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愣了一下，大脑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前面的四个数字，他不仅自己研究过，还拜访了一些大学的数学系教授，都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名堂。
但是，楚遥或许可以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他随即问道：“你发现了什么规律？”
“在你做第五次梦之前，这四个数字的确没有什么规律。”楚遥缓缓分析着，“但你的第五次梦代表的时间是28，而你确定自己会做第六次梦……借一下纸笔。”
黎晏扯下一张纸，连同自己常用的签字笔递了过去，楚遥趴在酒吧的吧台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映出白玉似的暖光，少了一丝遥不可及的疏远。
“看。”楚遥将写过的纸递给黎晏。
上面是前五个数字，7、8、15、21、28，第六个数字则是用方框代替。
而在第三个数字“15”和第四个数字“21”之间，她画了一条竖着的虚线，将这组数字分割成了两组。
紧接着，她又画了三条弧线，“7”连接方框，8连接“28”，15连接“21”。
“这是……”黎晏皱着眉，“8加28等于36,15加21……也等于36。”
看似毫无关系的数字，两两相加的和却是同一个数字，而按照这个规律，7加上29也是36。
所以，楚遥说：“第六个数字是二十九。”
“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你只需要在未来的一年的时间里，记住自己有没有做梦，就可以了。”楚遥扬着眉，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数字，“最快的话，十七天后你就会知道了。不过，你说很恐怖的事，还有更具体一点儿的解释吗？”
黎晏似乎还在思考六个数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
“喔……那个，只是我的预感。”他说道，“人的感觉……通常会被很多因素所影响，不能拿来当做判断的标准。”
“如果呢，如果你的预感没有出错，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黎晏仍是摇头，很明显，他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预感的准确性。
楚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来做一下假设，你来扮演另一个人，只要不是你自己，谁都可以。你的朋友、你遇到的某个病人，或者是你经常去的便利店的店员。”
“那就最后一个吧。”黎晏有些兴趣，“然后呢，我需要做什么？”
“做梦。”
楚遥抬起左手，隔空推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黎晏真的有一种自己被推倒在一张柔软的床垫上的感觉。
好像要被云柔吞没，眼皮很快就罢了工，只剩下酒吧的招牌还在闪着霓虹的光芒。
一、二、三、四……
他倒在了吧台上，像是每一个在这里喝多了的酒鬼，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但他还能确定自己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现在是六月二十三日，你又一次做了那个梦，告诉我吧，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