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长领着小萝莉进手术室,先在消毒间进行消毒,再换上手术服去手术间。
蓝三黑九也进了手术室,他们是为小萝莉当帮手的杂工,没换穿手术服。
在监测、研究三个伤号的医护人员,见到小陈医生和小姑娘,都没废话,迅速站成排,等着小姑娘指挥。
乐韵看过去,发现医院安排的助手医生有四位是熟面孔,以前她做手术时他们有在场,另两个是与陈学长一样年青的青年医生,目测是医院未来的中坚力量。
她说请医院安排三两位主刀医生协助手术,院方安排了七位医生当助手,可见院方有多重视这次的手术。
进手术间,陈学长简略地介绍医生来自哪个科室,最擅长哪个领域。
有陈学长的解说,乐韵也心中有数,立即分工,将助手医生们按他们所擅长的领域进行搭配,分成两拨。
四个护理则负责为医生服务,帮他们擦汗,或取拿一些放得远的物品。
小萝莉分好工,蓝三将一部手术工具推车推到她身边,他和黑九各守着一只医用箱,打开箱盖,方便小萝莉取药。
乐韵从药箱里往外取瓶瓶罐罐,把它们排列整齐,再从迷你型的小药箱里取出几只瓶子放在一角。
摆放好药,再让蓝三帅哥站在工具推车后,告诉他取拿药瓶的规则,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免得弄混。
其实也没啥难的,以他的左右手为准则,如果说“左第几”,那就是从他左手方向往右数的第几只瓶。
如果说“右第几”,那就是指从右手往左手方数时排第几的药瓶。
阵列顺序由近及远,离他最近的那一排就是第一排,依次类推。
黑九则负责拍录手术过程。
准备工作就绪,小萝莉取一只药瓶交给陈学长,让他给刘警督的头部子弹伤区做消毒工作。
第一场手术即是为刘警督取头部的子弹,也是开颅手术。
贺工伤得最重,但他他的伤并没伤在要害位置,或没有危及要害,刘警督头部的那粒弹子伤及脑髓,拖延不得。
军医在为警哥们处理伤时帮推光了头发,也为医生们节省了一点时间。
助理医生们麻利地帮拆除刘警督头上包扎的纱布和消炎药物,用湿毛浸温开水清洗一遍,再抹小姑娘的独门秘制消毒药。
医生们在做开颅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时,李承启也终于到了乐园。
秦将的妻子秦二夫人亲自送小承启去乐园,她家的侄孙秦焱也同行,开车的司机是随秦将第一次去乐园的那位。
车是秦家的私家车,国产的长城牌轿车。
秦二夫人是位干练的女士,与晁大夫人一样留着短发,为了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她难得的穿了裙子。
裙子是长及脚踝的春装裙,浅灰色,搭配着针织春装上衣,干练中不失温柔,大气端庄。
司机熟门熟路,车开到乐园西副大门外暂停,他亲自去按门铃。
傅哥揭哥将人迎进园,再将小姑娘去军总院做手术的事转告给秦二夫人和小承启,让承启留在乐园。
李承启听大人的安排。
家里没什么事,秦二夫人陪两个孩子留下。
乐园的大小萝卜头们练完武术,已回东院,傅哥等人只交待说西院和东院不便打扰,其他地方可以随意逛。
秦二夫人也没让人陪,她让两个来过乐园的孩子领路,陪她去浏览乐园。
第一次来乐园没遇上小姑娘其实没啥,反正她忙完就会回来,唯一令秦二夫人感到遗憾的就是欣赏不到乐园的丹顶鹤了。
赖在乐园过冬的丹顶鹤,本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乐园的园丁们没没惯着那群祖宗,在开春时请来环境保护中心的人员将它们送去了丹顶鹤群的繁殖地。
丹顶鹤虽然被送走了,但乐园还有两只汪星人和马星人,秦二夫人带着两个少年赏鱼看马,自得其乐。
郁奶奶也没去陪客,她和园丁帅哥们准备午饭菜、揉面做点心,秦二夫人是客人,小姑娘不在家,他们得帮小姑娘招待好,不能怠慢了客人。
傅哥等人也对了口风,一致决定对秦将受伤的事闭口不提,秦将若告诉过家人,自然不用他们跟秦二夫人说,如果秦将瞒着家人,他们说了只会让秦二夫人担心。
在军总院的秦将,并不知老伴亲自护送小承启去了乐园,他躺在重症病房,安安静静地当个病人。
手术室内,陈学长与同仁们为伤员抹了三遍消毒药物,再开颅。
