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领山区边缘的风裹着尘土,刮过尤达营地的木栅栏。
营帐东倒西歪,破损的旗帜在风中乱颤,篝火被踩踏得只剩青烟,散落的兵器与蜷缩的尸体铺满营地小径。
尤达士兵的惨叫声、营帐撕裂声、马蹄踏地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地面上的血渍迅速被尘土浸染,又被不断奔过的马蹄碾成暗红的印记,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浓烈气味。
格里菲斯的白马在营帐间疾驰,马蹄踏碎散落的器具,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身着银白盔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手中佩剑寒光闪烁。
一名尤达士兵刚从倒塌的营帐后探身,剑光已至,脖颈处鲜血喷涌,身体直挺挺倒下。
他不看身后倒下的尸体,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营地内残存的敌人,佩剑起落间,不断有生命在他面前终结。
尤达士兵们或四散奔逃,或勉强抵抗,却无一人能挡住他冲锋的势头,营地内的抵抗在他的冲击下迅速瓦解。
“拦住他!”
几名尤达士兵结成阵势,长矛齐齐指向奔来的战马。
格里菲斯双腿夹紧马腹,身体微微前倾,佩剑横向一挥,三道血线同时飞起,长矛脱手,士兵们捂着伤口倒地。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战马跃过尸体,继续在混乱的营地中穿行,剑锋所及,无人能挡。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营地另一侧传来。
尤达指挥官骑着战马,手持佩剑,面色铁青地直冲格里菲斯而来。
他身后跟着几名亲卫,但都被鹰之团的士兵缠住,只能独自上前。
格里菲斯见指挥官逼近,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他勒住战马,调转方向,与指挥官的战马相对而立。
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散落着兵器与尸体,风卷着尘土掠过,带着死亡的气息。
指挥官率先发难,长枪直刺格里菲斯胸口。
格里菲斯侧身避开,佩剑顺势劈向对方手腕。
指挥官急忙抽剑格挡,“铛”的一声脆响,见一击不成,他的剑又开始不断指向格里菲斯的要害,却都被他精准避开。
格里菲斯的剑法则更加灵动,时而劈砍,时而刺击,逼得指挥官连连后退。
“这凌厉的剑术,居然是这种小鬼用出来的?”
几个回合下来,指挥官额头渗出冷汗,呼吸逐渐粗重,枪法也变得有些散乱。
又是一次交锋,指挥官的长枪再次刺来,格里菲斯不再闪避,佩剑猛然发力,将佩剑格开。
趁着指挥官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向前一跃,佩剑直指指挥官咽喉。
指挥官瞳孔骤缩,想要躲闪已是不及,剑锋穿透咽喉,鲜血顺着剑身流下。
指挥官的身体僵硬片刻,随即从战马上跌落,重重砸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看到指挥官被杀,营地内残存的尤达士兵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要么放下武器投降,要么四散奔逃,却被随后赶来的鹰之团士兵一一肃清。
鹰之团的旗帜在营地中央升起,猎猎作响,宣告着他们彻底掌控了这座营地。
格里菲斯勒马站在营地中央,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抬手抹去剑上的血迹,声音冷静:
“收拾战场,清点物资,伤员救治,死者掩埋。半个小时后,全军撤入山区,准备伏击支援的尤达军队。”
“是!”
周围的鹰之团士兵齐声应道,立刻投入到清理营地的工作中。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区方向传来。
一名民兵骑着一匹瘦马,浑身尘土,神色慌张地直奔格里菲斯而来。
他的衣衫破损,脸上带着疲惫与焦急,马还未停稳,便急忙开口:
“格里菲斯大人,不好了,尤达军队攻上山区了!”
格里菲斯眉头微皱,心中快速思索,肯定是有漏网之鱼逃脱了,想必是这些人赶去报信,才让尤达军队提前发动了进攻。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转马头,高声下令:
“所有人停止一切行动,立刻集合,随我返回山区支援!”
此时的山区深处,一座依山而建的聚居地内,同样一片忙碌。
得知尤达军队攻来的消息,大量平民在鹰之团士兵和民兵的带领下,向着鹰之团的城堡避难。
鹰之团的士兵们分散在人群两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时安抚着惊慌的平民。
“大家不要慌,跟着队伍走,很快就能到城堡了。”
“加快脚步,不要掉队!”
