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龙养生似乎明白了一切，双眼中冒着怒火。
这一个月，乾州之乱，他一无所知。
当然，事后他也反应过来，认为是龙天尊刻意隐瞒。
目的自然是报复当年倭棒人的背叛，然后再利用他，平乾州之乱，收拾烂摊子。
而龙养生明知如此，也并未选择置之不理。
其中自然赤子之心占了大部分原因。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如他所言，了断乾州因果，可以踏踏实实地离开第三界，前往界外。
但结果……
龙天尊居然与王游合作，以乾州之乱算计于他！
哪怕龙天尊如何恨自己，但任何的算计与争斗，都是乾州，或者说龙族内部的矛盾，绝对不该与御灵宗余孽联手！
这是原则问题！
“龙天尊，你出来！”
龙养生目眦欲裂，怒声大喝。
同样，那暗处本该“看戏”的龙天尊，发现自己一下成为焦点，脸色微变，眉头紧皱。
就在他思考，是否离开之际，忽然听到王游的笑声。
紧接着，就是如当头棒喝之言。
“他走不了，难道你就能走？”
“嗯？”
龙天尊瞬间呆愣当场。
其体内灵力，刹那紊乱。
原本隐蔽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龙天尊，你为何勾结……”
龙养生刚欲质问，却突然发现天地色变，风起云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看向王游，便是眼前场景早已大变。
天地灰蒙蒙，远处十根石柱伫立。
暗暗感知，虽然灵力并未消失，却如同被冻结，运转不畅，很是生涩。
不过，只要灵力在，他还是有底气应对。
“哎！”
就在这时，王游深深呼出一口气。
似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现在，终于不怕你俩跑了！”
言罢，面前凭空凝聚一套桌椅，王游缓缓坐下。
“哼！”
龙养生知晓，自己应是被王游带入其道界之内。
许是已经见过王游凝聚数道化身，此刻再遇道界，反而升起一种本该如此的心思。
冷哼之后，盯着王游，“你境界不如我，即便我受伤，也非你道界可以约束。”
“差不多得了！”
王游撇了撇嘴，随后抬手伸向桌面，一套茶具出现。
茶水冒着热气，轻吹，抿了一口，很是惬意。
“你……”
龙养生欲要开口。
却是被已经回过神的龙天尊打断，“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闻听此言，龙养生面露不解，看向龙天尊。
“老族长！”
到了自己的主场，王游也不再怕什么夜长梦多。
万无一失。
自然到了“揭秘”的时候。
王游手中出现一个透明面具，随着他戴在脸上，瞬间整个人气质大变。
“龙天乘！”
龙养生一愣，脱口而出。
但随后，不由露出困惑之色。
反观龙天尊，却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瞬间整个人变得苍老。
“坎州之行，还真是有诸多伏笔啊！”
王游的目光，看向懵逼的龙养生，“当年是龙天尊，夺舍的黑衣贾文和。”
“而非龙养生。”
“这怎么可能？”
龙养生直接出声反驳，“明明是我……”
“不得不说，龙养生……”
王游开口，察觉到龙养生身子一顿，不由翻了个白眼，“没说你。”
“你的真实身份，是龙天尊的兵者化身。”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龙养生可没有什么兵者化身。”
说着，看向龙天尊，或者说真正的龙养生，“我说得对吧，真正的龙圣大人？”
“真没想到，当日坎州的蝼蚁，居然会成为破坏我计划的元凶。”
龙养生突然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笑声中，带着不甘与愤恨。
“忘记告诉你了。”
王游似乎感觉还不够，继续在对方伤口上撒盐，“龙天尊骸骨上的赤子之心，是我放的！”
“什么？！”
龙养生身子一僵，满脸震惊地盯着王游，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原来是你！”
与此同时，龙天尊的兵者化身，视线从王游和龙养生之间，来回移动。
只不过，现在可没有人搭理他。
“我挺好奇的，你给自己下封印之术，认定自己是龙天尊。”
“但此术，需要有人以真言唤醒。”
“以你的心性和处境，龙渊阁，甚至整个乾州，真有你信任之人吗？”
此前王游，言语中，便是裹挟着一丝真言之力。
如黄钟大吕，震碎了龙养生的封印之术。
“他死，同样可以破解封印。”
龙养生瞥了一眼龙天尊，淡淡说道。
“……”
龙天尊一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此刻的他，心很乱。
他是龙天尊？
还是龙养生？
以记忆论，他就是龙养生。
但兵者化身，却是龙天尊。
身体与记忆，截然相反。
到底谁是谁？
“若非赤子之心，我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龙养生语气中，满是不甘，“但同样，我自认谋划并无纰漏，若非遇到你……”
命中克星！
时也命也！
“别说得冠冕堂皇，你这布局，即便没有这些，在我眼里也是漏洞百出。”
王游眼神中满是鄙夷，“当年龙天尊夺舍黑衣贾文和，融合了控尸术本源。”
“好歹也是龙族昔日的雄主，哪怕这货只是化身，但这么多年，还不会用，你觉得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
龙养生面色一怔，脱口而出。
“你融合龙天尊的骸骨，在某种角度，你是龙天尊，龙天尊也是你。”
“在坎州，他未出手，并非怕你。”
“只是那时候，他与黑衣贾文和争夺控制权，无暇顾及罢了。”
“当然，我承认你确实厉害，哪怕融合赤子之心，也能布下这李代桃僵之计。”
“只是，你想不到，我还拥有阴桃阳李。”
“该死！”
龙养生恼羞成怒，他的布局与算计，几乎被王游完克。
“其实，无论我是否看出你的计谋，你都注定了失败！”
说到这里，王游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缓缓站起身。
“因为，从始至终，无论是你龙养生，还是他龙天尊，我的选择都是……”
“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