眨了下眼睛，想不出解释，就应一声：“嗯。”
肩膀一痛。
蔚羽受惊地往后缩，又在撞到树干之前被人先用手隔开。一抬头，就是隐在暗里那双碧蓝色的眼瞳。
她看见他很浅地拧了下眉，耳边响起干净清冽的少年音：“你想让我听你的话，就离他们远一些。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什么，你不是了解我吗？我这个人，本性很狂的……”
是很狂。
在B国的训练营里，她就知道了。
只是每个人最后都学会了压抑天性。
“嗯。”
蔚羽妥协地应一声，“还有事吗？”
蔚羽安静地站着，等着凯斯说话。金发少年逆着别墅的灯光，在她面前投下阴影。
他嘴角上翘，俯到她耳边：“明天中午，陪我吃饭。”
“……”
蔚羽落在身侧的手稍握成拳，随后她又松开，“好。”
凯斯走了，蔚羽才把视线收回来。她踩着可爱的兔头拖鞋，无声上楼。只是客厅的吊灯突然打开，蔚羽不适应地用手背遮住眼睛。她轻眯住眼，看向靠在扶手边的男人。
“妹妹这么晚去哪啊？”
“见男朋友啊？”
对方抱着手臂，眼神轻蔑而戏谑。
“……”
蔚羽不想回应，索性不答，绕开他想要上楼。
听到他那句：“不怕我告诉爸妈吗？他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乖乖女，实际上是个恬不知耻的货色？”
“……”
蔚羽停下脚步。
她极冷的抬眼扫过沈俊南，薄唇抿直，“你想说，就说。”
随即，蔚羽抬步，直径上楼。留下沈俊南气得脸色发白：“你以为你回来就是沈大小姐了吗？别想了，爸妈公司的继承人是我，沈俊南，而不是你——沈蔚羽。”
“随意。”
蔚羽砰地一声把门甩上。
沈俊南咬牙。
等着。
-
昨晚楼下的吵闹声，自然被沈家夫妇听到动静。沈母问沈俊南，“阿南，昨天晚上你跟蔚羽是吵架了吗？”
沈俊南用余光瞥着坐在餐桌边，用餐优雅的蔚羽，他把那口恶气噎回肚子里，说：“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