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打断。
只是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眼，好像嘀咕了句。
俩小没良心的！
不过，两个估计都没听到。
晚饭后，慕念晚又陪叮当玩了会积木，可对于他这三年的生活却并未提出一个问题。
九点半的时候，霍靳深这才去叮当的房间，彼时两人才搭好一艘舰艇。
“叮当，去洗澡睡觉。”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快十点。
慕念晚没阻拦。
从地上起来，大概是坐久了，脚都有些麻。
起来时晃了晃，然后腰肢就被人揽住，半强势的带到了怀里。
清醒的脑子让身体好像都变得更敏感。
几乎是在靠上去的一瞬间就变得僵硬。
那是不同于在他办公室时的随意，分明那个时候两人更亲密。
霍靳深落在腰际的手指蜷缩了下，低垂着眉眼，“小心。”
慕念晚站稳后立刻将人推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弧度，不深不浅，不淡漠却也不热络，仿佛隔着层纱，看似很近又好像很远。
“谢谢。”
没有强烈抗拒姿态，两个字却透着微妙。
霍靳深瞥了眼，收回手，不似之前那般强势，更甚至后退了一步。
叮当没动，仰头盯着慕念晚，那丝欢喜散去后又盈满不安。
他好像随时都在害怕，害怕她的离开。
慕念晚弯腰，揪了揪他的小脸蛋，“很晚了，叮当洗澡了早点休息，阿姨也要回去了。”
在她想要收回手的瞬间被叮当拉住，摇摇头，没说话，但意思明显。
“叮当乖，下次阿姨再来看你。”不是没看出他眼底的挽留。
但这里，她不愿留下。
见她要走，叮当拉着她不放，也没强行拽着，只是她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好像她要去哪里他就会跟去哪里。
这种感觉很微妙。
慕念晚不知道对所有人都抗拒的叮当为什么第一眼就对自己亲密，甚至于远胜所有人的亲密。
她喜欢这样的亲密，却也知道目前给不了这孩子他想要的一切。
霍靳深站在旁边，始终没说什么。
就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眉目冷了冷，忽而讥诮的笑了声，“所以，这就是你的诚意？”
不轻不重的责问，让慕念晚停下脚步，手指还被叮当勾着。
她回头看向霍靳深，挽唇，“如果霍先生同意的话，我是愿意将叮当带去我那边的。”
慕念晚知道，没有他的允许，她想要带走叮当是不可能的事。
霍靳深过去，拉近彼此的距离，“愿意带去那边，也不愿意留下，嗯？”
慕念晚笑，“嗯……我有些认地方，住这里我怕睡不着。”
她说的很随意，霍靳深凝了眸，身上冷然的气息更重。
他懒散的靠着墙，突然笑了声，过去拍拍叮当的脑袋，“进去洗澡。”
叮当看向爹地，看着他看似微笑实则生气的样子，小脑袋垂着，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孤零零的回了房间。
慕念晚抿着唇，不忍的看着孩子。
手指动了下，可也仅是一下。
最终闭了闭眼，转身就要离开。
可才走了一下，手腕就被拽住。
“是真的认床还是……”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指腹蹭了蹭，“担心留下来，我会做什么？”
慕念晚垂眸，掩住眼底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笑：“不留下你就不会做了吗？”
霍靳深闻言一笑，刚才还弥漫在眼底的戾气瞬间又散去了。
他邪佞的勾了下嘴角，再度压了压身子，低头，薄唇印在她的眉心上，嗓音低哑撩人，“嗯，很聪明。”
慕念晚下意识后退，腰被揽住。
霍靳深直接将人困在怀里，像是没看到她的僵硬，蛊惑道：“我让程妈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在卧室，去洗。”
慕念晚眉头拧着，没退让的意思，“霍靳深，我要回去。”
“叮当应该快洗完了，晚点你给他讲故事，我还有工作。”说着将人松开，牵着她的手带着往主卧走，“东西都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你自己去拿。”
将主卧的门拧开，然后将她推进去，霍靳深勾唇雅痞笑着，“或者，你想让我帮忙也可以。”
“霍靳深，我说我要……”
“你想都别想！”霍靳深捏着她的脸，“小酒鬼，你酒驾过来还想酒驾回去，欠收拾吗？”
告诉她叮当在东云海就清楚她肯定会立刻过来。
但他没想到她胆子大的会自己开车。
慕念晚看着黑沉沉的眸，“我叫的代驾。”
只是后面有一小节是私人领地，这才让代驾司机在路口放下自己她开进来的。
霍靳深显然也知道，“那也是酒驾。”
俯身，直接一口咬在她的唇上，恶狠狠的警告，“再让我知道你喝酒后碰车……”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贴着耳廓，“我会让你知道怎么开车……最刺激。”
话落，霍靳深将人松开，也一并带上了房门，转身就见儿童房门口探出的小脑袋。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像是午夜星辰一样。
霍靳深过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快去洗，妈咪很快就过来了。”
叮当立刻转身，可很快他又再度探出了小脑袋，怀里这次还抱着睡衣，“我可以让妈咪帮我洗吗？”
从两岁开始，霍靳深就已经让叮当自己洗澡，而小家伙好像也不喜欢其他人帮自己。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霍靳深挑眉，很果断的拒绝，“不行。”
手指弹了下他的小脑袋，毫不客气的道：“你妈咪只能看我。”
叮当不是很明白爹地这句话，歪着脑袋，还有些不死心。
霍靳深就又道：“还不进去，那等会爹地来讲故事了。”
闻言，叮当迅速的往自己房间里的浴室跑去。
霍靳深看着笑了笑，“慢点，别摔跤。”
房门被关上，嘴角的弧度系数都敛去。
慕念晚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手指缓缓擦过那些熟悉的摆件和物品……
衣柜里，过去的睡衣旁边又添了新的款式，浴室洗手台上也摆放着她过去常用的洗漱用品。
单臂撑在盥洗台上，她垂着眼眸，整个人好像陷入了另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