小姑娘指定开手术窗的位置,助理医生们先主刀手术,到了关键时刻,小萝莉再接手主刀工作,取子弹,找出碎成粒的骨组织,修补受损的脑组织。
修补脑组织是细致活,助理医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姑娘,看着她的小手灵活地翻动患者的脑组织,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众目睽睽之下,小姑娘将伤员的脑细织处理好,再安放好,然后换手套,拿起一把纯金手术刀对头骨上子弹留下的窟窿进行修整。
流弹撞击头骨的位置,骨头碎成碎片,就算把略大一点的骨片\/粒拼结起来,仍旧还有空缺。
小萝莉干脆舍弃那些碎骨,准备用榆骨补缺。
修整好子弹留下的窟窿,再从药箱的一只盒子里取出一块小小的榆骨,再用行修整。
修整过的一块榆骨按在头骨上,与缺口严丝合缝。
乐韵先做了榆骨接骨手术,再抹药,外面覆一层可吸收的脂衣,然后再把头骨合上,抹药,贴可吸收脂衣。
最后就是把头皮覆回去,缝合手术窗。
最后的缝合手术由助理医生们负责。
刘警督最危险的伤就是头部的那颗子弹,其他伤没危及要害,处理起来快多了。
饶是医生们人手足,但刘警督身上大小小的伤也不及,医生们花了一个来钟才将全部处理好。
连同开颅手术,刘警督的手术共耗时约两小时二十分钟。
把外科内科小手术做完,小萝莉喂刘警督吃了两颗药丸子,再扎针,先开启针阵温脉,同时为另一位警督做手术。
另一位警督断了三根肋骨,都是开放性的骨折,好在骨折端口与肌肉软组织接通,并没有刺穿腔壁伤及内脏。
军医已经帮警督做过接骨手术,因为回京途中路程遥远,运输中难免颠簸,他有一根肋骨的骨折端移位。
小萝莉指挥助手们帮警督拆掉石膏,打开手术窗,重新接骨。
接骨手术比较简易,助理医生们就能信任,小萝莉只提供独家秘药。
在助理医生做接骨手术时,乐小同学为刘警督做针灸,先用九阳烈火针灸一次,再启用太衍太阳针阵。
做完针灸,喂人吃了一颗药丸子,请护理人员将刘警督先送去病房。
护理人员先将监测仪器的线管拔掉,只保留输血装置,两人推推床,一位拿着血袋,留在手术间随时帮忙的护士帮开手术室门。
门刚打开,守着在外面的秦主任急忙问:“小姑娘做完手术了?”
“没有呢,小姑娘和助手医生只为一位伤员做完了手术,现在正在为第一位伤员做接骨手术。”
护士一边说话一边推推床推出门,并请秦主任进去,小姑娘说过,若秦主任卢教授他们来了,随时可以进手术室。
秦主任赶紧进手术室,先去消毒区进行消毒,再去手术间。
秦教授赶到手术现场时,在休息的医生们跟他打招呼,正在手术中的几个医生认认真真的做手术,连头都没抬。
秦主任走到小姑娘身边,伸手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听说秦年那家伙受伤了,这个正在手术中的家伙是不是秦年那个老小子?”
“不是哟,这位是秦大佬的爱将,秦大佬虽然重伤,他还挺得住,等为这三个危重伤号做完手术才轮到他。”
乐韵在削一根榆骨,偏头瞅瞅秦主任:“秦教授,感觉您有想乘人之危,想趁秦大佬虎落平阳时给点苦头吃的倾向。”
秦专家在几年前就评为教授,军总院的医护人员仍旧喜欢称为“秦主任”,很少称他为教授。
“你个小姑娘瞎说什么大实话。”秦主任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跟你说秦年那老小子的嘴比他骨头还硬,是出了名的犟种,他又是个不要脸的,以往可没少气人。
我也不例外,没少挨他气,听说他受伤了,正好给他点苦头吃吃,让他以后别太嘴硬。”
“你有啥计划?”
“放心吧,我是有职业操守的,做不出过分的事,顶多就是给他做手术时来个半麻,或者你给他开张中药方,让我给他多加一味黄连。”
“秦教授,你牛!”乐韵佩服得五体投地,秦教授跟她有着相同的思路,真正是英雄所见略同,也说明这位能处!
遥想当年,她在神农山救燕某人那次,给他缝伤口时就没用麻药,给他喝的药里也特意添加了几味又苦又涩的药材。
乐韵真没想到会在军总院遇上一位志同道合的医学专家,这就是那啥——哦,就是他乡遇知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