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裴念忍不住伸手。
“别碰！”楚遥急忙拦住了他，“只要碰到它，就会进入梦境之中了，而他人的梦境，我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身为香炉的主人，楚遥虽然能在各个梦境之中穿越，但必须得是梦境主人已经清醒过来的梦境，她才能有一定的控制权。
而这个梦境处于更深的层级，就像是万米以下的深海一样，楚遥不但无法控制，还有可能无法离开。
裴念皱了皱眉，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进去后，我会用玄术将我们的魂魄附身在梦境里的某个人身上，但我的玄术也会因此而封闭，无法使用。噩梦持续的时间往往不会太长，出现的人也不会太多，到时候我们就定一个暗号，来认出彼此。”楚遥提议。
裴念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的暗号就定位咳嗽和摸右耳的耳垂，两者加起来的次数等于五，且咳嗽的次数一定小于摸耳垂的次数。”
规则听起来有些复杂，但两个动作加上数字逻辑，等于有四重保密，很难被外人猜出来。
如果裴念咳嗽一声，那么他就会摸四下右耳的耳垂；两声，则是五减二得三下，以此类推。
“那我的暗号就定为打响指，但我会设置一个错误前提。”楚遥也说道，“如果我先连续眨眼三次，再打响指，就代表这一次口令是错误的。而如果我之后直接打响指，就代表口令正确。”
他们没办法确定梦境里是否会先遇到对方，而在试探之中，梦境的主人说不定会提前知道他们的暗号模式。
按照惯性思维，有两个动作组合的暗号往往才是正确的，单独使用其中一个则是错误。
但楚遥将其反过来，无论她先遇到裴念，还是其他人，都会使用一次错误暗号。
这样一来，不知道错误前提的人就会被她迷惑，而裴念则不会。
“明白了。”裴念郑重地点了点头。
楚遥又嘱咐道：“我们的目标是找出他的真实身份，只要等着梦境慢慢发展到结束就好了，没必要和他硬碰硬。不过，即便不小心受了伤，也不重要。只要你记得现在是梦境，伤痕就是虚假的。”
反之，如果他们将梦境当成了现实，受的伤就会变成真实的。
“好，我记住了。”
“伸出手，数到一的时候，去触摸那片梦境的碎片。”楚遥抬起手，做起了示范。
“三。”
“二。”
“一。”
两人同时碰到了被煞气包裹着的碎片，动作完全一致，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二人包裹了起来。
天旋地转，像是将跑车开到了时速三百以上，亦如同处于风暴最迅猛之处。
不过，裴念倒是觉得，他好像开始习惯了。
“人，都找来了？”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随即，楚遥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瘦削的男人。
他扫了几个被绑起来的人一眼，说道：“嗯，不错，果然是命数啊。如此稀缺的命格，一天之内竟是都找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