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的人族，你好大的……幽……幽老魔？！”
那道威严的声音犹如被捏住脖颈的鸭子，忽然怪叫出声。
墨袍老者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浩大威压朝着那道空间裂缝涌入。
“你们古魔违反誓约，再有下次，老夫定让你魂飞魄散，滚吧。”
话落，墨袍老者大袖一挥，一道幽光仿若匹练般，打入空间裂缝之中。
“啊！！”
伴随着一声渐行渐远的惨叫，空间裂缝骤然闭合，恢复如初。
幽光圣神呆了。
方墨亦如是。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们还没回过神，幽光圣神的本体已然从何处来，又回到了何处去。
墨袍老者没有理会两人的呆滞，对着铸神书轻轻一点。
铸神书的书页瞬间合拢，光芒敛去，变成了一本古朴无华的暗金色书籍，重新飞回方墨手中。
“千年内，不必再担心它召唤本体了。”
墨袍老者突然的一句话，让方墨瞳孔一凝。
“老夫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惑，没关系，老夫还有些时间，可以一一为你解惑。”
墨袍老者看着方墨，露出和蔼的笑容。
“快，快问他是谁？！”
血狱空间内，姬心瑶大声催促，没有了往日的女帝风度。
方墨沉思片刻，抬头直视墨袍老者，缓缓道：“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
墨袍老者好似早就料到方墨会有此一问，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须，幽邃目光中泛起一抹追忆与沧桑，道：
“世人称老夫为，幽祖。”
“幽祖？！他果然是幽祖大人！！”
姬心瑶在血狱空间中惊呼出声，激动的不能自已。
“你是幽祖……”
方墨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十二元祖，多么遥不可及的无上存在，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饶是方墨，也感到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怪不得会那般强大，怪不得连幽光圣神的本体都无法抗衡……
不，不对。
“传说幽祖……不是已经陨落了么？”
方墨蓦的想起了曾经姬心瑶的话，疑惑的看着墨袍老者。
“呵呵，确切的说，老夫只是一具分魂而已。”
幽祖没有丝毫不悦，笑呵呵的说道。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区区元君境，在自己面前还能保持如此镇静，这份定力心境，足以让他刮目相待。
“分魂……”
方墨心中微震。
一具分魂，能够存在数千万年之久，还如此强大，可想而知元祖境之可怕。
可是，本尊都陨落了，分魂为何又能够继续存在？
难道幽祖没死？
“还有何想问的？”
幽祖将方墨的思绪打断，目光温和。
方墨将心中疑惑暂时压下，开口道：
“我想知道，刚刚你口中的古魔，是不是就是域外魔物？”
“古魔，确实属于域外异族，不过，他们有些特殊。”
幽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复杂。
“特殊？”
方墨双眸微眯。
幽祖看向石壁，那幽邃的目光好似穿透空间，望向了岁月长河之中，道：
“我们所在的此界，名为元界，存在了亿万年，生灵无数。”
“元界之外，非元祖境不得踏入，那是无尽虚空，充满死寂与未知。”
“你是不是认为元界是强大且唯一的？”
幽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方墨。
方墨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如果是曾经的他，或许会这么认为，但是域外之魔的存在，无疑否定了这一点。
幽祖轻轻一叹，自顾自道：“曾经的老夫，包括其他元祖，都是这样认为的，除了魔祖。”
“魔祖坚信无尽虚空之中，有其他生灵的存在，为寻求突破契机，他毅然决然离开元界，独自踏上了探索无尽虚空之路。”
“在他离去之后，其余元祖也有些跃跃欲试，但又怕于无尽虚空中迷失，或者遭遇未知的危险，便选择先等待魔祖的消息，再另做打算。”
“不曾想，万载时光，没有等来魔祖，却等来了一场元界大劫。”
幽祖的目光中闪烁着悲伤，声音低沉。
“那一日，黑暗遮蔽苍穹，日月倒转，江河断流。”
“无数狰狞可怖的域外异族横跨无尽虚空而来，他们无比凶残，嗜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万物凋零。”
“我们想要阻止，击杀来犯之敌，却发现，那些域外异族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他们的实力全都堪比元圣境，数之不尽，仅凭我们十一位元祖，根本杀之不尽。”
“而且，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些元圣境，仅仅只是域外异族的先锋炮灰……”
幽祖沧桑的声音中充满苦涩，同时也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
方墨那玄冰般的心境，也不禁泛起强烈的波澜，满是骇然。
元圣境，都只是炮灰？？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之前青色石门上的画面。
无数强者如雨点般坠落，天地染血。
域外异族，恐怖如斯！！
忽然，方墨皱起了眉头。
面对如此恐怖的域外异族，元界根本无法抵抗，早就应该在三千万年被屠戮殆尽。
可如今来看，元界依旧如故，甚至看不到有域外异族的任何痕迹……
“在域外异族中真正的主力强者出现之时，元界的强者已经陨落无数，就连元祖境，都陨落两位，重伤一位。”
“就在整个元界陷入绝望之时，魔祖带着古魔一族强势归来，借着古魔一族相助，将所有的域外异族击退，力挽狂澜。”
说到这，幽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
“原来如此。”
方墨恍然。
“呵呵，你不要以为古魔一族是什么善男信女，作为条件，我们需要为他们提供信仰之力。”
幽祖淡淡道。
“提供信仰之力……”
方墨眯了眯眼睛。
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了天北域被他圈养的那些血奴。
看来元祖们也并非苍生普度，必要时刻，也是可以舍弃一些众生的。
“当初，面对虎视眈眈的域外异族，我们，别无选择。”
幽祖似乎看穿了方墨心中所想，轻声道。
方墨嘴角微微勾起，开口道：
“没有必要解释，如果换做是我，只要能活下来，给再多的信仰之力都是值得的，正确的。”
幽祖满含深意的看了眼方墨，默然不语。
“之后呢？”
方墨追问。
“之后，域外异族退走，我们余下的十位元祖合力布置法阵，将元界于虚空中隐匿，防止域外异族卷土重来。”
“做完这一切，魔祖再次远遁无尽虚空，十二位元祖，只剩下了九位，其中老夫也重伤垂死。”
幽祖的神色有些落寞。
“因为隐匿元界的法阵需要至少九位元祖维持，长时间不维持的话，法阵会逐渐减弱。”
“所以，在老夫本尊弥留之际，为了快速培养出一位新的元祖境，众元祖商议，开启‘造神’计划。”
“‘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