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独自站着的萧松清。
他在萧松清暴露身份后，就想到过这个场面——
萧松清算是国运游戏开始以来，与他相处时间的队友，没有之一。
对于他的技能，想来萧松清也了解了许多，怎么可能没有事先做好应对呢？
“你要出手了吗？”
江远举起贯虹之槊。
比起之前使用融合了自身元素力的加强版双神元素爆发，他这次看不出来多少虚弱。
不是他硬撑。
是几次下来，他对这种感觉适应了。
体内又不是没有其他能量在运转，且体内元素力正在迅速恢复。
别的不说，元素战技可以重新释放了。
萧松清要出手？他再召唤一波黑影过来攻击，他都不怕。
萧松清缓缓迈步走过来。
“我不是来出手的。”
江远稳稳站在原地，眉毛皱起：“那你来做什么？叙旧？还是散步？”
“都不是。”萧松清的目光上移，看向江远身后的试炼之灵，“我来商量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江远眯起眼睛：“计划？”
“对。”这次说话的是试炼之灵。
他从江远背后走出来。
江远大大的眼睛中充满大大的疑惑。
要不是这地方不安全，他真的后悔没让派蒙一起来，那样搞不清楚状况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不对，他身上还有个系统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呢。
话说，萧松清口中的计划，原神系统不会也掺和进去了吧？
〔叮，这个我真没有。〕
〔我是宿主你的系统，又不是他的系统，哪有功夫成天盯着他看啊，知道他和国运系统有关的时间没比你早多少。〕
〔估计是他关闭直播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吧。〕
“是吗？”
江远半信半疑地在心里回了一声，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萧松清和试炼之灵把事情说清楚。
“那你确定，你的存在真没被发现？”
〔叮，猜测肯定是有的，这年头穿越带系统的题材太多了，不难猜。〕
〔但除非本系统把身份彻底暴露出来，没人能完全确定这一点。〕
“那就好。”
江远想了想。
其实系统的存在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系统自己不会跑吗？之前又不是没跑路过，发现了能怎么着，让他和系统解除绑定？
可能性似乎不太大的样子。
〔叮，宿主，我当时跑路可是也注意着你的安危的。〕
江远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说自己信不信，专心去听萧松清和试炼之灵的对话。
试炼之灵是知道系统存在的。
刚才江远和原神系统在暗地里对话，他就一直没说话，疑似等着二者说完。
他没说话，萧松清也没说话。
直到外表是在发呆的江远“回过神来”，对话才正式开始。
“我这个任务做完，会勉强获得一些信任。”萧松清说了第一句。
试炼之灵点头道：“辛苦了。”
“我自愿的，没什么辛苦的。”萧松清说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江远，“只是我用来伪装的魔气要用完了。需要你再提供一些。”
这短暂的对话，已经让江远对他们对话的内容有了初步猜测。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他在这边玩真人抽卡模拟器加开着小挂的爬塔游戏。
萧松清玩的是谍中谍啊。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眼前的萧松清把手搭在了试炼之灵主动递出的试炼之塔上。
江远正陷入震惊，没来得及阻止。
行吧，虽然他觉得有谍中谍中谍的可能性，但试炼之灵都主动把试炼之塔递出来了，他就不阻止了。
于是他看着萧松清把手放在缩小版试炼之塔的塔顶，塔身上围绕的黑雾分出细小的一丝一缕，老老实实跑到了萧松清身上。
开启元素视野，他能够看到，萧松清体内带着一丝冰蓝色的能量完全变成了魔气的黑色。
几分钟后，萧松清放下手。
再看试炼之塔，塔身上的魔气淡了不少。
“我尽力了。”
萧松清无奈地闭上眼睛，停了几秒后，道。
“再多，我就控制不住心智了。”
“所以剩下的还是得交给我？”江远坐在一旁，出声。
“……是。”萧松清诚恳地看向江远，“要麻烦你了。”
“爷乐于助人，不算麻烦。”
江远翘起二郎腿，摆了摆手。
“不过，你们二位，是不是该给我讲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了？”
“当然可以。”
……
事情的起因不复杂。
萧松清在低层升中层的那场试炼中，意外察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是的，谍中谍的前提是，萧松清确实不是普普通通的水蓝星人。
而是早就被暗中送到水蓝星的卧底。
卧底不止萧松清一个，故而他在试炼中意外散发出来的魔气并不多。
萧松清对国运系统背后组织的记忆也没多少，在水蓝星的记忆更加深刻。
而且——
“我想到了你。”
“我？”江远诧异地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可别说是我和你的友情让你决定反水。”
“那倒不是。”
萧松清失笑，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厚度。
“和你们的友谊以及在华国生活的记忆，是其中的一半。”
“另一半是我想到了你的实力和你的朋友们。”
江远早就给试炼之灵和萧松清分了椅子，闻言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作出思索的姿势：“继续说。”
“我对你展现出来的实力抱有很大的信心，认为和你同阵营更加合适。”萧松清从怀里掏出眼镜架在鼻梁上，熟练地推了一下，“这是我更为理性的想法。”
“啊哈，”江远双手合十拍了下手，“果然我的主角身份是掩饰不住的！”
萧松清很配合地笑：“可以这么说，在我看来，你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
“你也看小说？”
“直播间弹幕经常提到类似的话。”
“真没看过小说？”
“看过。”
“哦……”江远拉长声音，“我判断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谍中谍中谍呢？”
“我愿意和你签订相关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