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随着乐声，缓缓开口如诉如泣，歌声里有惆怅有悲伤。诉说着一对恋人的相知相许。
声音婉转清扬，慢慢道来，众人还没从微缓的歌声里回神，曲调突然拔高，一种前所未有的音腔灌入身体，撞击灵魂。
“他唱着他乡遇故知，”这是什么曲调，从没听过，却让人柔肠百转。
“一步一句是相思，”
女子忽而低低吟唱，忽而音线上扬，把一首曲子唱的似娇似嗔，似忧似怨。
一曲毕，大堂里寂静一片，落针可闻，等人们回过神来时，台上早已人去台空，女子不知什么时候飘然而去。
众人都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有人偷偷拧了自己一把，疼，真特么疼。
楼上
三皇子垂眸沉思，女子呆呆愣愣：“这是哪里的曲风，从未听过。”
五皇子摇头晃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秦晏扫了眼女子消失的那个方向，又看了看对面关闭的窗口，起身下楼。
楼下还有很多人，每天这个时候人们差不多都走完了，今天大堂里的人坐在那里，都不想离开。
后面，
张玉书、慕慕、卢娇娘都围在莫汐禾身旁，慕慕打扇，卢娇娘伺候茶水，张玉书和莫汐禾说着查出来结果。
“是后面负责茶水的小丫鬟，有人给她十两银子让她搅了最后的压轴曲，还说事成后带她走。”
莫汐禾轻轻嗯了一声，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吃里扒外死的一点不冤。
“禾姐儿！你唱的比紫鸢都好听，太棒了！”慕慕眼里是满满的崇拜。紫鸢就是之前摔倒的那位台柱子。
莫汐禾的声音和紫鸢的不同，这首曲子唱出来，能让人很快感到共鸣，深陷其中。
张玉书也是一脸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莫汐禾唱歌，原来这么好听。
逍遥山庄和揽月楼的曲目，都是她和乐师们细细敲定，只知道这丫头有才，没想到深藏不露。
莫汐禾乐了，“我要感谢我娘把我生的这么天生丽质，我要感谢你们，对我的不离不弃，我更要感谢我爹，给了我一把好嗓子。”
她从小就和莫老二扯着嗓子唱小曲儿，她能唱戏腔唱的这么好，她爹功不可没。
三人……说她胖还喘上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揽月楼里欢声笑语，斜对面的醉仙楼里，有人气的连摔了三个茶盏。
一个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脸色阴鸷，“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一旁的管事连忙低头不敢应声。
三公子生气时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夜里的定安候府，除了时不时走过的巡逻护卫，没有一点声响。
一个黑色身影在侯府上空飞掠，眨眼来到莫汐禾住的小院。
院里黑漆漆的，人们都已入睡，黑影站在一棵树的树枝上，脸被面具遮住，看不清神色。
天快亮时，才闪身出了侯府，几个起跃闪进镇国公府。
“主子你回来了。”风玄上前。
秦晏摘下面具，看了看脚下依然昏迷的婢女，点了点头。
“扔出去！”
“是！”玄凤抓起婢女就往外走，府里那位夫人真是不遗余力往主子院里塞人，这都是第三个。
卢娇娘风风火火的跑进门。
“禾姐儿！陈百竹被人打断腿扔在大街上，现在趴在大街上老惨了，比乞丐还可怜。”
莫汐禾放下粥碗，有点懵。
“不是让你断他的右手吗，你怎么打腿了。”
卢娇娘摇头：“我就只打断了他的手，他的腿不知被谁打的。”
难道他还得罪别的人了？
“那个牡丹呢？”
卢娇娘说道：“那个牡丹看他一无所有还要人伺候，给进京的一个富商做了妾，人早就没影了。”
莫汐禾嘴角上扬，心情超好。就让姓陈的也尝尝背叛的滋味吧！
虽然腿被人打断，不能让他回去承受二乱叔的怒火，但结果还不错。
“对了！揽月楼门前早就挤满了人，要不要提前开门？”
“为什么？”莫汐禾狐疑。
卢娇娘噗嗤笑了，看着莫汐禾说道：“还不是你昨晚的那首曲子给闹得，那些人吵吵着要听你唱曲。”
昨晚莫汐禾一曲封神，在场的人都惦记着，今天早早就派身边的丫鬟小厮们，等在揽月楼大门口，就等着进去占座了。
莫汐禾扶额，“紫鸢怎么样了？”
“一条胳膊脱了臼，郎中给她正过来了，身上还有几处淤青，都抹了药。不妨碍今天上台。”
那就好！听卢娇娘说完，莫汐禾心里踏实了，要她天天上台唱曲儿，她还真做不到。
“昨晚上二楼的隔间里有不少贵夫人，小姐，她们都派人来询问揽月楼还有没有，没上过台的曲子。你说她们要做什么？”
莫汐禾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万寿节在即，谁若是能拿出，一首震撼京城的曲目来，那不是妥妥的脸上贴金。
想法很好，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把曲子都卖人了，她还开什么揽月楼。
两人正说着话，蒋承茜又来找她：“禾姐儿！今天我们去揽月楼吧，听说昨晚那里出了首曲子余音绕梁。”
莫汐禾和卢娇娘都抽抽嘴角，她们好像还不知道揽月楼的主人是谁。
今晚的揽月楼人声鼎沸，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看来是有人怕进不来，和人拼了桌。
一首首朗朗上口的曲子，在台上
传出，轻歌曼舞，目接不暇。
期间有人还要喝忘忧，看来是有人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都是财大气粗的主，不差钱，一碗茶下肚通体舒泰，那滋味绝了。
最后的曲目琴声响起时，楼上楼下都齐齐静声。人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依然是红纱罗裙，薄纱敷面，女子一双如水秋眸，像浸了水一般，让人看的失了神。
歌声缓缓响起，只唱了一句，楼上的五皇子皱了皱眉，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慢慢说道：“不是昨天那个女子。”
台下也有人小声议论：“似乎和昨晚的不太一样啊！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