民兵们也在一旁维持秩序,催促着人们前行。
山间的小路狭窄而崎岖,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夜色渐浓,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认方向。
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艰难跋涉,城堡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前方。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石制城堡,城墙高大厚实,城门紧闭,城墙上隐约可见巡逻的士兵。
看到城堡,平民们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在鹰之团士兵的引导下,人们陆续进入城堡,城内的空地上很快挤满了人。
士兵们安排平民暂时歇息,同时加强了城堡的防御,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进攻。
就在所有人都忙着安顿的时候,一名平民打扮的男子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穿着粗布衣衫,背着一个破旧的行囊,脸上带着与其他平民无异的疲惫与惶恐。
趁着众人不备,他悄悄脱离了人群,贴着城墙根,快速向着城堡西侧的小门移动。
西侧的小门平日里很少使用,只有几名士兵看守。
男子趁着士兵转身的间隙,迅速溜到门后,观察了片刻后,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闪身而出,随后快速关上小门,融入了城外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德斯特的军队正在山间小路上快速行进。
一名民兵趴在树后,手持弓箭,瞄准了队伍中的一名士兵。
就在他准备放箭之际,一道寒光从旁边的密林中射出,正中他的胸膛。
民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密林中的暗哨收回弓箭,继续潜伏,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类似的场景在队伍两侧不断上演,民兵们一次次尝试发起骚扰,却都被潜伏在密林中的暗哨提前发现。
有的被一箭射杀,有的被围堵击退,始终无法对德斯特的军队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德斯特的军队依旧按照既定的速度前进,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就在军队行进时,一名平民打扮的男子从路前方急匆匆地赶来。
他一路小跑,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对着前方警戒的士兵高声呼喊:
“我是德斯特大人派出去的间谍,我找到鹰之团的藏身地了!”
尤达士兵看到前面,立刻举起武器,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不许靠近!”
一名什长上前一步,目光警惕地打量着他。
男子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
“我真的是间谍,奉德斯特大人之命潜伏在鹰之团附近,现在终于摸清了他们的藏身地,特意赶来汇报。”
什长将信将疑,让人看住男子,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队伍中央,向德斯特汇报情况。
德斯特坐在战马上,面色严肃。
听到什长的汇报后,他眼神一动,下令道:
“带他过来。”
男子被带到德斯特面前,躬身行礼:
“德斯特大人,我找到鹰之团的藏身地了,是一座城堡。”
“路线呢?”
德斯特沉声问道。
男子立刻回答:
“从这条山路一直往前走,翻过前面的两道山丘,就能看到悬崖,城堡就在崖顶,易守难攻,但主力不在里面,只要我们快速行军,趁其不备,一定能拿下。”
德斯特盯着男子看了片刻,随后当即下令:
“全军急行军,目标鹰嘴崖城堡,务必在天亮前赶到,发起进攻!”
命令下达,军队立刻加快了行进速度,士兵们不再保持整齐的队列,而是快步向前奔去,马蹄声、脚步声在山谷中回荡,掀起阵阵尘土。
队伍如同一条长龙,在山间小路上快速移动,朝着鹰之团的城堡疾驰而去。
经过数个小时的急行军,天边泛起微光时,德斯特的军队终于抵达了悬崖下。
远远望去,城堡的轮廓在晨曦中清晰可见,高大的城墙矗立在崖顶,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俯瞰着下方的山谷。
德斯特勒住战马,观察着城堡的地形。
城堡依山而建,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向城门,易守难攻。
他当即下令:
“军队分为四队,一队从正面进攻,吸引守城兵力;两队分别从两侧的山路迂回,寻找攻城的突破口;最后一队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各处。”
正面进攻的队伍很快抵达城门下方,架起云梯,准备攻城的两侧的队伍则沿着陡峭的山路,小心翼翼地向城堡两侧移动。
“攻城!”
随着德斯特的一声令下,正面进攻的士兵们推着梯子攻向城墙,城墙上的民兵和鹰之团佣兵早已做好准备,看到敌军攻城,立刻展开反击。
箭矢如同雨点般从城墙上射下,城下的尤达士兵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但尤达军队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冲上前去,梯子很快被架在了城墙上。
守城的民兵和佣兵们手持兵器,奋力将梯子推开,或者用石头、滚木砸向城下的士兵。
“守住城墙!不要让他们上来!”
一名鹰之团的小队长高声呼喊,手中长剑挥舞,将一名试图爬上城墙的尤达士兵刺落。
战斗异常激烈,城墙上的民兵和佣兵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尤达军队的攻势越来越猛。
尤达士兵们不断用弓弩压制城墙上的守军,箭矢密集得让人难以抬头,不少民兵和佣兵中箭受伤,战斗力逐渐下降。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墙上的防御出现了缺口。
一名尤达士兵抓住机会,顺着梯子快速爬上城墙,一脚踹开面前的民兵,挥舞着长刀砍向周围的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尤达士兵登上城墙,与民兵和佣兵们展开了近身搏杀。
刀光剑影中,惨叫声不断响起,民兵和佣兵们渐渐体力不支,被逼得连连后退,城墙的控制权逐渐被尤达士兵夺走。
眼看尤达士兵就要将他们彻底打下城墙,占据整个城头,一道身影突然从人群后方冲出。
那人手持一把巨大的双手剑,身形高大挺拔,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双手紧握剑柄,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尤达士兵猛然劈下。
剑锋带着强劲的力道,直接将那名士兵的头颅斩落,无头的尸体喷洒着鲜血,从城墙上跌落下去。
双手剑的主人格斯在杀掉眼前的敌人后便站在城墙边缘,双手持剑,以攻击姿态,目光冷冽地扫视着面前的尤达士兵。
城墙上的民兵和佣兵们见格斯到来,精神一振,纷纷稳住阵脚,与格斯一同对峙着逼近的尤达士兵。